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丁中尉缓缓地走到了自己面前后,贝斯尔给他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虽然分开只有个把小时,但贝斯尔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马丁抱着贝斯尔,嘴里连声说道:“谢谢,谢谢您,贝斯尔上尉,是您救了我的性命。”
这时苏军排长带着几名战士走了过来,冷冷地说道:“飞行员先生,这里不安全,我们要尽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贝斯尔和马丁分开后,正准备跟着苏军离开这里,这时忽然有一名战士冲过来,二话不说,冲着马丁挥拳就打。马丁一时没有回过神,被一拳打在下巴上,头往后一仰,随即便摔倒在地。
贝斯尔见状,立即大声地喊道:“住手,你为什么要打我的部下?”
等翻译把贝斯尔的话翻译成俄语后,那名打人的战士恶狠狠地说:“他亲手打死了我的同乡,我要让他偿命!”
就在翻译将战士的话,翻译成英语说给贝斯尔说的时候,苏军排长把战士拉到了一旁,语气严厉地说:“战士同志,我知道你因为同乡的死,对这名飞行员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即杀死他,为死难我的同乡报仇。但是不行啊,兄弟,英国飞行员是我们的盟友,他们朝我们开枪射击,完全是因为语言不通惹的祸。如果你真的想为你的老乡报仇,那就在战场上多杀几个德国老,明白吗?”
没等战士吭声,空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苏军排长顿时脸色大变,他大吼一声:“炮击,卧倒,快卧倒!”话音刚落,一枚迫击炮弹就落在不远处爆炸,耀眼的火光闪过之后,一股黑烟冲天而起。
湖边所发生的枪战,早就惊动了附近的德国人,他们发现一支人数不多的苏军部队,正在围攻一个落单的人。德军指挥官先入为主地认为,肯定是他们的士兵遭到了苏军的围攻,连忙调来了迫击炮,准备用炮火掩护自己的士兵脱险。刚刚那一发炮弹,不过试射而已,见炮弹准确地命中了苏军集结的地段,他果断地命令剩下的几门迫击炮也开火。
苏军排长趁着炮击停止的工夫,从地上纵身跃起,冲着周围大声地喊:“是迫击炮,快转移!”喊完,他一手一个抓住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贝斯尔和马丁,拔腿就朝来的方向跑去。而其他的战士此刻也回过神来,纷纷爬起身,使出吃奶的劲,狂奔起来,想尽快离开这危险的炮击区域。
德军发现苏军正试图逃离这个区域,炮弹便开始追着他们炸。苏军快速移动的队列中,不时地发出一团团耀眼的火光,一股股夹杂着泥土的黑烟冲天而起,横飞的弹片,将几个不走运的战士削倒在地上。
等苏军排长与贝斯尔和马丁逃到安全区域,清点人数时,发现自己的排里少了五个人。而那名上士所率领的步兵班,则足足少了半数的人。
看着这些为了营救自己的同胞,而伤亡累累的苏军指战员,贝斯尔的心里感到了内疚。他望着苏军排长问:“少尉先生,我们回瓦津基宫吗?”
但苏军排长却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说:“不行,我们还必须去寻找那些失踪的飞行员,绝对不能让他们落到德国人的手里。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附近还有好几个跳伞成功的飞行员,我们一定要找到他们。”
对飞行员的搜救工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结束。
扎哈尔金统计完数据之后,起草了一份电文,交给了随行的报务员,吩咐他说:“立即给方面军司令部发表,让罗科索夫斯基元帅了解我们营救的情况。”
接到扎哈尔金的电报后,罗科索夫斯基对马利宁和捷列金说道:“扎哈尔金将军来了电报,说经过
搜救,他们成功地营救了八名飞行员,都是英国飞行员。”
“什么,只救出了八名飞行员?”听说只救到八名飞行员,军事委员捷列金不禁皱起了眉头:“司令员同志,上级给我们的通报里,跳伞的飞行员人数应该在二十人左右,怎么副司令员他们只救出了这么点人,其余的飞行员去了什么地方?”
“很明显,”罗科索夫斯基耸了耸肩膀说道:“这些失踪的飞行员,要么是落入了德国人的防区,成为了德军的俘虏;要么是落入了维斯瓦河,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了。
在营救盟军飞行员一事上,我们已经尽力了,毕竟我军部队只占据着华沙城的一小部分。希望那些被德军俘虏的飞行员,能活到我们打败德国人的那一天。”
说完这番话,他停顿了片刻,随后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给扎哈尔金将军回电,命令他想办法将这些获救的飞行员送到司令部来,我们要尽快将这批飞行员都送还给盟军。”
正如罗科索夫斯基所判断的那样,有三名英国飞行员不幸成为了德国人的俘虏。虽然他们被俘之后,除了自己的名字和军衔外,什么都不说,但狡猾的德国人还是从他们的身份中,判断出盟军冒险向华沙城内空投各种武器弹药和物资,是因为起义军快支撑不住了。
为了防止盟军的飞机再次出现在华沙的上空,德军在自己控制的地域内,增加了大量的防空炮火,使盟军的飞机无法再次进入华沙上空,为城里苦战的起义军空投物资。另外,为了切断占据瓦津基宫、贝尔维德尔宫的苏军和波兰军的补给线,他们专门调集火炮,炮击维斯瓦河的河面,防止再有船只从右岸渡河。
留在城里指挥部队的扎哈尔金,见到维斯瓦河上的运输线被切断,不免着急起来,连续给罗科索夫斯基发来了两份紧急电报,催促尽快为华沙城内运输物资,并一再强调,假如在两天之内,无法得到来自城外的补充,那么在瓦津基宫和贝尔维德尔宫的部队,就可能会因为弹药的贵乏而被德军击溃。
罗科索夫斯基看完这两份电报后,顿时勃然大怒,他用手在桌上用力地连拍几下后,激动地说:“扎哈尔金作为方面军副司令员,不过遇到一点小小的困难,就开始患得患失起来,简直太不像话了。”捷列金等罗科索夫斯基发完火之后,扭头问马利宁:“参谋长同志,那些盟军的飞行员从对岸送过来了吗?”
