坐镇指挥部的索科夫,密切地关注着街头巡逻队传来的消息。然后大半天过去了,却半点消息都没有。维特科夫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对索科夫说:“司令员同志,我觉得这位波尔中尉,也许在袭击旅馆的战斗中,已经被我军击毙了。”
对于维特科夫的这种说法,索科夫有些吃不准,毕竟那一晚的战斗中,被击毙德军有数十人之多,而且有些德军的尸体,还在炮击中被炸得残缺不齐,根本无法辨别,没准这位波尔中尉,真的已经死在了乱军之中。
但转念一想,能被德国人派到城里来主持大局的人,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与其跟着部队去冲锋陷阵,倒不如留在暗处继续掌控大局,直到德军重新夺取卢甘斯克。这么一想,索科夫就越发觉得波尔中尉应该还活着,此刻正隐蔽在城市的地方。
“参谋长同志,”索科夫对维特科夫说:“从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位波尔中尉应该是一个很狡猾的人,想袭击旅馆这样危险的任务,他是肯定不会参与的。”
“为什么?”维特科夫反问道。
“根据我的判断,此人擅长的应该是擅长情报,而不是冲锋陷阵。”索科夫解释说道:“一个好的情报人员,远远胜过一支军队,如果我是他的上级,也绝对不会让他去冒险。因此,他此刻应该正躲在城里的某个位置,观察着我军的动静。”
“那我们能抓住他吗?”
“别担心,再狡猾的兔子,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索科夫虽说此刻心里也没底,但为了不影响到大家的信心,他还是故作镇定地说:“我想他不管隐藏得再深,平时总要出来补充食物和日用品吧。他不出门则已,一旦出门,就难逃我们的天罗地网。”
“师长同志,”索科夫的话刚说完,警卫营长特涅夫少校就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向索科夫报告说:“我们的巡逻队遭到了袭击。”
“什么,我们的巡逻队遭到了袭击?”特涅夫的报告,让索科夫耸然动容:“在什么位置?对方有多少人?”
“在城南方向,”特涅夫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们警卫营的一支五人巡逻小队,发现了一名大尉军官在街上游荡,便上前拦住了他。谁知在检查他证件时,他突然拔出手枪,打倒了我们三名战士,抢了一辆吉普车向东逃窜。”
“向东逃窜?”维特科夫对特涅夫的报告感到了疑惑:“敌人如果要逃跑的话,应该朝西逃,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德国人的防区。怎么会向东逃呢,难道是他太紧张,以至于搞错了方向?”
“向西,固然是回到德军防线的最短路线,但我军在这个方向的防御也是最严的。”对维特科夫的疑问,索科夫向他做出了解释:“而东面,虽然和德军的方向相反,但我们在那里的防御恰巧是最薄弱的。他从东面逃出城市后,可以找个地方潜伏起来,等时间成熟时,再绕道回到德军的防区。”
“看来他就是我们要找的波尔中尉,”索科夫做出这个肯定的判断后,问特涅夫:“你们采取了什么措施?”
“巡逻队幸存的两名战士,跟着吉普车追赶了一段距离,不光没有追上车,反而又有一名战士负了枪伤。”特涅夫报告说:“他们立即联系了附近的巡逻队,通知东面的巡逻队,拦截这辆吉普车。”
“东面的巡逻队?”索科夫听到这里,立即意识到要抓住波尔中尉,似乎变成了一件难以完成的任务,他很清楚地记得,这个方向的巡逻队,都是有民警或民兵组成的,要让他们拦住一个驾车逃窜的德军军官,是非常困难的。
不过既然敌人已经露面,自己就要想方设法抓住他。想到这里,他立即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近卫第75师师部。听到戈里什内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后,他立即说道:“上校同志,有一名身穿我军制服的德国特务,袭击了我军的巡逻队,夺取了一辆吉普车,正朝着东面逃窜,看样子,他是想离开城市,立即命令你师的哨卡加强警戒,务必不能让敌人脱逃。”
“明白,司令员同志。”戈里什内响亮地回答说:“我立即派出精锐部队,去拦截驾车逃窜的敌人。”
但过了不到半个小时,戈里什内给索科夫打来了电话,沮丧地说:“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辜负了您的信任。驾驶吉普车的敌人,已经突破了我们的哨卡,冲出了城。”
“什么,敌人突破了你们的关卡?”索科夫不禁怒火中烧,“上校同志,请你回答我,敌人有多少人,你的哨卡又有多少兵力?”
戈里什内沉默了一阵后,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我师在城东的哨卡有十五人。不过基本是没有战斗经验的新兵,他们拦下吉普车之后,看到车里只有一个人,就多少放松了警惕。但是没想到,车里的人就在这种时候,拿起放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冲锋枪,对他们进行扫射。当场就打死了哨卡里的几名老兵,而新兵没有见过这张阵仗,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开枪还击,而是四处寻找位置进行躲藏。敌人就趁机驾车撞断了横栏,冲向了城外。”
得知波尔中尉如此轻易地突破了近卫第75师的哨卡,索科夫差点把手里的听筒砸掉。好在他及时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强忍怒火问道:“你们就这样让他逃走了?”
“民警分局的十几名民警,和一个民兵巡逻队,分乘两辆卡车,随即追了出去。”戈里什内底气不足地说:“但敌人当时已经离开好一阵了,我担心追不上。”m.χIùmЬ.CǒM
索科夫放下电话,对维特科夫说:“波尔中尉驾驶的吉普车,已经冲破了我们在城东的哨卡,冲到城外去了。虽然民警分局的民警和民兵乘车追了出去,但追上的希望不大。”
天刚刚擦黑时,索科夫接到了炮兵师政委马赫穆托夫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焦急地说:“司令员同志,师长米亚科京上校在出城巡视返回的路上,与敌人遭遇,经过战斗后,随行的战士伤亡了七人……”
“你说什么,米亚科京上校遇袭?”索科夫被这个惊人的消息吓坏了,他连忙问道:“他在什么地方遇袭的?”
“在城东。”马赫穆托夫急急地回答说:“他是去巡视部署在城东的重炮团,谁知在返回途中,一辆从城里出来的吉普车,与前面开路的车辆相撞。战士们下车查看时,遭到对方用冲锋枪扫射,当时就有三名战士中弹牺牲,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又有四人伤亡……”
得知米亚科京是在城东方向遇到袭击的,索科夫不禁喜出望外,原以为波尔中尉已经成功逃脱,但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居然遇到了从城外返回的米亚科京上校的车队。索科夫连忙问道:“米亚科京上校怎么样,没有受伤吗?还有,朝你们战士射击的那个人,如今在什么地方?”
“根据师长的通报,随行的战士和从城里赶到的民警、民兵,已经把那人围在了一个看林人的小屋里。”
“政委同志,请您立即转告米亚科京上校,务必把小屋给我围严实了,绝对不能让屋里的人逃脱。”索科夫对着话筒说:“我立即带人赶过去支援。”
索科夫结束和马赫穆托夫的通话后,立即接通警卫营,对接电话的通讯兵说:“我是索科夫,命令谢廖沙的警卫连立即集合,跟我出去执行任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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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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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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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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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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