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的车队通过哨卡之后,执勤的战士觉得自己有责任把此事上报给自己的指挥员,便给连里打去了电话,告诉对方说索科夫的车队已经进入了镇子。而连长接到电话后,又向营长进行了报告;得到报告的营长又向团长报告。很快,司令员来到普乌图斯克镇的消息,就传到了师长奥努普里延科的耳朵里。
得知索科夫来到了自己的防区,奥努普里延科不敢怠慢,连忙领着自己师指挥部的主要成员,到师部的门口等待索科夫的到来。
车队距离近卫第6师师部还有一两百米时,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科什金,就看到了师部门口列队的人群,连忙扭头向索科夫报告说:“司令员同志,奥努普里延科将军亲自出来迎接你了。”
吉普车在师部门口刚停稳,奥努普里延科就一个健步上前,为索科夫拉开了车门,态度恭谨地说:“您好,司令员同志,欢迎您到我的师部来视察。”
索科夫和奥努普里延科以及几名师级指挥员握手后,走进了师指挥部,嘴里问道:“奥努普里延科将军,你们在忙什么?”
“司令员同志,司令部的总结会开完之后,我刚通过电话向几名团长传达了这次作战中存在的问题,希望他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避免再犯类似的错误。”
索科夫听完后点点头,随即对奥努普里延科说:“奥努普里延科将军,麻烦你通知近卫第1和第120师,以及步兵第3师的师长,让他们赶到你的师部来,我要和他们谈点事情。”
接到电话的三位师长,心里都充满了疑虑,自己刚从司令部开会回来不久,怎么又要召集自己开会,难道出什么事情了吗?但既然索科夫已经在近卫第6师的师部等待,自己肯定不能怠慢,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
基里洛夫来到近卫第6师师部的门口,意外地看到了科什金,连忙叫住对方:“科什金大尉,你怎么在这里?”
“您好,基里洛夫将军。”科什金抬手向基里洛夫敬礼后,好奇地问:“您是来开会的吗?”
“没错,我的确是来开会的。”基里洛夫给了对方一个肯定的答复后,试探地问:“我们几个小时前刚从司令部回来,司令员又急着召集我们开会,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我们在来这里的路上,遇到了伪装成我军的敌人。”科什金向基里洛夫解释说:“幸好被及时识破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科什金没有说明是谁识破了敌人,但基里洛夫的心里却很清楚,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识破敌人伪装的人,非面前的这位科什金大尉莫属,毕竟他出身于内务部,识别敌特是他最擅长的。同时,他的心里也明白,索科夫这么急着召集几位师长开会,肯定和不久前遭到伪装的德军有关。
“司令员同志怎么想到来普乌图斯克镇的?”
科什金咧嘴笑了笑,对基里洛夫说:“将军同志,阿西娅如今被借调到近卫第6师的野战医院,司令员是专程来看望她的。”
他向科什金道谢后,迈步朝师指挥部里走去,心里在琢磨,待会儿索科夫在会上提起此事时,自己该如何应付。
索科夫坐在师指挥部里,和每一位进来的师长点头致意。
看到人都到齐了,他也没有兜圈子,而是开门见山地说:“师长同志们,我知道大家一定很奇怪,你们刚从司令部开完总结会回来没多久,我怎么又召集你们开会。对吧?”
见众人都点头表示认可自己的说法,他又继续往下说:“我之所以把你们召集起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你们宣布。我来普乌图斯克的途中,遇到了一个几个人的炮兵小分队,负责保护我安全的科什金大尉,一眼就认出这些人是德国人伪装的,并积极地采取行动,把所有的敌人都抓了起来。”
在场的人听到索科夫说来这里的途中,遭遇了伪装成苏军的敌人,除了早就知道内情的基里洛夫外,其余的师长都不禁大吃一惊,为索科夫的安危担忧。但听到那些敌人被科什金大尉识破,并被抓了起来后,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师长同志们,”索科夫说道:“假如不是有科什金这样优秀的警卫人员在身边,我觉得今天可能会遭遇危险。同样的道理,如果我们的指战员落单之后,遇到这些德国人,你们觉得他们还有生还的希望吗?”
索科夫的这些话,像一记记耳光一般狠狠地打在了奥努普里延科的脸上,毕竟索科夫遭遇敌人的地方是在他的防区。假如索科夫真的发生了意外,他难辞其咎的。
“司令员同志,我错了。”奥努普里延科想到反正都要受索科夫的批评,倒不如主动认错,没准还能争取宽大处理,便主动说道:“都是我没有加强防区内的安保工作,从而导致您差点遇到了危险。”
“奥努普里延科将军,你先别认错。”索科夫打断了奥努普里延科后面的话,对其他三位师长说道:“我把你们召集起来,是想提醒所有人,刚刚从德国人的手里夺取的地方,务必要加强安保工作,防止德军遗漏下来的散兵游勇,给我们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司令员同志?”基里洛夫等索科夫的话一说完,立即起身追问了一句。
“不管是来的路上,还是进入镇子之后。”索科夫说道:“除了镇子的入口处,有一个哨卡外,我就没有发现还有其它的哨卡,更别说巡逻队了。如果要想加强新占领地域的安保工作,怎么能没有足够数量的巡逻队和哨卡呢?”