“还没有呢,军事委员。”马利宁摇着头,表情严肃地说:“由于德军的炮兵一刻不停地轰击维斯瓦河的河面,将我们运送物资的船只击沉了不少。幸好那些飞行员还待在瓦津基宫,并没有坐船渡河,否则他们一旦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在政治上就被动了。”
罗科索夫斯基坐下后,仰头问马利宁:“参谋长,崔可夫不是从马格努舍夫登陆场派出了两个师吗,如今部队到达什么位置了?”
马利宁低头看了看地图,指着华沙南面的位置说:“格列博夫将军的近卫第27师,目前距离贝尔维德尔宫只有五公里,大概在一个小时内能赶到。而潘科夫将军的近卫第88师,在经过一天的急行军后,距离华沙城还有大概四十公里。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该师将在明天早晨到达瓦津基宫所在的位置。”琇書蛧
捷列金想起如今无法从右岸为驻扎在两个宫殿里的部队提供补给,崔可夫派来的两个近卫师,就算进入华沙城之后,也只能通过马格努舍夫登陆场方向进行补充。想到即将开始的战斗,他有些忐忑地问马利宁:“参谋长,不知这两个师携带了多少弹药?”
“只带了两个基数的弹药。”马利宁向捷列金解释说:“如果携带的弹药太多,就会影响到部队的行军速度。”
罗科索夫斯基做了几个深呼吸
,使自己的情绪稳定一些后,对马利宁说道:“给方面军副司令员发电报,告诉他,等格列博夫将军的近卫第27师到了以后,让他们沿着维拉诺夫大道,向华沙奥肯切火车站发起攻击,如果进展顺利的话,再进一步夺取奥克切机场。”
马利宁记录完罗科索夫斯基口述的命令后,笑着说:“司令员同志,如果我们的部队能成功地夺取火车站和机场,那么补给物资就能用火车和飞机,源源不断地运进华沙城。这样就算德军有再多的增援部队赶到,我们得到充足补给的部队,也能将他们挡住。”
“没错,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见马利宁猜出了自己的意图,便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虽然我们的飞机不能在两座宫殿附近降落,但却能在奥肯切机场降落,这样就能大大地加快补给的速度。”
待在华沙城内的扎哈尔金,很快就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电报。在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他也松了口气,对德尼斯和皮特里两人说道:“两位中校同志,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格列博夫将军的近卫第27师,最快一个小时就能到达我们这里。而另外一支由潘科夫将军的近卫第88师,也正在向华沙行军的过程中,最迟明天就能到达华沙。”
“太棒了,这真是太棒了。”皮特里听到这个好消息,用手肘碰了碰德尼斯两下,激动地说:“如此一来,我们在华沙城内就有两个师外加两个团,打败敌人的把握就更大了。”
“可不是嘛,皮特里同志。”德尼斯满脸笑容地说:“这两个师的到来,使我军的实力变得空前强大。接下来,我们就该主动向德军盘踞的地域展开进攻了。”
罗科索夫斯基正在自己的司令部里,等待来自维斯瓦河对岸的电报时,一名参谋急匆匆地走过来,把刚收到的一份电报递给了马利宁。
马利宁看完电报,顿时大惊失色,他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说:“司令员同志,不好了,根据我军所截获的情报,德国人占领了鲁然镇。”
“什么,德国人占领了鲁然镇?”听到马利宁的汇报,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为什么米沙没有及时地报告。”
说完,他一把抓过桌上的高频电话,接通了第48集团军司令部之后,语气严厉地对接电话的参谋说:“我是罗科索夫斯基,让你们的司令员接电话。”
索科夫此刻正好坐在不远处,听到参谋说罗科索夫斯基要找自己,而且语气还很严厉,脸上不禁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他接过话筒,毕恭毕敬地说:“您好,元帅同志,我是索科夫,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索科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破天荒地没有喊索科夫的小名,而是直接称呼他的姓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向我汇报?”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居然直接称呼自己的姓氏,索科夫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说罗科索夫斯基似乎是为了什么事情生气了,否则不会不喊自己的小名,而是直接称呼姓氏。但他哪里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罗科索夫斯基,只能小心翼翼地问:“元帅同志,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我什么事情没有及时向您汇报?”
见索科夫还在自己的面前装模作样,罗科索夫斯基越发生气了:“你还好意思说,我来问你,鲁然镇丢了,为什么不及时汇报?”
“鲁然镇丢了?”索科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吃惊得瞪大了眼睛:“元帅同志,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方,你还想狡辩吗?”罗科索夫斯基气笑了:“我们的情报部门截获了德军的电报,说他们已经拿下了鲁然镇。”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索科夫等罗科索夫斯基一说完,就提高嗓门为自己辩解:“鲁然镇还在我军手里,从来不曾被德军夺取过。”
为了确认这件事,索科夫连话筒都不捂,就直接问身边的西多林:“参谋长,你有没有接到近卫第120师尼基京少将的报告,说鲁然镇丢失了?”
对于索科夫所提到的这件事,西多林同样是一头雾水:“司令员同志,我没有接到尼基京将军的任何报告。但如果鲁然镇真的丢了,就算近卫第120师不报告,那么部署在他们左右两翼的近卫第1和第6师,也会进行报告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模式。谢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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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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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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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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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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