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密特得到这个情报后,立即向保卢斯报告说:“司令官阁下,俄国人到处都在撒传单,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瓦解我军的士气。看来,我们必须采取措施,来应对俄国人的这种宣传攻势。”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保卢斯问道。
“办法倒是有,司令官阁下。”施密特从夹在腋下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两份文件,递给保卢斯,恭恭敬敬地说:“这是霍特将军前几日的战报,如果向全军公布的话,应该能起到鼓舞士气、稳定军心的作用。”
保卢斯接过来一看,原来是霍特所指挥的第6、第23和第17装甲师,成功突破苏军防御,向被围部队靠拢的战报。他看完之后,把战报递还给施密特,赞许地说:“不错,参谋长,立即向全军官兵公布霍特将军的这份战报,让他们知道,我们的人正赶过来救援我们,以坚定他们继续战斗下去的信心。”
施密特和保卢斯统一了宣传口径后,又接着谈另外一件关系到部队生死存亡的大事:“司令官阁下,除了俄国人的宣传攻势外,影响到我军士气和军心的还有补给问题。”
“根据我们最初的设想,空军每天应该给我们补充一千吨物资。可是戈林却说空军无法完成这样巨大的运输量,因此我们只能将每天物资的补给数量削减到六百吨。”保卢斯不悦地说:“怎么,空军连这样的数量都无法保证吗?”
“是的,司令官阁下,空军无法在严冬季节,通过临时机场为我们提供充足的补给。”施密特报告说:“空军没有足够的运输机,因此只能用部分轰炸机来代替。可是这些轰炸机所携带的物资重量,远远不能和运输机相比。而且随着这些轰炸机改为运输机,使我们丧失了局部的空中优势……”
“行了,别说这些。”保卢斯不等施密特说完,就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不耐烦地说:“你只需要告诉我,目前物资的补给情况。”
“情况很糟糕,司令官阁下。”施密特叹口气,沮丧地说道:“到目前为止,负责空运任务的第8航空军只有两次交付的物资数量接近了三百吨。第一次是12月7日,降落在皮托姆尼克机场的188架飞机,交付了282吨物资;12月20日,运送了大量圣诞物资的飞机,在该机场交付了291吨物资。昨天,降落的154架飞机交付了289吨补给物资,并运走了一千三百名伤员。”
施密特的话还没有说完,桌上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施密特随手抓起话筒,贴在耳边说道:“我是施密特参谋长,你是哪里?”
“参谋长阁下,”打电话的人向施密特报告说:“我是皮托姆尼克机场的负责人,刚刚有一架运输机在机场降落……”
听说有一架运输机降落,施密特不以为然地说:“是运送物资的飞机吗?这种事情,你处理就是了,根本用不着打电话来骚扰司令官阁下。”
“不是的,参谋长阁下。”对方怯生生地回答说:“飞机上有一名曼斯坦因元首派来的特使,说是奉命来见司令官阁下的。”
施密特连忙用手捂住话筒,压低声音对保卢斯说:“司令官阁下,皮托姆尼克机场的负责人打电话来,说来了一位曼斯坦因元帅的特使。”
“元帅的特使?”保卢斯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他这个时候派特使来做什么,难道是劝说我们突围吗?”
“那我们该怎么办?”施密特向保卢斯请示道:“让他过来吗?”
“让他过来吧。”保卢斯无奈地说:“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元帅的特使,我们听听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司令官阁下有命令,”施密特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对着电话另外一头的军官说道:“你立即派人把特使送到司令部来。”
“是。”军官答应一声:“我立即派人把他送过去。”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一名年轻的少校出现在保卢斯和施密特的面前,他行了一个举手礼,自报家门说:“司令官阁下,我是顿河集团军群情报官艾斯曼少校,如今作为曼斯坦因元帅的特使,到这里来见您。”
保卢斯冲对方点点头,表情冷淡地说:“不知元帅先生有什么命令给我呢?”
艾斯曼少校连忙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封得严严实实的公文袋,递给了保卢斯:“司令官阁下,这是元帅让我交给您的密信。”
保卢斯接过公文袋,解开缠在上面的绳子,从袋里抽出了一份信件,仔细地看了起来。而施密特急于知道信件上的内容,也凑过去歪着头,和保卢斯一起看。
艾斯曼少校如同一根电线杆似的,站在两人的面前,估摸着两人看完了信件,便从保卢斯的手里要过了信件,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那份信件。对于他的这种失礼的举动,不光是保卢斯还是施密特,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在信件的最下端,看到“阅后即焚”的字样。艾斯曼烧掉这份绝密信件,是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看到。
“少校,”施密特和保卢斯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开口问道:“这么说,元帅先生是准备让我们违背柏林最高统帅部的命令,擅自撤离斯大林格勒地区了?”
“没错,参谋长阁下。”艾斯曼态度恭谨地回答说:“我们的部队遭到了俄国人的顽强阻击,很难再向前突进,因此元帅决定撤退。而在你们西南方向行动的霍特将军,如今正遭到越来越多俄国人的攻击,如果不撤退的话,就面临被包围的危险。元帅给你们的选择有两个:一是违背最高统帅部的命令,从俄国人的包围圈里突围出去;二是服从最高统帅部和元首的命令,继续留在斯大林格勒,直到被全面歼灭为止。”
“少校,虽说你是元帅阁下派来的,但为了稳妥起见,我需要亲自和元帅进行联系。”保卢斯在沉思许久后,开口说道:“你能做到吗?”
