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同志,”巴托夫在电话里说道:“如今战场的形势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我希望能提前发起进攻。”
“提前发起进攻?”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反问道:“为什么?”
“河面上正在刮风,”巴托夫说道:“我的部下向我报告,说奥得河的河水正在上涨,我们的进攻阵地有一部分被河水淹没,给我们的渡河行动带来了许多不便。还有,我们派往西岸的部队,似乎也被德国人察觉了,他们正顶着我军的轰炸,朝我们所占领的区域运动,我觉得有必要尽快赶过去支援,否则建立登陆场的部队,就有被德军歼灭的可能。”
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很清楚,巴托夫派往西岸的部队不过一个营,就算被德军歼灭了,也算不了什么,毕竟是一支小部队。但如今进攻战役就要打响,如果在战役的初期,就有一支营级单位被德军歼灭,对部队的士气将产生巨大的影响。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罗科索夫斯基在略加思索之后,就答应了巴托夫的请求:“好吧,巴托夫将军,我同意你们提起采取进攻行动。不过现在不行,至少要等到空军完成了轰炸任务,地面的方面军炮兵又开始开炮时,再发起渡河行动也不迟,明白吗?”
巴托夫听出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外之音,等到炮击开始时,敌人都被炮火压制在阵地上,根本无法观察河面的情况,到时自己派部队渡河受到阻力应该不大。连忙说道:“我明白了,元帅同志。等方面军的炮兵开火后,我就命令部队发起强渡行动。”
放下电话后,巴托夫对格列博夫说道:“参谋长同志,元帅已经同意我们提前一个小时采取行动。你告诉担任强渡任务的师长,等方面军炮兵开火之后,立即实施强渡,要以最快的速度登上西岸,与坚守在那里的先遣营汇合,巩固我们的登陆场,以接应主力部队顺利地登上西岸。”
“嗯,知道了。”格列博夫说道:“我立即打电话,让部队在方面军炮兵开火之后,立即实施强渡行动。”
西岸的德军阵地,遭受了一个通宵的轰炸之后,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硝烟,绝大多数德国兵都躲在掩蔽部或者防空洞里,以躲避苏军的空袭,根本无暇去观察河面上的动静。
当苏军的轰炸结束后,德军阵地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之中。被炸了一个通宵的德国兵,听到外面没有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以及航弹的爆炸声,心有余悸地从藏身之处走出来,朝天空望去,想确认苏军的轰炸机群是否已经离开。
当德国兵们发现空中的确没有了苏军飞机的踪迹之后,有不少的官兵无力地跌坐在战壕里,开始又哭又笑,庆幸自己遭受一个通宵的轰炸之后,依旧能保存自己的性命。
然而他们并没有高兴多久,空中又传来炮弹划破空气所发出的尖啸声。没等德军官兵发出喊声,炮弹就如雨点般地落在阵地上爆炸,将很多还没有来得及隐蔽的官兵,炸得血肉横飞。剩下的官兵见到苏军的炮击又开始,慌乱中又逃回了自己的藏身之处,准备继续躲避苏军猛烈的炮击。
而巴托夫的部队趁着德军遭受到猛烈炮击,陷入混乱之际,开始了他们的渡河行动。木船刚放下水,战士们就挥舞着手里的工兵铲,作为船桨快速地划船,想尽快登上西岸,与坚守在那里的先遣营汇合。
索科夫在巴托夫部队的渡河点附近,安排了观察哨,这样就能及时地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开始渡河,他才能根据当时的情况,安排部队进行强渡。
当方面军的炮兵刚向对岸实施炮击时,观察哨的电话就打进了司令部。接电话的西多林听后,不免大吃一惊,他高声地追问道:“伱说的情况属实吗?”
