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打扫战场的警卫营回来后,索科夫又举起望远镜,看那些被击毁的德军坦克和装甲车。一边看,还一边笑着对雅科夫说:“雅科夫,假如再来两次这样的胜利,差不多就相当于干掉了德军的一个装甲团……见鬼,那是什么?”
雅科夫被吓了一跳,慌忙问道:“米沙,出什么事情了?”说着,他也举起了望远镜。“你看到了什么?”
“坦克营都撤走了,”索科夫用手指着远方,咬牙切齿地说:“可为什么那辆球型坦克还停留在战场上?”
雅科夫举着望远镜搜索了片刻,果然看到那辆表现不俗的球型坦克,还停留在战场上。不过他仔细观察了片刻,发现有两个人蹲在坦克的旁边,似乎正在修理着什么,便用不确定的语气说:“米沙,那辆坦克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索科夫没有再观察,而是让报务员和别雷进行联系。等听到别雷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索科夫便怒不可遏地问道:“上校同志,我不是命令所有的坦克,在完成作战任务后,就立即返回小村庄吗?为什么瓦连拉中尉的球型坦克,此刻还停留在战场上?”
“旅长同志,请您听我解释。”别雷不紧不慢地回答说:“我们在返回的时候,球型坦克出现了故障,瓦连拉中尉正带人在进行检修。一旦修好了坦克,他们就会立即返回村庄的。”
“您为什么不派人帮着修坦克?”索科夫一看到听在远处的球型坦克,心里就一阵阵发慌:“如果敌人实施炮击或者轰炸,那辆坦克就保不住了。”
“放心吧,旅长同志。”见索科夫如此担心球型坦克的安危,别雷安慰他说:“一辆坦克停在战场上的目标是非常小的,除非德军对那一地区进行炮火覆盖,否则被摧毁的可能性是非常小的。”
“那空袭呢?”虽说别雷说了炮兵无法准确地摧毁球型坦克,但索科夫还是不放心地问:“要是它被敌机发现了,还是有被摧毁的可能。”
“空袭,你更不用担心了。”别雷笑着说道:“你瞧瞧,战场上那么多燃烧的坦克和装甲车,它们所产生的浓烟,会遮挡飞行员的视线,使他们根本看不清楚地面的目标。”
别雷的解释,让索科夫的心里多少感到踏实了一些,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地对着送话器说道:“上校同志,你告诉瓦连拉中尉动作麻利点,一定要在德军发起新的进攻前,把球型坦克修好。”
“放心吧,旅长同志。”别雷回答说:“我当初之所以让瓦连拉中尉驾驶这辆坦克,就是考虑到他有丰富的机械维护经验,可以及时地排除球型坦克出现的各种故障。”
索科夫结束通话后,把送话器和耳机扔给了报务员,然后对雅科夫说:“雅科夫,你说得没错,球型坦克果然是出了故障,瓦连拉中尉他们正在进行抢修。”
雅科夫听索科夫说完后,抬手看了看表,一脸担忧地问:“从战斗结束到现在,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敌人随时有可能发起进攻,瓦连拉中尉他们能及时修好坦克吗?”xǐυmь.℃òm
索科夫叹了口气,苦笑着说:“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只能听天由命了。”
德军新一轮的进攻,比设想来得快,没等瓦连拉他们修好坦克,敌人的坦克和装甲车就出现在索科夫的视野里。见此情形,索科夫急得直跺脚,他连忙吩咐报务员:“快点通知别雷上校,就说敌人的坦克和装甲车上来了,让他做好出击的准备。”
“等一等,米沙。”雅科夫听到索科夫吩咐报务员的话,连忙制止了他:“敌人只有三辆坦克和七辆装甲车,没有必要出动隐藏在小村庄里的坦克营……”