“没问题。”艾斯曼少校点点头,用脚踢了踢刚刚带进来的一个箱子,对保卢斯和施密特说:“我们可以用这台电传打字的发报机,和元帅进行联系。”可能是看到两人疑惑的目光,他又解释说,“这个电传打字的发报机,和俄国人的博多发报机差不多,是无法被截获信号的,虽说操作不太方便,但有极好的保密性。”
“少校,请你立即安装这台机器。”施密特用命令的口吻,对艾斯曼说道:“我们需要尽快和元帅阁下通话。”
五分钟后,电传打字的发报机安装就绪。艾斯曼不停地发出信号:“有人吗?有人吗?”
过了没多久,发报机嗒嗒作响,吐出了一长串的字条:“曼斯坦因元帅在发报机旁,保卢斯将军在什么地方?”
“少校,请回复。”保卢斯对艾斯曼说道:“就说保卢斯和参谋长施密特也在发报机旁,请元帅做出指示。”
“你应该看完了我的命令,准备怎么办?是坚守还是突围。”
“突围。”
“有具体的方案吗?”
别看保卢斯口口声声地说要服从柏林最高统帅部的命令,在斯大林格勒地区顽强地坚守下去,但私下里,他和施密特两人还是制订了几套突围方案。见曼斯坦因问起,连忙回答说:“有的,元帅阁下。”
“立即报给我。”
“参谋长,”保卢斯转身对施密特说:“立即把我们的突围方案,向曼斯坦因元帅报告。”
施密特连忙跑去拿出了突围方案,开始向艾斯曼口述:“我们目前有三个方案。第一个方案,步兵留下担任掩护,仅以装甲部队向西南方向突围,赶过去与霍特将军汇合。
第二个方案,全军实施突围。为了尽快地突破俄国人的包围圈,我们将选择薄弱的环境,不一定会和霍特将军汇合。这个方案是成功率最高的,但缺点是会导致技术装备的严重损失。
第三个方案,就是服从最高统帅部的命令,继续在现有的区域进行防御。但根据目前的补给状况,继续坚守可能支持不了多久。”
艾斯曼把施密特念的方案,一字不改地发送后,等了几分钟,曼斯坦因的回复便到了:“坚守斯大林格勒地区已经没有任何必要,因此必须果断地采取突围行动。你们启动第二方案需要多长时间。”Χiυmъ.cοΜ
看到曼斯坦因的问题后,保卢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侧着脸望向了施密特,等待他的答复。施密特理解了保卢斯的意思后,连忙回答说:“最快需要三到四天时间。”
“需要多少燃料、弹药和食物?”
“如今处于俄国人包围圈里的部队,大概还有二十七八万人,至少需要准备十天的口粮,我们才能顺利地突破俄国人的围困。”
电文发出后,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曼斯坦因才来了新的回复:“为了确保你们的突围成功,我可以命令霍特继续坚守在现有的地域。你们应该立即把所有的技术装备,都集中在西南方向,以确保在突围时,可以带走更多有用的技术装备,而不是把它们留给俄国人或是就地销毁。”
在结束最后联系时,保卢斯谨慎地问道:“元帅先生,我觉得突围计划,还是应该向柏林方面汇报,否则将来元首怪罪下来。不管是您还是我,都无法承担这个责任。”
曼斯坦因过了许久,终于恢复了一段话:“如你所愿,我会把此事向柏林报告的。”
结束和曼斯坦因的通讯后,保卢斯叫来自己的副官,让他安排艾斯曼去休息。等屋里只剩下自己和施密特之后,保卢斯再次开口说:“参谋长,你觉得元首会同意我们从斯大林格勒地区撤退吗?”
“我觉得不可能。”施密特如此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不光是我们觉得元首不会答应,就连曼斯坦因元帅也觉得元首不会同意。因此他才会在给我们的密信中,让我们分阶段撤出被困在斯大林格勒地区的部队,以免被元首察觉。”
“参谋长,你说得没错。”保卢斯点着头说:“假如曼斯坦因元首一开始,就命令我们全军突围,那么元首很有可能会立即取消他所发布的命令。而我们如果采取分批撤退的方式,等元首知道我们撤退时,只能捏着鼻子承认我们的做法。”
“那我们的装甲师该怎么办?”施密特向保卢斯请示道:“要知道,他们不久前,还在向索科夫部队所坚守的阵地发起进攻。”
“让他们撤下来。”保卢斯不由分说地吩咐道:“在我们接下来的突围战斗中,这些装甲师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不必消耗不必要的方向。”
“明白了,司令官阁下,我立即给装甲师下命令,让他们立即撤出战斗。”施密特说道:“并尽快地赶往西南方向,准备在那里实施突围行动。”
命令下达后,一直停留在马马耶夫岗附近的两个德军装甲师,开始重新集结,准备向西南方向开拔。
而敌人的行动,很快就被索科夫派出的侦察兵察觉。侦察兵抓获了一名德军参谋,从缴获的文件上,得知德军的装甲师将向西南方向进行转移。侦察兵觉得这个情况非常重要,立即通过电台,把敌情发回了师指挥部。
“不好,德国人要跑。”索科夫一看完侦察兵发来的情报后,就立即判断出保卢斯的意图,连忙吩咐西多林:“参谋长,你立即给集团军司令部打电话,把敌人的新动向报告给司令员,请他们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做。”
“放心吧,师长同志,他们跑不了。”西多林联盟点着头回答说:“我会立即把这个情报,向司令员同志报告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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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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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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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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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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