得到了对方肯定的报告后,西多林放下电话,来到了索科夫的面前,向他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安排在第65集团军那里的观察哨报告,友军已经开始实施渡河行动了。”m.χIùmЬ.CǒM
“什么,友军开始渡河了?”索科夫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方面军的炮兵刚开始向对岸实施炮击,他们就开始渡河了?难道不怕遭到我军的炮火误伤吗?”
“司令员同志,我仔细问过观察哨。”西多林指着地图向索科夫介绍说:“在第65集团军渡河的地段,炮火是最稀疏的,根据我的分析,巴托夫将军提前采取行动,应该是获得了元帅同志的认可,否则他们进攻地段的炮火,也不会变得那么稀疏。”
“有道理,有道理。”索科夫虽然和巴托夫打交道的时间不多,但他却很了解巴托夫,知道他是一个做事谨慎的人,像这样提前进攻的事情,如果没有得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许可,他是不敢随便做主的:“我同意你的这种说法,巴托夫将军的提前行动,应该是得到了元帅同志的授意。”
“司令员同志,”西多林试探地问索科夫:“既然友军都行动了,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只等炮击结束之后,再开始实施强渡行动吧?”
索科夫心里很清楚,假如等到炮击结束后,再安排部队实施强渡,被炮火压制得无法抬头的德军部队,恐怕早就进入了各自的战斗岗位,只等自己的部队进入他们的射程,就会用火炮、机枪、步枪和冲锋枪来招待。想到这里,索科夫觉得自己也应该调整计划,不用等到炮击结束之后,再组织部队实施强渡行动。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接通了炮兵指挥部后,他对波塔波夫说道:“波塔波夫将军,我们左翼的第65集团军已经开始行动,此刻正在强渡西奥得河。”
波塔波夫听后吃惊不已:“我的上帝啊,此刻渡河,不是往我军炮火下面闯吗?这不知道要造成多大的误伤。”
“误伤的情况,我觉得不可能出现。根据我和参谋长的分析,巴托夫将军提前采取行动,应该是得到了元帅同志的认可,否则他绝对没有胆子这么做。”索科夫说道:“既然他们都开始行动了,那我们也不能坐着不动,要利用敌人被我军炮火压制得抬不起头的有利时机,向西岸发起冲击。”
听索科夫这么说,波塔波夫想了想,随后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司令员同志,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命令炮兵朝着西岸发射烟雾弹,用烟雾来遮挡德军观察哨的动静,使他根本看不清楚我们的行动。”
索科夫心想如今的西岸就是硝烟弥漫,自己再朝对岸发射烟雾弹,所起的效果会不会不明显?他带着这样的疑问说道:“波塔波夫将军,对岸早已是硝烟弥漫,我们再发射烟雾弹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
“司令员同志,向对岸释放烟雾弹,是完全有必要的。”波塔波夫向索科夫解释说:“别看到我们的空军对西岸实施了一个通宵的轰炸,但由于德军的防御纵深宽达十公里,我想绝大多数的工事都在轰炸中存留下来了。就算此刻方面军的炮兵在轰击西岸,但假如我们贸然行动,还是会被德军的观察哨发现的,虽然阵地上的德军无法在炮火中进入防御阵地,但他们却可以呼叫后方的炮火,对我们正在渡河的船只实施打击。”
经波塔波夫这么一解释,索科夫立即意识到自己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不管是通宵轰炸,还是此刻的炮击,距离河边都有一段距离,这就意味着敌人的观察哨,还是能及时地了解河面上的动静。假如自己直接命令部队开始强渡,那么在河流中行动的部队,就会在德军的炮火打击下伤亡惨重。
“波塔波夫将军,我同意你的提议,立即向对岸发射烟雾弹,以遮挡德军观察哨的视野,使他们无法发现我们的行动。”索科夫说道:“等西岸的烟雾足以挡住德国人的视野时,我们的部队就可以开始渡河了。”
索科夫放下电话,对西多林说:“参谋长同志,既然第65集团军已经开始渡河,我们也不能闲着。命令近卫步兵第120师、步兵第109师进入战备状态,只等炮兵发射的烟雾弹遮挡住德军观察哨的视野后,就开始实施渡河作战。”
