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着索科夫的面,他肯定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在听到索科夫的安排之后,他也是随口敷衍:“放心吧,旅长同志,等天亮之后,一旦发现德军在广场的对面有集结的迹象,我们就用这种火箭炮打他们。”
嘴上这么说,但他的心里却在想:天亮之后,旅长肯定会离开,而且在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在大楼。这种新式火箭弹就暂时找个地方搁起来,等到旅长下次要来时,再朝敌人发射也不迟。
索科夫猜不到瓦西里的心事,他见瓦西里答应得如此爽快,还得意地对雅科夫:“雅科夫,我们在这里等到天亮,亲眼见识一下这种新式火箭弹,是如何把德国人打得鬼哭狼嚎的。”
站在一旁的瓦西里,听索科夫这么说,笑容立即僵在了脸上,他做梦都没想到,索科夫居然要留在这里,亲眼看看新式火箭弹的威力。他思索片刻后,硬着头皮对索科夫说:“旅长同志,这里太危险了,德国人随时有可能发起进攻,我看你们还是先回指挥部吧。”
索科夫没有察觉到瓦西里的异样,还以为他在为自己的安危担心,连忙摆摆手说:“没关系,敌人来进攻时,我们正好可以亲眼看看你们是如何打仗的。”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在室内扫了一遍,却没有看到新式火箭弹的影子,便好奇地问,“对了,那种新式火箭弹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没有看到呢?”
“在地下室里,”瓦西里异常尴尬地说:“我担心敌人在炮击或轰炸大楼时,会导致火箭弹殉爆,因此就暂时存放在地下室里。”
听到瓦西里这么说,索科夫立即意识到问题有点不对劲,怎么能因为担心火箭弹在敌人的炮击和轰炸中殉爆,就将其存放在地下室呢?不过他并没有拆穿瓦西里的谎言,而是面无表情地说:“中士同志,带我们去看看。”
这次下楼,瓦西里带着索科夫他们走的是另外一条楼梯。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处,看到紧闭的铁门,瓦西里扭头对索科夫说:“旅长同志,请稍等片刻,我立即叫他们开门。”
在得到索科夫的允许后,瓦西里上前在铁门上砸了两拳,冲着里面喊道:“开门,快点开门,我是瓦西里,我有急事要进去。”
过了片刻,铁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名战士揉着眼睛从里面探出身,看清楚站在门口的瓦西里之后,有气无力地问:“中士同志,我们都在睡觉,你有什么事情吗?”
“索布加伊达上士,”瓦西里快速地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索科夫之后,冲着对方说:“旅长同志来了!”
“旅长同志来了?!”瓦西里的话把那人吓了一跳,当他看清楚站在瓦西里身边的索科夫和雅科夫之后,连忙用双手扯了扯军服的下摆,随后抬手敬礼,干巴巴地说道:“您好,旅长同志,反坦克小组索布加伊达上士向您报告,我们正在这里休息,请指示!”
对于打扰到索布加伊达上士和他部下的休息,索科夫的心里也觉得很过意不去,不过他此刻急于想看到自己送给瓦西里的火箭炮,因此只能歉意地对索布加伊达说:“对不起,上士同志,我们是来查看新式火箭弹的,没想到会打扰到你们休息,真是太对不起了。”
索布加伊达恐怕还是第一次遇到上级指挥员向他道歉,连忙慌乱地回答说:“瞧您的说的,旅长同志,您这也是为了公事嘛。快点请进来吧。”
索科夫一走进地下室,就感觉里面有一种怪味。他微微皱了皱眉头,问跟在身后的瓦西里:“中士同志,这里是不是通风状况不好啊?”
“是的,旅长同志。”瓦西里赶紧回答说:“其中一个通风口被砖石瓦砾盖住了,因此在这里待久了,会感到有些闷。”
“楼里不是应该还有居民吗?”索科夫看清楚地下室里有十几个人躺在地铺上休息,但他们都是军人打扮,没有看到一个穿便服的,便好奇地问:“他们都到什么地方去了?”
“旅长同志,”瓦西里连忙解释说:“在这个楼里有三个地下室,这个是用来让我们战士休息用的。另外还有两个,一个是安放伤病员的,另外一个就是居民们平时待的地方。”在介绍完情况后,他还试探地问,“需要我带您过去看看吗?”
“不用了。”索科夫想到此刻正是人最犯困的时候,在另外一个地下室里的居民,肯定正在呼呼大睡,自己没有必要去打扰他们的休息,因此他摆摆手,说道:“他们此刻应该正在休息,我们就别去打扰他们了。”
索科夫停顿片刻后,问瓦西里:“火箭弹在什么地方?”
瓦西里朝墙角一指,说道:“都在那里!”
索科夫走到墙角的箱子前,打开一个木箱,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后,扭头问跟过来的雅科夫:“是你运来的火箭弹吗?”
“没错。”雅科夫只看了一眼,便肯定地回答说:“是我运来的火箭弹。”
“中士同志。”索科夫把木箱盖好之后,吩咐索科夫:“立即派人把火箭弹抬到四楼去,找个合适位置布置发射阵地,没准很快就能派上用途。”
“旅长同志,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没等瓦西里回答,索布加伊达上士就插嘴问道:“这种火箭弹和我们平时见过的不一样,真的能发射出去吗?”