“雅科夫,敌人除掉装甲车,还有三辆坦克,球型坦克可没法应付这么多敌人。”索科夫着急地说道:“假如我不命令别雷上校出击,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球型坦克被敌人摧毁。”
“米沙,情况没有那么糟糕。”雅科夫谨慎地说道:“根据我的观察,球型坦克以一敌三,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要瓦连拉中尉他们能干掉敌人的三辆坦克,那么剩下的装甲车就不足为虑。”
雅科夫的话让索科夫想起,球型坦克在战斗中,曾经被德军的坦克命中过,但由于球型坦克的弧形装甲,导致那枚穿甲弹成为了跳弹。如今虽说德国人有三辆坦克,但它们不一定是球型坦克的对手。想到了这个环节,索科夫便没有再要求报务员与别雷进行联系,而是举起望远镜,静静地观察战场上的情况。
停在原地没有动弹的球型坦克,等德军坦克进入五百米范围之后,没等对方停下开炮,便率先开了炮。双门坦克炮瞄准其中的一辆坦克同时开火,一发炮弹落了空,但另外一发炮弹却准确地命中坦克的履带。被打断履带的坦克,在原地快速地转着圈子,根本没有继续开炮进行还击。
趁着德军坦克在原地打转的机会,球型坦克的炮手再次进行装填,等敌人坦克一停稳,便再次进行了炮击。这一回,两发炮弹都命中了那辆断了履带的坦克,穿甲弹的高温射流穿透装甲后,在坦克车体内产生喷溅效应,杀死了里面的坦克乘员,引起了车内炮弹的殉爆。顷刻之间,那辆德军的坦克就变成了一个火球,在原地燃烧起来。
干掉了一辆德军坦克,球型坦克再次调整射击方向,朝另外一辆疾驰而来的坦克开火。不过瓦连拉中尉他们的运气似乎没有刚刚好,两发炮弹都打空了。没等他们完成新一轮的装填,就被另外一辆德军坦克发射的穿甲弹命中,好在那发穿甲弹只是在弧线装甲的表面上蹭了一下,便弹开了,没有给球型坦克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对于这样的结果,瓦连拉他们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他们根本没有搭理这辆坦克,而是继续瞄准刚才的目标继续射击。这一次,他们终于成功地击毁了敌人的坦克。
看到瓦连拉他们连着击毁了两辆坦克,索科夫不禁拍手叫好。他的心里很明白,对球型坦克来说,剩下的一辆德军坦克就不足为虑。只要敌人的坦克都被消灭了,那些装甲车肯定会被吓得望风而逃。
球型坦克在几分钟后,成功地击毁了德军的第三辆坦克。但接下来的形势,却没有按照索科夫设想的那样发展,满载着士兵的装甲运兵车,看到随行的坦克被击毁后,并没有调头逃跑,而是迎着球型坦克冲了上来。面对冲过来的装甲车,球型坦克又开了几炮,但炮弹都无一例外地落空了。
“见鬼,”就在索科夫的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却听到旁边的雅科夫在惊呼:“球型坦克的炮弹用光了。”
索科夫的心里一惊,连忙举起望远镜朝远处的球型坦克望去。只见德军的装甲车在快速地接近球型坦克,而球型坦克却在原地停留不动,也既没有开炮,也没有移动,也许真的像雅科夫所说那样,是没有炮弹了。
“怎么办?”见到这种情况,索科夫的心里有些发慌,假如这些装甲运兵车上有反坦克手的话,他们就能击毁没有步兵掩护的球型坦克。由于隔得太远,就算想救也是鞭长莫及,索科夫在心里暗自问自己:“需要让别雷上校他们出击吗?”
“米沙,千万不能让别雷上校他们出击。”雅科夫看出了索科夫的心思,连忙提醒他说:“如果那些装甲运兵车上有反坦克手,会让别雷上校的坦克营损失惨重的。”
索科夫听出了雅科夫的画外之音,他咬着后槽牙说道:“这么说来,我们只能听任球型坦克牺牲掉了?”
“米沙,作为一名指挥员,要懂得取舍。”雅科夫表情凝重地说道:“就算此刻让别雷上校出击,也有点来不及了。一旦他们冲上去与德军的反坦克手遭遇,到时我们会损失更多的坦克。你明白吗?”
