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睡在一旁的安妮,他才想起,昨晚安妮主动要求在自己的家里留宿,自己稍作思索便同意了。原以为会发生一点浪漫的事情,但安妮可能是因为工作太劳累了,躺在床上和自己说话,说了没几句就睡着了。为了不打扰安妮的休息,自己和她同床共枕了一宿,结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简直比柳下惠还要柳下惠。
他坐起身,正准备下床,却将睡在一旁的安妮惊醒了:“米沙,你醒了?”
“嗯,是啊。”索科夫坐在床边一边穿袜子,一边有些慌乱地回答说:“我习惯了早起,现在该是起床的时间了。”他穿好靴子,没有立即站起身,而是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随后对安妮说,“刚六点,离上班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说完,他逃也似的来到窗前,将窗帘拉开了一条缝,朝外面望去。三月底的莫斯科,依旧是冬天,强降温、强降雪是常有的事情。昨晚不知什么时候下了一场雪,此刻外面的街道、建筑物上都被一层薄薄的积雪所覆盖。
“米沙!”安妮翻身下床,踩着柔软的地毯来到了窗前,她伸手从后面环抱着索科夫的腰部,问道:“你在看什么?”
刚起床的索科夫只穿着秋衣秋裤,而从后面环抱着他的安妮穿得更少,那柔软的部分在索科夫的后背上磨蹭了几下,居然让他起了自然的反应。虽说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但大清早的,他可不想化身为狼,将安妮这么可爱的小白兔就地吃掉,于是他重重地咳嗽了几声,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我……我在看外面的雪景。”
安妮听他说完后,盯着外面的雪景,开口说道:“每年的五月,我都会和朋友到郊外的别墅,去种蔬菜,那里的土壤可真够肥沃的,只要松一遍土,再把土豆、胡萝卜、圆白菜、西红柿把地里一撒,就什么都不用管了。等到了九月,我们就可以去收获这些蔬菜了。”
索科夫很早以前,就曾经听说俄罗斯人都是把种子往地里一撒,就什么都不管,只需要到季节去收获就可以了。他从前都以为是一个段子,但听安妮这么一说,才知道居然是真的。他忍不住好奇地问:“安妮,这样种出来的蔬菜,产量高吗?”
“都是种来自己吃的,无所谓产量高低。”安妮有些感慨地说:“去年我在郊外种的土豆,还没来得及收获,德国人就打了过来,白白地便宜了敌人。也不知道今年有没有机会再去种土豆。”
虽说索科夫的脑子里清楚地记得,德军自从在莫斯科城下惨败后,就再也没有发起对莫斯科的进攻。但他深怕因为自己这只小蝴蝶的出现,会让已知的历史发生偏移,便含糊其辞地对安妮说:“假如德国人不进攻莫斯科的话,我想你到郊外去种土豆的愿望,是完全可以实现的。”
安妮的声音,很快又从索科夫的身后传来:“米沙,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安妮,”索科夫伸手抓住安妮在自己腹部十指交叉的双手,同时说道:“你有什么事情,就尽管问吧!”
“你喜欢我吗?”
“喜欢!”安妮的话音刚落,索科夫的答案就脱口而出。
“真的吗?”安妮的声音里充满了疑问。
索科夫扭过头,望着脸蛋红扑扑的安妮回答说:“当然是真的,这还能有假?”
“你会和我结婚吗?”安妮接着问道。
对于安妮的这个问题,让索科夫尴尬异常,他心说我认识你还不到一天时间,谈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早了点。
见索科夫变得迟疑,安妮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她松开抱在索科夫腰间的手,向后退了一步,低着头声音有点结巴地说:“米沙,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马上就离开这里。”
索科夫连忙转过身,上前抱住了安妮,安慰她说:“安妮,你不要多心,我不是这个意思。要知道,你我认识还不足24小时,现在就谈婚论嫁,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听完索科夫的解释,笑容又重新回到了安妮的脸上,她笑着说:“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昨天相遇时,我正好参加完我女友的结婚仪式,要知道,她和那名军官认识不过五个小时,就直接选择了结婚。我担心两人下次相见时,是否还能认出对方。不过没办法,这就是战争,有些事情肯定会变得和战前不一样。”
安妮说完,从索科夫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低头看了一眼被顶起小帐篷的秋裤,随后冲着索科夫妩媚地一笑,嘴里说道:“我现在要去洗个澡,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帮我搓背。”她转身朝浴室走去,边走还边脱掉身上的衣物。
等走到浴室门口时,安妮已经是身无寸缕。她从虚掩的浴室门后探出头,对索科夫说:“米沙,我现在开始放热水,等浴缸里的水放满后,你就过来帮我吧。”说完,她还朝索科夫抛了一个媚眼,让索科夫的身子都酥了半边。ωωω.χΙυΜЬ.Cǒm
索科夫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假如还没有点行动的话,未免就太窝囊了。就在他快步走到浴室门口,准备推门而入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外面用力地敲门。骤然响起的敲门声,让安妮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下就缩回了门后,并随手关上了浴室门。
被搅了好事的索科夫,冲着门外恼羞成怒地问道:“是谁,是谁在门外?”
门外安静了好一阵,才有一个怯生生地声音说道:“少校同志,我是雅科夫上尉的部下,他让我来接您,说有重要的事情和您商议。”
听说是雅科夫派来接自己的人,索科夫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他将房门拉开了一条缝,看到外面站着一名戴着船形帽的战士。战士见索科夫开门,连忙将手举到额边向他敬礼。
索科夫的目光从战士的领章上快速地瞥了一眼,随后对他说道:“上士同志,请您在外面稍等片刻,我洗漱完毕,就跟你去见雅科夫上尉。”说完,他用力关上了房门,将战士关在了外面的走廊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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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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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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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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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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