“这是肯定的,上士同志。”为了让对方更好地了解这种火箭弹,索科夫再次打开了木箱盖,讲解道:“这种新式的火箭弹,是靠自己发动机的推动力飞行,尾部的这六个喷口,每个喷口都与弹体轴线有一定的偏转,这样可以保证火箭炮高速旋转稳定飞行。”
虽说瓦西里和索布加伊达对这种火箭弹还存在着疑问,不过既然是索科夫命令他们搬到四楼去,他们却不敢违抗命令,索布加伊达连忙叫醒自己的部下,让他们把这些火箭弹和发射筒都搬到四楼去。
趁着战士们搬运火箭弹的工夫,索科夫问瓦西里:“中士同志,趁着现在有时间,你给我介绍一下楼里的防御情况。”
见索科夫想知道楼里的布防情况,瓦西里立即开始汇报:“为了守住这座大楼,我们除了在每层楼里都布置了火力点外,在顶楼布置了反坦克阵地外,还在楼外挖掘了战壕,拉了铁丝网和敷设了雷区……”
索科夫耐心地听瓦西里介绍完情况后,反问道:“中士同志,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每个单元的入口,以及底楼的窗户,都没有被封闭吧?”xiumb.com
“没有。”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德国人同时从几个方向进攻,那么多的窗户和大门,你们不可能都派人坚守,这样敌人就能通过窗口或大门,直接闯进大楼。”索科夫向瓦西里指出了他们防御中的不足:“难道你们真的打算把敌人放进楼里,进行逐层争夺吗?”
“旅长同志,”听到索科夫指出了自己防御中薄弱的地方,瓦西里有些为难地说:“我们的兵力有限,无法同时防御那么多位置。”
“既然你手里的兵力不足,就要想办法弥补这一点。”
“我该怎么做呢?”瓦西里虚心地问道。
“很简单,你立即派人把单元大门,和一楼所有的窗户,都用砖头堵上。”索科夫毫不含糊地说:“这样一来,敌人就无法通过这些地方进入大楼了。”
“可是,旅长同志。”瓦西里听索科夫这么说,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如果我们真的用砖头把一楼的大门和窗户堵死,德国人固然无法进入,而我们同样也无法出入啊。”
“中士同志,难道你忘记了,你们不是还有几条交通壕吗?”见到瓦西里焦急不安的样子,索科夫淡淡一笑,说道:“在堵住了所有的大门和窗户后,你们可以通过交通壕,来自由出入啊。”
“通过交通壕?”瓦西里一头雾水地说:“大门和窗户都封死了,我们怎么通过交通壕出入啊?”
瓦西里的回答,让索科夫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他心里暗想:别看瓦西里是一名狙击高手,但说到带兵打仗,水平还是差了点。自己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结果他还不明白。正想向他详细介绍几句时,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雅科夫开口了:“中士同志,难道你还没有明白你们旅长的意思吗?比如说你们的交通壕可以直接通到某个单元门口,然后在上面铺上木板,再堆上砖石瓦砾。这样一来,德国人从远处看,发现单元的入口已经被砖石封死了,却做梦都想不到,下面还有交通壕可以直接进入楼内。”
经雅科夫这么一解释,瓦西里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这么一来,我只需要派几名战士在交通壕的入口把守,就可以防止德国人闯进大楼。”
“还有,”雅科夫等瓦西里一说完,又继续说道:“就算一楼的大门和窗户都用砖堵上了,但你们也可以开一些射击孔,从这里向冲向大楼的敌人射击……”
雅科夫和瓦西里说话时,索科夫想明白了一件事,不管自己怎么看好瓦西里,他都是一名刚入伍没多久的新兵,缺乏军事常识是很正常,假如自己不给他们说详细点,没准这栋大楼的防御上就会存在很多问题。历史上的巴甫洛夫大楼坚守了将近两个月,别换成了瓦西里大楼之后,连一个月都坚守不住。
想明白这个道理后,他对瓦西里说道:“中士同志,一楼多留一些射击孔,等敌人攻势猛烈时,可以让原本该休息的战士,通过这些射击孔,朝冲向大楼的敌人射击。至于二楼、三楼,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可以建立机枪阵地,朝敌人的步兵射击。而四楼嘛,则主要作为迫击炮小组和反坦克小组的阵地……”
索科夫在说这番话时,瓦西里一边不停地点头,一边在心里默默地记录索科夫所说的防御要点。等索科夫说完后,瓦西里抬头望着索科夫说:“旅长同志,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狙击手的材料,对军事指挥是一窍不通。这里的部队,您还是派别人来指挥吧。”
临阵换将是军中大忌,这里一直都是瓦西里说了算,哪怕守军里有一名中尉,索科夫也曾经打过招呼,让他服从瓦西里的指挥。假如在这种时候更换指挥员,势必会引起一些动荡,对防守不利。因此索科夫毫不迟疑地驳回了瓦西里的请求:“不行,瓦西里中士。我在这里告诉你,只要斯大林格勒一天没解围,你就必须给我指挥好这座楼里的部队。明白吗?”
索科夫在说这番话时,瓦西里一边不停地点头,一边在心里默默地记录索科夫所说的防御要点。等索科夫说完后,瓦西里抬头望着索科夫说:“旅长同志,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狙击手的材料,对军事指挥是一窍不通。这里的部队,您还是派别人来指挥吧。”
临阵换将是军中大忌,这里一直都是瓦西里说了算,哪怕守军里有一名中尉,索科夫也曾经打过招呼,让他服从瓦西里的指挥。假如在这种时候更换指挥员,势必会引起一些动荡,对防守不利。因此索科夫毫不迟疑地驳回了瓦西里的请求:“不行,瓦西里中士。我在这里告诉你,只要斯大林格勒一天没解围,你就必须给我指挥好这座楼里的部队。明白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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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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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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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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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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