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白色伪装服的德军士兵,借助树林和雪堆的掩护,小心翼翼地朝村庄接近。带着几名士兵在前面探路的下士,弯着腰跑到了弗兰克的面前,向他报告说:“中尉先生,我们仔细观察过了,村口只有一个哨兵。”
“什么,只有一个哨兵?”弗兰克听完下士的报告后,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假如村口只有一个哨兵的话,就证明设在村庄里的指挥部的级别不会太高。自己带人冒险穿越了俄国人的防线,却只打掉一个团级甚至级别更低的指挥部,是否值得呢?弗兰克不禁沉思起来。
下士见弗兰克始终沉默不语,不禁有些着急,他扭头朝村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问道:“中尉先生,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还进这个村子吗?”
“下士,”弗兰克望着对方问道:“你觉得俄国人在这个村子里的指挥部,是什么级别的,团级还是营级?我们冒险从城里出来,又穿过俄国人的防线,仅仅打掉他们一个团部甚至营部,你觉得值得吗?”
“中尉先生,我们的四周都是俄国人,别说他们的师级指挥部不好找,就算找到了,估计也是戒备森严,想得手恐怕没那么容易。”下士见弗兰克不愿意动手,便竭力劝说他:“我看这个村里的指挥所戒备不算太严,我们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其打掉后,等俄国人的援军赶到时,我们早就转移了。”
下士说完后,沉默了片刻,看到弗兰克还是犹豫不决,连忙又补充说:“中尉先生,即使我们干掉的只是一个营级指挥所,也能给俄国人造成极大的混乱。”
“好吧,下士。”弗兰克觉得下士的话非常有道理,不管在面前的这个小村庄里,有什么级别的指挥所,都能将他们快速打掉,然后迅速地转移,因此他点着头说:“你先派人去将村口的岗哨干掉,我们再冲进去,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战斗。”
德军下士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他匍匐着接近了来回走动的哨兵,趁其不备,猛地从地上跃起,用手捂住了对方的嘴,随后匕首从脖子快速地抹过。哨兵的鲜血从割开的伤口喷涌而出,染红了脚下的雪地。www.xiumb.com
下士将哨兵的尸体缓缓地放在了地上,将匕首在靴底擦干净了血迹,随后朝后面打了个手势。隐藏在百米开外的德国兵们,纷纷一跃而起,端着武器朝村口冲来。
就在他们刚刚冲进村口时,一阵冲锋枪的射击声,划破了夜空的寂静,最前面的几个德国兵一头栽倒在地。他们做梦都没想到,除了明哨之外,苏军居然还安排了一个暗哨。不过德军毕竟是训练有素,又久经沙场的老兵,在短暂的慌乱过后,便恢复了镇静。弗兰克留下三名德国兵,对暗哨隐藏的废墟进行火力压制,而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继续朝村里冲。
他们冲到离谷仓还有二三十米时,下士用手朝谷仓所在的位置一指,对弗兰克说:“中尉先生,你看到那个木屋里有灯光透出来,一定是俄国人的指挥部。”
听说前面的谷仓有可能是俄国人的指挥所,弗兰克立即命令所有人朝着谷仓开火。随着命令的下达,立即响起了一片密集的枪声,机枪、冲锋枪、步枪同时开火,将谷仓的木板墙打成无数的小窟窿。
几名拉开了谷仓的木门,正准备朝外冲的战士,立即栽倒在地,剩下的战士都被德军的火力压在地上无法动弹。躲在一旁的林华,用喷火的双眼盯着外面的敌人,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用手里的刺刀将他们全部挑死。
安德烈爬到他的身旁,一边躲避着从外面射来的子弹,一边大声地问林华:“排长同志,敌人的火力太猛,我们该怎么办?”
其实林华的心里比谁都着急,要是一直被德国人这样压着打,要是等他们冲上来,扔几颗手榴弹进来,谷仓里的人都得完蛋。就在他束手无策之际,忽然谷仓的旁边响起了机枪的射击声,让德军的火力为之一滞。
看到外面的德军火力变得稀疏,林华也顾不得细想,他大吼一声:“同志们,冲啊!”随后从地上跃起,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猫着腰朝外面冲去。
等敌人的火力重新变得密集时,林华和谷仓里的战士们已经全部冲了出来,并选好了隐蔽的地方,和对面的敌人展开了对射。
早在村口的枪声响起时,就惊动了住在民宅里的瓦西里少尉,他翻身下床,连靴子都没顾得穿,就冲到电话机前,拿起话筒大声地喊:“喂喂喂,给我接师部,给我接师部。”
接电话的师参谋长,听到瓦西里惊慌失措的声音后,有些不悦地问道:“瓦西里少尉,别忘记您的身份,请保持镇定。”
“参谋长同志,”瓦西里听着外面传来的密集枪声,情绪激动的说:“我们所在的村庄,遭到了德国人的偷袭,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敌人有多少兵力?”师参谋长接着问道。
“我不知道,参谋长同志。”瓦西里有些慌乱地回答说:“我听到外面响起了密集的枪声,觉得有必要第一时间将这里情况向师部报告。”
“我知道了。”师参谋长在电话里淡淡地说道:“命令部队坚决守住,我很快就会给你们派援兵过去。”
瓦西里放下电话后,决定亲自到谷仓那里去了解一下情况。就在他坐在床边穿靴子时,他的女房东从里屋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他,泪流满面地说:“亲爱的瓦西里,求求您!别扔下我,别把我留给德国人,求求您!”
“够了,别叫了!”烦躁不安的瓦西里,冲女房东大声地喝斥着:“我不是要逃跑,是要去和我的同志们战斗。”说完,他走到墙边,取下挂在上面的枪套,取出手枪,检查了一下里面的子弹,就准备离开房间。
看到瓦西里拿着手枪准备出去和德国人拼命,女房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大叫一声,扑上去从后面用双手抱住了他的腰,哭着喊道:“瓦西里,你别离开,不要离开这里。你要是出去的话,会被德国人打死的,会被打死的。要是你被打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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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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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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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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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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