“明白,司令员同志。”西多林响亮地回答说:“我立即给尼基京将军、布拉金斯基上校打电话,让他们的部队做好进攻的准备,等炮兵发射的烟雾弹遮挡住西岸德军的视野后,就立即采取强渡行动。”
向西岸发射烟雾弹的确是一步好棋,德国观察哨面对骤然升起的烟雾,还以为是炮弹爆炸所产生的烟雾,毕竟西岸正在遭受苏军的猛烈炮击,所以他们并没有引起足够的警觉。
索科夫通过望远镜,看到西岸阵地已经被一片烟雾所笼罩,便扭头对西多林说道:“参谋长,给部队下达命令,让他们立即开始强渡,务必要敌人回过神之前,顺利地登上西岸。”
“是!”西多林答应一声,随后冲着话筒对早已等待命令尼基京和布拉金斯基说道:“两位师长同志,开始行动吧。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眼前,我希望你们能取得辉煌的战机。”
随着命令的下达,早就等在河边的战士们呐喊着冲进了河里,把手里抬着的船只往水里一放,丝毫不管溅起的水花淋湿了衣服,就七手八脚地爬进了船里,用工兵铲当船桨快速地划动起来。
当战士们过东奥得河,到达浅滩地区时,又纷纷跳下船,再次抬起船只,淌着齐膝盖的河水向前艰难地前进着。好不容易进入了西奥得河,战士们把船只重新放进了河里,也顾不得休息,又继续向西岸挺进。
而此时,巴托夫的先头部队已经成功地渡过了西奥得河,与坚守在这里先遣营汇合。
原本被炮火压制住的德军,发现苏军的大部队居然登上了西岸,不免大惊失色,连忙向上级报告。第3装甲集团军司令官曼特菲尔上将得知此事后,顿时大惊失色,他连忙吩咐自己的参谋长:“立即命令炮兵向俄国人登陆的地方实施炮击,同时再调集一个装甲团,等我们炮击结束后,就实施突击,一定要把俄国人统统赶进奥得河。”
“司令官阁下,”参谋长连忙提醒曼特菲尔:“如今我们没有制空权,一旦炮兵暴露了位置,恐怕会遭到俄国人飞机的疯狂轰炸。还有,我们的坦克部队严重缺乏燃料和弹药,就算命令他们反击,恐怕也很难取得理想的效果。”
对于参谋长所说的这些,曼特菲尔何尝不知道呢。不过他心里更清楚,假如听任这支登陆的俄国部队在西岸站稳脚跟,那么就意味着会有更多的俄国部队登陆,到时自己苦心经验的奥得河防线就有被突破的可能。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曼特菲尔硬着心肠对参谋长说道:“参谋长,执行我的命令吧。假如不果断采取行动,那么俄国人很快就能在西岸站稳脚跟,等更多的俄国人登上西岸后,我们再想把她们赶进奥得河,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明白了,司令官阁下。”参谋长听出了曼特菲尔的意思,就是打算牺牲炮兵来确保西岸阵地不被俄国人突破。不过他下达命令之后,还开口问了一句:“那需要派装甲部队实施突击,把俄国人赶进奥得河吗?”
曼特菲尔知道自己的装甲部队严重缺乏燃料和弹药,如果仓促投入战斗,很快可能因为燃料不足而趴窝,到时就会在战场上变成一个个的活靶子,被俄国人的大炮或飞机炸成废铁。他摇摇头说:“算了,我们已经牺牲了炮兵,没有必要再让装甲部队去送死,就让他们待在原处吧。等上级给我们补充了足够的燃料和弹药,再向俄国人发起反击也不迟。”
“好的,司令官阁下。”参谋长点点头,说道:“我马上向炮兵传达您的命令,向登上西岸的俄国人开炮。”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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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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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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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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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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