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营长同志。”柳芭看到桌上摆着的那一箱肥皂,激动得热泪盈眶:“我代表全连的战士谢谢您!敬礼!”她将手举到额边,向索科夫敬礼。周围的女兵,也学着她们连长的样子,向索科夫敬礼。
她们谁也不知道,这位让她们感激涕零的营长,却偷偷地留下了五块肥皂,准备送给他相好的阿西娅。
索科夫回到指挥所时,看到屋里只有一个坐在报话机前的报务员,别尔金却不知去向。他随口问报务员:“副营长去什么地方了?”
他没指望能从报务员这里,得到什么满意的答案,谁知报务员却出人意料地回答说:“他带着几名战士,到高地上给三连的战士送新军装去了。”
“哦哦哦,我知道了。”索科夫点着头朝自己的座位走过去,想坐着喝点茶,待会儿再把偷偷留下的五块肥皂,给阿西娅送过去。
他刚刚端着茶杯,就听到报务员说:“营长同志,刚刚有位战士来找您,说要特别要紧的事情。”
“哪个连的?”从来到这里开始,还从来没有战士进指挥所来找过自己呢,索科夫便好奇地问:“他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哪个连的,我不清楚。不过他穿的是新军装,身体也不行,看起来病恹恹的,应该是刚从战俘营里解救出来的战士。”报务员正在向索科夫汇报,忽然看到外面有人沿着交通壕走过来,连忙叫索科夫:“营长同志,您快点来看,他又来了。”
索科夫歪着头朝门外望去,果然看到一名穿着崭新军大衣的瘦高个战士,沿着交通壕朝这里走过来。很快,那战士就来到了门外停下,挺直身体喊了一声:“报告!”琇書蛧
“进来!”
战士走到索科夫的面前,抬手敬礼:“营长同志,坦克排战士瓦列里安向您报告!”
索科夫觉得对方两次来找自己,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笑着问道:“瓦列里安,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瓦列里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扭头朝坐在不远处的报务员看了一眼,似乎有顾忌。
“报务员同志,”索科夫猜到对方要说的内容,肯定是非常机密的,因此他命令报务员:“你先出去一下。”
报务员起身离开后,索科夫对瓦列里安说:“好了,战士同志,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瓦列里安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营长同志,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先向你介绍一下我以前所在的部队。”
见这个瓦列里安说话磨磨唧唧的,索科夫的心里都有些不耐烦了,便催促道:“战士同志,有什么事情,就请说吧。我很快就要出去,所以只能给你三分钟时间。”
“我在被俘前,是第16集团军下属坦克第14师3团2营的坦克手,军衔是少尉。”瓦列里安从索科夫的语气中听出了不耐烦,于是也不再说废话,而是直截了当地说:“我是在斯摩棱斯克的战斗中被俘的。”
索科夫原本有些心不在焉,但听到对方说他也曾是第16集团军的一员,不由引起了兴趣。他望着瓦列里安,耐心地听着继续往下说。
“我们师在战斗中损失很大,”瓦列里安面无表情地说道:“除了少数运气好的同志突出了重围外,剩下的不是被俘就是牺牲了。当时和我一起被俘的战友里,就有雅科夫朱加什维利中尉……”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了下来。
见他的话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索科夫便催促他:“战士同志,继续说啊,你怎么说一半不说了?”
索科夫的话说完后,却看到瓦列里安像看傻子似的盯着自己不说,便一头雾水地问:“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营长同志,”瓦列里安满脸震惊地问:“您居然不知道雅科夫朱加什维利是谁吗?”
“他是谁啊?我为什么要认识一名普通的坦克兵中尉呢?”索科夫漫不经心地说完了这句话,猛地想起了瓦列里安所提到的这个雅科夫朱加什维利是谁了,他猛地从座位上蹦起来,吃惊地问:“战士同志,你说的是最高统帅本人的儿子雅科夫朱加什维利吗?”
“没错,就是他。”瓦列里安点着头,给了索科夫一个肯定的答复。
索科夫诧异地问:“他不是早就被送到德国去了吗?”
“没有,他一直在距离莫斯科不远的战俘营里。”瓦列里安石破天惊地说:“至少在一周前,他还和我一起待在科泽利斯克地区的战俘营里。”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索科夫听到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瓦列里安在撒谎,没准他就是德国人派来的奸细,便冲着对方吼道:“斯摩棱斯克在苏希尼奇西北面的几百公里外,德国人就算不把他关押在当地的战俘营,也会将他关在尽可能靠西面的战俘营里,怎么可能送到科泽利斯克地区的战俘营里呢?况且根据我得到我的情报,在被俘后不久,他就被送往了德国,被关在奥弗拉格克斯集中营。”
瓦列里安见索科夫如此激动,没有解释,而是等他发作过后,才开口说道:“营长同志,我说得都是真的。我们之所以被关在科泽利斯克地区的战俘营,是德国人随时准备拿他做文章。至于说德国集中营的那个雅科夫是假的,是另外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军官冒充的,他的名字叫奥贝斯特杰尼切夫。”
“为什么?”索科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喘着粗气问道:“德国人为什么要在德国的集中营里,安排一个假的雅科夫呢?”
“我听看守说,曾有几个特别小组,对雅科夫进行过营救,可惜都是失败了。”瓦列里安若有所思地说道:“他们在德国安排一个假的雅科夫,可能是为了转移大家的视线,使营救人员搞不清雅科夫究竟在什么位置。”
瓦列里安的解释合情合理,让索科夫觉得事实有可能就是这样的。他沉默了许久,开口问道:“那你知道雅科夫如今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瓦列里安走到桌前,指着摊放在上面的地图问道:“可以吗?”在得到索科夫的许可后,他用手指着一个位置,说道:“这里有个小型的战俘营,只能关押一百多人,看守人数也不多,雅科夫从科泽利斯克地区的战俘营里被带走后,应该就关在这里。”
索科夫盯着他手指的位置,发现原来是苏希尼奇南面五十公里的一座小城市杜米尼奇,那里到处都是森林、湖泊和沼泽,建立战俘营的可能很大。不过索科夫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望着瓦列里安问:“战士同志,既然你知道雅科夫的下落,在获救的时候,为什么不向上级报告啊?
“报告了!”瓦列里安满脸苦涩的说:“但是没人相信,甚至还有人威胁我,说若是我在乱说,就把我枪毙。”
瓦列里安说话时,索科夫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以确定他是否在说谎。好在最后观察的结果,证明他说的是真话。索科夫冲他摆了摆手,说道:“战士同志,你先回去休息吧,你所说的情况,我要立即派人去核实的。记住,这件事不准告诉任何人。”
“明白,营长同志。”见索科夫终于相信了自己的话,瓦列里安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抬手向索科夫敬礼后,转身迈着大步走出了指挥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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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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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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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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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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