听索科夫这么说的时候,奥努普里延科有心开口为自己辩解,并不是自己没有设置足够的哨卡,而是从司令部来自己师部的这条路上,的确只设置了那么一处哨卡。至于说到巡逻队,自己因为部队在夺取普乌图斯克镇的时候伤亡太大,就没有抽人组建巡逻队。
基里洛夫明白索科夫想表达的意思,便主动说道:“明白了,司令员同志。等我们回到师里,会安排人手在各个主要地段设立哨卡。另外,还要派出巡逻队,在防区内巡逻,防止德国人的渗透。”
见基里洛夫领悟了自己的意图,索科夫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他冲着另外几名师长说道:“基里洛夫将军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三位师长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既然都听到了,那就别墨迹了,抓紧时间完善巡逻队和哨卡的事情。”索科夫冲众人挥挥手,说道:“都回各自的部队去吧。”
基里洛夫并没有立即留下,而是笑着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您这次到普乌图斯克镇来,是为了探视阿西娅吧?”
“没错。”索科夫听基里洛夫这么问,脸微微一红:“我本来以为她还在集团军的野战医院,谁知去了问过院子,才知道阿西娅向他主动请缨,要求到前沿来为伤员做手术。我想着很久没有见到她了,就特意赶到这里来探视她。”
“司令员同志,那你也没有磨蹭了。”基里洛夫调侃地说:“还不赶紧去见阿西娅,若是去晚了,恐怕阿西娅会不高兴的。”
“司令员同志,”奥努普里延科得知索科夫要去师部医院看望阿西娅,连忙出来主动说道:“请允许我为您担任向导,我带您师部的医院。”
索科夫想到普乌图斯克镇刚占领不久,师部医院布置在什么地方,还不太清楚,若是自己直接去找,还不知要找到猴年马月呢。既然奥努普里延科愿意给自己做向导,那真是求之不得。
在奥努普里延科的带领下,众人来到镇上的医院。
奥努普里延科向索科夫介绍说:“我们占领了划定的区域后,我发现这里的镇医院还保存完整,便自作主张让野战医院设在这里。医院里有专门的手术室和病房,方便我们把伤员安置在这里。”
“你做的很对,奥努普里延科将军。”见奥努普里延科把师部野战医院安置在镇医院内,索科夫对他的这种安排非常满意:“把野战医院设置在原来的医院里,一切都比较方便。”
这时医院的院长得知师长来了,连忙带着医院政委一起赶过来。
奥努普里延科见到医院的院长和政委都来了,便向两人介绍索科夫:“这位是集团军司令员索科夫将军,他是来探视他妻子的。”
院长望着索科夫,有些纳闷地说:“可是在我们的伤员里,并没有什么女兵啊!”
“院长同志,你误会了。”索科夫见对方没有听明白奥努普里延科说的话,连忙向他解释说:“我的妻子不是伤员,而是军医。她本来在集团军野战医院工作,今天因为你们这里战事激烈,她主动请缨来了这里,协助你们抢救伤员。”
院长扭头望向政委,小心翼翼地问:“政委同志,你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吗?”
政委想了想,随即点着头说:“今天来支援我们的医护人员里,的确有女同志,就是不知道其中哪位才是司令员的妻子。”
“我的妻子叫阿西娅。”索科夫说道:“你们应该有印象吧?”
索科夫一说出阿西娅的名字,院长就拼命地点着头说:“有印象,有印象。她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军医,来到我们的医院之后,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就直接换了衣服上了手术台,开始了抢救伤员的工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今天做手术的伤员就有十几个吧。”
“十六个,院长同志,她为十六个伤员做了手术。”政委在一旁补充道。
得知阿西娅一天为十六名伤员做了手术,索科夫的心里不免为她感到心疼,赶紧问道:“她如今在什么地方,我想过去看她。”
“政委同志,你知道阿西娅在什么地方吗?”院长问道。
政委回答说:“我半个小时前,听说阿西娅同志做完手术,此刻应该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院长同志,麻烦您带我过去,好吗?”
既然是索科夫提出的请求,院长敢说不好吗?他连忙陪着笑说:“好的,司令员同志,能为您担任向导是我的荣幸,我现在就带您到阿西娅住的地方去。”
为了不打扰阿西娅的休息,索科夫只让院长一个人带自己去阿西娅的住处,其余人都留在原地等待。
途中,索科夫试探地问院长:“院长同志,阿西娅在这里要待多长时间?”自从阿西娅在库尔斯克会战中被德军俘虏过一次,让索科夫有了心理阴影,担心她再次遇到被俘的情况,所以听说她到了前线,心里自然是不踏实。
“这个不好说,司令员同志。”院长为难地说:“要知道,只要战斗一天不结束,那么我们接待的伤员就不会减少。如今我们师医院里的医护人员严重不足,像阿西娅这样过来支援的人,短时间内是不会让她离开的。”
院长的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废话,什么都好像没有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不过索科夫并不计较这些,他只想早点见到阿西娅,和对方好好聊一聊。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一排平房前,院长指着其中一间房门紧闭的屋子说的:“司令员同志,阿西娅就住在这个房间里,需要我上前去帮您敲门吗?”xǐυmь.℃òm
“不用了,院长同志。”既然已经知道阿西娅住在什么地方,索科夫自然不会再让院长这个电灯泡留下,他对院长说道:“你回去告诉奥努普里延科将军,他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去忙,不用管我。等我见过了阿西娅之后,会直接回集团军司令部,我身边有足够的警卫人员,他也不需要为我的安全担心。”
见索科夫向自己下了逐客令,院长也不是一个不识趣的人,连忙说道:“好的,司令员同志,我会把您的话转述给奥努普里延科师长的。我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你们夫妻相会了。再见,司令员同志!”
索科夫等院长离开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容,迈步来到了房门前。不知怎么搞的,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又等了好一阵,才渐渐恢复正常。他抬手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两下,然后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屋里传来的回应。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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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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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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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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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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