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坦克兵们逃出帐篷后,却比一般的步兵表现得要冷静,他们担心苏军会对营地进行密集的炮火覆盖,慌忙逃向了自己的坦克,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逃离这是非之地。
谁知他们钻进坦克,刚刚发动起来,苏军的第二拨飞弹攻击又到了。三十枚火箭弹分别落在不同的地点爆炸,不光炸点附近的德军官兵被炸得血肉横飞,就连一些远离炸点的士兵,也被四处横飞的弹片削倒。
躲在坦克里的坦克兵们,看到外面腾起的耀眼火光,听着弹片打在坦克装甲板上叮当作响的声音,被吓得魂飞魄散。驾驶员立即开足马力,快速地朝营地外冲去。挡在坦克前方的卡车被撞翻,火炮被碾成很废铁,而个别倒霉的士兵,则被履带碾成了肉酱。
指挥攻击行动的保尔柯斯基上尉,通过望远镜看到敌人的营地已变成一片火海,而活着的敌人正如同没头苍蝇似的乱窜。他正在考虑是否应该撤退时,一名排长来到了他的身边,问道:“连长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保尔柯斯基大声地说道:“纳尔瓦中尉,现在该命令战士们撤退了。”
“可是,连长同志,您看如今有多么好的战机啊。”纳尔瓦中尉心有不甘地说:“敌人已经陷入了混乱,我们完全可以冲过去狠狠地揍他们一顿,等他们变得更加混乱之后,再撤退也不迟。”
说实话,看到敌人的营地陷入一片混乱时,保尔柯斯基也有些心动,想指挥部队冲上去狠狠地教训德军一番。但考虑到部队所携带的火箭弹已经消耗光了,只要敌人的营地不再遭到轰炸,那么训练有素的德军官兵很快就能从混乱中恢复过来。若是自己就这样冒冒失失地率领全连冲上去,没准就是鸡蛋碰石头。
不过听了纳尔瓦的话之后,他又有了新的想法:“纳尔瓦中尉,你说得没错,如今敌人已经陷入了混乱,假如白白地放弃了这个战机,真是有点不甘心。这样吧,你带你的排冲上去,狠狠地教训一下敌人,我带另外两个排留在这里负责接应。”
“一排集合!”得到了保尔柯斯基的同意后,纳尔瓦不由喜出望外,连忙冲着旁边大声地喊道:“一排的指战员集合。”
隐蔽在附近的一排指战员,听到纳尔瓦的喊声后,纷纷起身来到他的面前开始集结。不到两分钟,全排一百多号人都集结完毕。“同志们,我们排的任务,就是趁着敌人混乱之际,去狠狠地揍他们一顿。”纳尔瓦简单地交代完任务后,把大手一挥:“出发!”琇書蛧
另外两位排长见纳尔瓦带部队去袭击敌人,也纷纷到保尔柯斯基的面前来请战:“连长同志,我们也要求和纳尔瓦中尉一样,带着部队去攻击敌人。”
“不行。”保尔柯斯基毫不迟疑地拒绝了两人的请求:“虽说敌人已陷入混乱,但我们的兵力太少,如果一窝蜂涌过去,很容易吃亏的。”
“连长同志,我们的兵力不算少吧。”二排长连忙辩解说:“我们一个排就有一百多人,相当于友军的一个连。全连三四百人压过去,会让敌人变得更加混乱的。”
但对于二排长的这种说法,保尔柯斯基却没有理睬:“二排长,你别忘记了,德国人还有坦克,而我们全是步兵。你觉得我们这些步兵,能对付敌人的坦克吗?”
二排长听后想了许久,觉得自己没有携带火箭筒,还真没办法对方敌人的坦克,只能低头回答说:“不能。”
“既然你们觉得无法对方敌人的坦克,那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保尔柯斯基对两位排长说:“同时让战士们抓紧时间挖一些单兵掩体,做好接应一排的准备。”
“连长同志,”三排长小心翼翼地说:“地面都上冻,要挖掩体恐怕很困难。”
“待会儿要是一排退下来时,敌人跟着追过来,你们没有掩体,怎么挡住敌人的进攻?”保尔柯斯基冲对方一瞪眼,说道:“就算不能挖掩体,也要想办法找东西构筑工事,以抗击德军可能发起的进攻。”
保尔柯斯基连的潜伏阵地,距离德军营地有差不多两公里。一排的战士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冲到了营地的外围。虽然有几名战士不幸踩上了地雷,但其余的战士还是端着枪义无反顾地冲了进去。
他们冲到乱跑的敌人附近,停下脚步,借助火光的照明开始射击。密集的子弹,立即将敌人成片地打倒。等发现面前已经没有站立的人,他们又继续朝里面冲。
本来营地里的敌人,看到苏军迟迟没有炮击,已经有不少人从混乱中恢复过来。可猛地有这么一支部队冲进来,不由分说地乱打一气,好不容易集结起来的那些德国人,又开始抱头乱窜。
就这样,纳尔瓦带着自己的部下,在德军的营地里猛冲猛打。一些零星的抵抗,在他们的面前,用不了一分钟就会土崩瓦解。
别看打的顺利,但纳尔瓦心里很明白,就凭自己一百多号人,要和德军的一个师对抗,明显是不现实的。如果时间过长,等敌人回过神来,只要从四周把自己一围,那么自己就只有全军覆灭的下场。
纳尔瓦放倒了面前的十几名敌人后,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信号枪,朝空中开了一枪。一颗黄色信号弹腾空而起,告诉冲进敌人营地的指战员们可以撤退了。
正打得过瘾的指战员们,看到空中升起的黄色信号弹,知道撤退的时间到了,便停止了冲锋,慢慢地集中到一处,交替掩护着撤出了德军的营地。
保尔柯斯基连撤回防区后,把今晚的战斗上报给了营部,又由营部上报给团部……就这样,经过层层上报,索科夫看到了保尔柯斯基连取得的战果。当他看到纳尔瓦带着一个排的战士,冲进了敌人的营地,狠狠教训了敌人一顿后,不由连说:“可惜,可惜。要是保尔柯斯基上尉能及时地把部队全部投入战斗,没准会取得更大的战果。”
“司令员同志,这个连只有三百多人。”维特科夫提醒索科夫:“让他们去攻击德军的一个师,这未免太疯狂了吧?”
“参谋长同志,这一点都不疯狂。敌人在遭到我军火箭弹的袭击后,已经陷入了混乱。”索科夫对维特科夫说:“假如该连全部投入战斗,肯定会给敌人造成更大的混乱,就算被敌人包围了也没什么了不起,我可以派人把他们救出来。”
“西多林中校。”索科夫对西多林说道:“一连长保尔柯斯基上尉在这次战斗中,表现得过于保守,但鉴于该连所取得的战果,和他有直接的关系,可以口头嘉奖一次。而纳尔瓦中尉,为了表彰他在战斗中所表现出来的英勇顽强,可以授予他一枚奖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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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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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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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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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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