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很有自知之明,他不觉得以自己的一个师,可以轻易地挡住德军一个装甲集团军的进攻。要知道,自己的部队刚进入这座城市不久,没有时间构筑永久性防御工事。如果德军真的发起猛攻,就算得到了克雷洛夫将军的支援,要守住城市也是非常困难的。
特别是在2月19日的战斗中,哈里东诺夫将军指挥的第6集团军,在克拉斯诺格勒地区受到德军第2党卫装甲军的猛攻,防御阵地被撕开了一道宽达五十公里的缺口,德军在这个缺口里,成功地击溃了苏军的近卫第4军,并建立了新的进攻出发阵地。
索科夫盯着卢甘斯克西面已经变得错综复杂的敌我态势,发现苏军的部署分散,补给严重不足,部队在经过长期的战斗后,对当面之敌已经变得力不从心了。而德军最精锐的旗卫队师、帝国师和骷髅师,已经陆续地进入了这一地区,即将对苏军展开雷霆一击。
见到索科夫盯着地图一直不说话,西多林好奇地问:“师长同志,我看您盯着地图看了很久,我能问问,您在想什么吗?”
“参谋长同志,”索科夫头也不抬地问西多林:“假如我们的近卫第1集团军和波波夫快速集群,被德军击溃了,那你觉得局势会如何发展呢?”
西多林的心里虽然觉得索科夫说的情况不大可能出现,但他还是用手在第聂伯河和卢甘斯克之间画了个圈子:“师长同志,假如真的出现了您所说的情况,那么这一片广袤的国土,将会重新落入敌人的手里。”
一旁的阿尼西莫夫,对西多林的这种说法却表示怀疑:“参谋长同志,我觉得不可能吧?要知道,我们的兵力比敌人多,而且技术装备也占据着数量的优势,我觉得就算敌人发起反击,我们也完全有能力打退敌人的进攻。”
“政委同志,您真是太乐观了。”索科夫的心里很明白,阿尼西莫夫的这种想法,将会使自己的部队产生轻敌的情绪,便反驳他说:“波波夫将军的快速集群,如今因为燃料耗尽,不得不在红军城伏击停止前进。而他们面对的,是德军第40装甲军主力。
您想想,一方的坦克因为没有燃料和弹药而丧失了战斗力,而另外一方的坦克却是弹药和燃料充足。最后的胜负,就算我们不能亲眼看到,也能猜到吧。”
听到索科夫这么说,阿尼西莫夫顿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问索科夫:“师长同志,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们能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巩固外围防线,争取能把冲过来的敌人挡得更久。”索科夫瘪了瘪嘴说道:“除此以外,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阿尼西莫夫心有不甘地说:“我们至少应该向友军示警,把他们从当前的危险中解救出来啊。”
“我已经通过方面军司令员向友军部队示警,结果一点效果都没有。”索科夫拿起一支铅笔当讲解棒,指着波波夫快速集群所在的位置,对两人说道:“根据我对瓦图京将军的了解,他肯定会给波波夫将军下达命令,继续向西推进,协助进攻扎波罗热的部队,夺取这座曼斯坦因司令部所在的城市。”
“如果我们的部队真的能夺取扎波罗热,那么会不会让局势好转呢?”阿尼西莫夫听索科夫提到了扎波罗热,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他有些激动地问:“要知道,德军司令部所在的城市被我军占领,将会对敌人的军心和士气造成严重的打击。”
“政委同志,曼斯坦因不是保卢斯,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司令部所在的城市是否会丢失。”索科夫冷笑着说:“我觉得他就是故意拿自己来当诱饵,吸引我军向扎波罗热发起进攻,这样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落入他早就设好的圈套。等时机一成熟,他就会展开全面的反击,先是打垮瓦图京将军的西南方面军,再调头北上,击溃戈利科夫将军的沃罗涅日方面军。”
“师长同志,”索科夫的话让阿尼西莫夫惊出了一身冷汗,但他还是半信半疑地说:“德国的指挥官不是都贪生怕死吗?他们的师级指挥部,通常都设在距离前沿几十公里的位置,曼斯坦因作为德军元帅,怎么可能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呢?”
索科夫用铅笔指着扎波罗热,对阿尼西莫夫说:“前段时间,德军面对我军的进攻时,并没有进行坚决的抵抗,便放弃了阵地后侧。表面上看,我军收复了大量的领土,但越往前推进,我们的部队距离后勤补给基地越远,而且还必须分出足够的兵力,来守卫那些占领的地区。而敌人呢,却在不停地收缩兵力,如今他们在第聂伯河左岸的扎波罗热附近所集结的部队,在局部上已经占据了优势。若是不反击则已,一旦反击的话,只需要几天时间,就能打垮我军。”
别雷在布置完坦克旅的防御后,重新回到了师部。进门时,正好听到了索科夫后面的几句话,便点头赞同地说:“米沙说得没错,从目前的种种继续分析,曼斯坦因给我军在扎波罗热周边设下了一个圈套。但是友军的指挥员呢,压根没看出这是德国人为我们准备的圈套,还不顾一切地命令部队继续进攻,以为这么做,就能割裂德军的防线,把他们全部赶到第聂伯河的对岸去。”
“副师长同志。”索科夫知道自己说了半天的形势,都是一堆废话,当前的首要任务,还是加强卢甘斯克地区的防御,确保能挡住敌人的进攻。既然别雷已经回来了,他正好问问坦克的布防情况:“坦克旅都部署好了吗?”
“是的,米沙。”别雷回答说:“我把二营、三营部署在第122团的后面,而一营则摆在了城里,作为全旅的预备队。”
“我记得一营好像还有几门自行火炮吧。”索科夫若有所思地说道:“把它们都部署在城市的边缘,等战斗打响后,可以用炮火拦截进攻的敌人。”
“米沙,难道你不打算把这些自行火炮,用来对付德国人的虎式坦克吗?”
“德国人的虎式坦克数量不多,我觉得敌人把它们用在卢甘斯克这里的可能不大。”索科夫自信地说道:“我看,还是用自行火炮来对付德国人的步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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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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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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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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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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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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