“我明白。”一想到球型坦克即将被德军反坦克手炸毁,索科夫就心如刀割。但为了顾全大局,他只能硬着心肠,准备眼睁睁地看着这辆建立了不少功勋的坦克,被敌人炸毁。
德军的装甲车把球型坦克团团围住,车上的机枪便开始哒哒哒地射击。士兵们从车上跳下来,一部分人就地卧倒,趴在地上朝坦克射击。而有一些明显是反坦克手的士兵,则匍匐着向球型坦克接近。
在众多火力的掩护下,德军的反坦克手很快就到达了距离坦克三十米的地方,他们毫不迟疑地将反坦克手雷扔了出去。带着尾翼的手雷,从不同的方向朝着球型坦克飞了过去。轰隆隆一连串的巨响之后,坦克就被烟雾所笼罩。
围在坦克四周的德国兵,见到坦克被硝烟所笼罩,顿时停止射击,在原地欢呼起来。按照他们的想法,装甲再强大的坦克,挨了这么多颗反坦克手雷之后,都将变成一堆燃烧的废铁。谁知等硝烟散去,他们却看到停在那里的球型坦克,并没有起火燃烧,只是表面装甲上有一些地方被弹片擦伤而已。
就在德军官兵目瞪口呆之际,球型坦克的四挺机枪同时开火了,那些站起来起来查看战果的反坦克手首当其冲,接二连三地栽倒在地。装甲车上的机枪手,连忙又朝着球型坦克拼命地射击,子弹像冰雹一样打在了装甲板上,溅起了无数的火星。
当球型坦克被硝烟所笼罩时,索科夫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他还以为这辆坦克铁定被摧毁了。谁知道等硝烟散去,球型坦克完好无损不说,车上的几挺机枪还朝围在四周的德军官兵疯狂射击,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米沙,你看了吗?”雅科夫见到这一幕,兴奋地叫了起来:“德国人投的那些反坦克手雷,对我们的球型坦克没有造成什么伤害。看样子,德国人这下有难了。”
球型坦克射击了一阵,可能发现有不少的射击死角,便开始在原地转圈,以便能消除射击死角,消灭更多的敌人。德军士兵那里想到球型坦克,居然可以像个陀螺似的,在原地不断地转圈,车身上那四挺机枪就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不断地收取德军官兵的性命。
仅仅过了几分钟,坦克四周的德军官兵就死伤殆尽。球型坦克停止了旋转,在原地停顿了片刻之后,猛地朝正前方的一辆装甲运兵车冲了过去。“轰”的一声巨响后,那辆装甲运兵车被撞得连翻了几个跟斗,把车上的机枪手摔了个半死。
一击奏效,球型坦克又依瓢画葫芦,不断地转动着方向,疯狂地撞击其它的装甲运兵车连着被撞翻三辆后,剩下的装甲车面对冲过去的球型坦克,哪里还敢停留在原地等死,慌乱调转车头,连那些官兵都不管了,开足马力就往回逃。
剩下的德国兵见搭载自己的装甲运兵车已经跑了,知道自己再继续顽抗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便纷纷举起双手投降。但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瓦连拉接到了索科夫不留俘虏的命令,因此他们不管是否投降,等待他们的命运都是一样的。
见到球型坦克居然如此轻松地干掉了德军的三辆坦克、四辆装甲运兵车,以及五六十名士兵,索科夫的心里开始暗想:真是没想到,这种球型坦克在战场上的威力这么大,是否应该让雅科夫向乌斯季诺夫提出,专门开辟一条坦克生产线,用来生产这种坦克呢?
“米沙,你看了吗?我们胜利了,敌人的进攻被打退了。”雅科夫只看到球型坦克取得了胜利,却没有察觉到索科夫有心事,而是自顾自地说道:“要是我们多一些这样的坦克,没准胜利就可以来得更快一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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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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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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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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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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