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山顶的观察所时,发现一营长万尼亚也待在这里,索科夫不禁好奇地问:“大尉同志,你待在这里做什么?”
“旅长同志,”见到走进观察所的人是索科夫,万尼亚连忙挺身立正说:“我看到马马耶夫岗左右两翼的防御地带,遭到了德军的炮击,而我们这里却是风平浪静,感觉真是太奇怪了,便特意到这里来看看。”
索科夫听后点了点头,问站在旁边的观察哨:“情况怎么样?”
观察哨连忙回答说:“报告旅长同志,虽然我们左右两翼的友军防区都遭到了炮击,但敌人向右翼工厂区倾斜的炮弹,似乎更多也更密集一些。”
索科夫听完观察哨的报告,走到瞭望口举起望远镜,先向左翼的城区望去,见城内虽然到处都是黑色的烟柱,还有不少的建筑物在燃烧,但从炮声来判断,遭到炮击的规模应该不算大。他把望远镜转向工厂区,发现这里到处都有暗红色火球的腾起,其密度远远大于城区方向,看来德军在这个方向投入的火炮数量不少。
“旅长同志,”万尼亚见索科夫举着望远镜看个不停,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我想问问,为什么左右两翼的友军阵地,都遭到了德军的炮击,而我们这里却是风平浪静呢?”
索科夫放下望远镜,扭头对万尼亚说道:“大尉同志,我们这里之所以没有遭到炮击,是因为深入敌后的几支小分队,昨晚给敌人造成了巨大损失。德国人吃了这个大亏,自然似乎不服气,于是便从前沿抽调了兵力,去清剿我们的小分队。这样一来,他们就没有足够的兵力,对马马耶夫岗发起进攻。”琇書網
“原来是这样啊,”听完索科夫的解释,万尼亚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说敌人今天怎么没发起进攻,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小分队的积极行动,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使他们不得不从前沿抽调部队,去消灭我们的小分队。”
听索科夫提到了小分队,万尼亚立即想到自己的那些部下,连忙追问道:“旅长同志,不知道我们营的小分队,取得了什么样的战果?”
如果不是万尼亚问起,索科夫还没有想到应该把小分队的战果,向全旅指战员进行宣传,以达到鼓舞士气的作用。想到这里,他笑着对万尼亚说:“大尉同志,小分队的队长是费舍尔少尉吧?”
“没错,正是费舍尔少尉!”虽说看到索科夫面带微笑,但万尼亚还是有些底气不足地问:“旅长同志,能告诉我,他们昨晚的战果如何?”
“没问题,大尉同志,就算你不问,我也正准备告诉你。”索科夫等万尼亚的话音刚落,就立即说道:“他们在今天凌晨,用火箭弹袭击了德军的一支车队,摧毁了七八辆卡车和两辆装甲车,消灭了上百的德国兵,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战果。”
得知小分队在敌后居然取得了这样辉煌的战果,万尼亚不由喜出望外:“旅长同志,您说的都是真的吗?费舍尔少尉他们真的在一夜之间,消灭了那么多敌人吗?”
“大尉同志,你说错了,不是在一夜之间,而是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索科夫笑着纠正万尼亚说道:“他们所携带的新式火箭弹,在这次行动中,可是立下了大功。”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万尼亚在核实了小分队的战果之后,激动得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深吸了两口气,竭力用平静的语气问索科夫:“旅长同志,允许我现在回去,把这个好消息通报给全营吗?”
“当然可以,万尼亚大尉。”索科夫通情达理地说:“这样好的消息,肯定要和营里的指战员们分享,你现在就回去,让同志们都高兴高兴。”
索科夫等万尼亚离开后,又举着望远镜又观察了许久,发现德军除了炮击城北的工厂区和城南的市区外,好像完全忘记了处于两者中间的马马耶夫岗。甚至连几公里外的德军阵地上,也看不到什么人影,丝毫不像要发起进攻的样子。
索科夫一回到自己指挥部,维特科夫就立即迎上来,关切地问:“旅长同志,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快点给我们说说吧。”
维特科夫他们待在指挥部里,虽然可以通过山岗顶部的观察哨,了解外面的情况。但听到的内容和亲眼看到的东西,总是有区别的。因此索科夫一回来,维特科夫就想从索科夫这里了解更多的情况。
索科夫先在桌边坐下,随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捧在手上对维特科夫说:“副旅长同志,我刚刚到外面看了一下。虽说我们左右两翼的友军阵地,都遭到了德军的炮击,但根据我的观察,落在工厂区的炮弹数量似乎要多得多。”
“这是很正常的,旅长同志。”索科夫的话刚说完,西多林就插嘴说:“如今城区的大多数地段,敌我双方的防线是犬牙交错,从而使敌人在炮击这片区域时,因为担心会打到他们自己人,所以他们的炮击密度要比工厂区这么弱得多。”
“参谋长说得对。”维特科夫附和地说道:“正是由于敌人不敢在城区大量地使用炮火,而他们的坦克能起的作用也大打折扣,我们在城区的残余部队才能坚守到现在。”
“副旅长、参谋长,我有个感觉。”索科夫等维特科夫说完后,开口说道:“我觉得德军的炮击停止后,肯定会集中优势兵力向工厂区发起猛攻。你们都知道,工厂区这边的地势开阔,利于装甲部队的展开……”
“如果是这样,那就糟糕了。”没等索科夫说完,维特科夫就急急地说:“虽说工厂区里有几个师的防御部队,但他们部署在方圆几十公里的范围内,整体的防御力量就显得薄弱,德军真的发起大规模的进攻,我担心他们恐怕会守不住。”
“副旅长同志,”索科夫记得维特科夫来马马耶夫岗代理旅长之前,工厂区的防御工作一直是他在负责,此刻既然知道德军下一步的进攻重点是工厂区,他觉得有必要提醒对方,把自己的这个判断告诉崔可夫:“我觉得你应该把这种情况,向崔可夫司令员报告,以便他们能做出相应的部署。”
谁知维特科夫听后,脸上却露出了苦笑:“就算我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司令员,他又能怎么办?要知道,他如今手里连一个营的预备队都拿不出来了。”
索科夫见维特科夫不愿意给崔可夫打电话,不免有些着急了,他表情凝重地说:“副旅长同志,就算司令员同志的手里没有任何预备队,但假如他知道德军的进攻重点是工厂区,他就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来调整部署。”
“调整部署?!”维特科夫听索科夫这么说,不禁冷笑着说:“怎么调整,总不能从一个地方抽调兵力,去加强另外一个地方吧?”
维特科夫的气话,却给索科夫提了个醒,他使劲地点了点头,说道:“副旅长同志,你说得没错,如果工厂区的防御兵力不足,就只能采取削弱次要地段的兵力,用以加强重要地段的防御。”
维特科夫的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旅长同志,就算是次要地段,如果抽调兵力去支援其它的地段,那么这里的防线就有被德国人突破的危险。”
“在目前的情况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索科夫见维特科夫依旧不提给崔可夫打电话的事情,又继续向他解释说:“假如我们不想办法加强重要的地段,而是依旧采用这种平均使用兵力的方式,那么等遭到德军猛攻时,不光次要的阵地又丢失的可能,就连主要阵地也有可能守不住。”
索科夫的这番话,让维特科夫陷入了沉思,他的心里很明白,索科夫说的都是实情。有心向崔可夫通报吧,他又担心这件事被人上报到方面军司令部之后,会有人说自己“惊慌失措分子”,到处散布“失败主义论调”等等。
见维特科夫迟迟不说话,索科夫猜到了他为难的原因,便没有再继续强求他给崔可夫打电话,便主动表态说:“副旅长同志,我是步兵旅的旅长,这个电话还是由我来打吧,假如将来上级要追究什么责任的话,就由我来承担。”
看到索科夫伸手去抓话筒,维特科夫终于在心里下定了最后的决心,觉得只要守住斯大林格勒,就算自己受一点委屈,也是值得。因此他摁住了索科夫搭在话筒上面的手,表情坚毅地说:“旅长同志,这个电话还是由我来打吧。就算上级要责怪的话,我愿意和你一起来承担所有的责任。”
维特科夫对着话筒说道:“我是副旅长维特科夫上校,立即给我接阶梯教室,找崔可夫司令员,我有重要的情报向他汇报。”接线的通讯兵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帮他接通了集团军司令部。
听到崔可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维特科夫连忙说道:“司令员同志,我是维特科夫,我有重要的情报要向您汇报。”
由于有炮弹落在司令部附近爆炸,以至于崔可夫不得不扯着嗓子喊道:“我是崔可夫,维特科夫上校,你有什么事情吗?……说大声点,我听不清楚!”
“司令员同志,”维特科夫从听筒里听到了电话线另外一头传来的隆隆炮声,连忙提高嗓门说道:“根据我们的判断,敌人在炮击结束后,可能会集中优势的兵力,向工厂区发起进攻,请您早点做好准备。”
“等一等,维特科夫上校。”在此起彼伏的炮声中,崔可夫根本听不清楚维特科夫在说什么,只能对他说:“我到地下掩蔽部去接你的电话,这里什么都听不清楚。”
过了几分钟,崔可夫的声音再次从听筒里传出时,维特科夫从听筒里几乎听不到爆炸声了,看样子他是到了地下的隐蔽所:“维特科夫上校,你有什么事情要向我报告啊?”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根据索科夫中校的判断,敌人在炮击结束后,可能会集中优势的兵力,向工厂区方向发起进攻。”维特科夫深怕崔可夫听不清楚,因此高声地说:“他恳请我提醒您一下,适当地调整工厂区的防御部署。”
“调整防御部署?!”崔可夫听到维特科夫这么说,有些哭笑不得地反问道:“副参谋长同志,难道集团军现在的情况如何,你不清楚吗?调整部署,说得倒是挺轻巧,可是我该到什么地方去找部队呢?要知道,我手里甚至连一个营的预备队都拿不出。”
“司令员同志,”维特科夫等崔可夫说完后,小心翼翼地说:“索科夫中校建议,从那些次要的防御地带抽调兵力,去加强主要地段的防御。”
“简直是胡说八道!”崔可夫听到这里,不免有些生气,他大声地说道:“索科夫有没有在你的身边,立即把电话给他,我倒要问问他,什么是主要防御地段,什么是次要的防御地带。若是说不清楚,我绝对不轻饶他。”
“旅长同志,”维特科夫用同情的目光望着索科夫,并将手里的话筒递过去,“司令员同志要和你讲话!”
“您好,司令员同志,我是索科夫中校。”索科夫把话筒贴在耳边后,按照条令,恭恭敬敬地说道:“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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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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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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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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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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