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此钟到是有颇多故事流传而出,到了而今,真真假假早已不可辩,或许只有那些同样传承几十万年而不朽的族群大教中的古籍才有关于此事的记载吧。
古钟无名,钟楼位于阳城的中心,任何人都可以前去参观,不曾设限。
钟楼处,出乎李道济意料,此处前来参观的人并不多,只有那么三三两两的人群,也对,明显只有初来此城的人才会选择到此观看,毕竟不管此钟有多大名气,什么故事都好,都改不了这就是一口凡钟的事实。
这么多年岁月,早已有无数名宿长老确定了这就是一口凡钟,钟身上铭刻的亦只是一篇说清净经而已,无甚玄妙之处。
李道济凑到钟身处,仔细一看,亦发觉的确如此,不过此钟历经几十万年而不朽,岁月在其上所留的痕迹,似乎化作了别样的道韵。
李道济探出元神力想捕捉住这抹道韵,但却没有成功,道韵似有似无,如水中月,镜中花般虚无缥缈。
几次无果之后,李道济并没有继续尝试,可能是他境界不到,亦或者根本就没有什么道韵,这只不过铜钟历经岁月所留下的正常古韵而已。
不过不管是那个理由,反正现在他都得不到就是了。
“这口钟高三丈三,重逾万钧,钟声悠扬,可达百里之远。”
一旁,姜伯看到他停止探出神识后,便仔细的给李道济介绍起了这口古钟的各个方面,如钟身各处的厚度,长度等。
“此钟的声音亦有奇妙之处,轻击时,圆润深沉;重击时,浑厚洪亮,音波起伏,节奏明快优雅。”
真正的近距离观看这口古钟,听了姜伯的介绍后,李道济才明白自己炼钟缺的便是这诸多细节。
钟的炼制与其他重器不同,不只是一个大气的形状外观就可以,还需要考虑到厚度,声音传递、震荡等诸多功能,所以结构要细节的多。
明了这一点后,李道济没有再多待,在城中凡人开的铸钟店买了两口铜钟,又买了一些关于铸钟的书籍后,便匆匆离开了阳城。
李道济两人来的快,走的也快,按常理来说已经足够小心了,毕竟这么短的时间,就算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也来不及摸清他们的情况和调集到足够的人手。
可他们的组合还是太扎眼了,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一个年迈的老仆,这是一些世家传人,大派圣子出行的待遇啊。
当然,若真是如此,自然没人敢动他们,可谁让他们先是变幻身形入城,不敢以真面目见人,又是匆匆就出城,就像是在躲着什么是的。
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啊!
一个忠心的老仆,一个或许是落难的年幼世家子?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大把的源,强大的经文妙法啊,这是暴富的机会啊!
至于为什么知道了李道济两人变了身形,只能说,这些有心人的确有几分本事,或者说如果连这点本事也没有的话,那这一行他们也做不长。
因为早晚要出事。
他们自然不是看到了姜伯两人变幻身形的那一幕,也不是修成了天眼能够直接看出来的,而是靠着一面罕见的透骨镜察觉出两人身形有异的。
而他们的动作,自然也引起了姜伯的注意,知道被人盯上后,自然不会再给人时间调集更多的高手,故而两人才急匆匆的离开了。
一出城,姜伯很果断,直接卷起李道济之后便极速飞遁,而后不管身后究竟会来多少人,是什么修为,飞出一段距离后,便直接祭出了玄玉台横渡虚空。
“不”m.xiumb.com
身后传来的怒吼李道济两人无心理会,自玄玉台出来后,姜伯很果断,先是祭出了一件重器,而后再次祭出了一个玄玉台横渡而去,而在两人离去后,那件重器被姜伯留下的神力引爆,扰乱了虚空。
李道济两人走了,而在两人第一次横渡虚空出来的地点,不久后出现了几个头上顶着重器,很是狼狈的修士从虚空中逃出。
“真果断,真狠啊!一件重器就换了我十几条人命。”一个头悬大鼎的中年男修看着附近动荡的虚空自语道。
“头,虚空被扰乱了,没办法推演出坐标了。”头悬大鼎的中年男修的手下这时出声说道。
“走吧,这回是我们栽了。”中年男修很果断,并没有因为自己在虚空中损失了不少手下又没有得手而恼羞成怒。
……
另一边,自虚空中出来后,已经很接近太阳教了,而后两人倒是很快就安全的回到了教中。
回到教中的姜伯没有多言安慰李道济,就连知道了此事的李父李母亦是不发一言,仿若李道济两人这次“惊险”的逃命之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见此,李道济亦未曾多言,只是平静的向父母问好后,便转身回到自己的洞府,开始修行,炼器。
他明白,这就是残酷的修行界,弱肉强食是不变的法则,更不要说他将来注定要踏上那条血火连天的大帝路了。
早一点适应日后才不会因此而吃大亏,这就是李父李母他们的想法,所以才会狠下心肠对此次事情而故意表现的漠视,来以此磨练他的意志和心性。
而在小道济离开后,李母脸上的平静神情便再也绷不住了,变得一脸的担心和心疼看着李道济离开的方向。
事实上,虽然她刚才就在很努力的克制了,但李道济在的时候她还是没绷住,脸上虽没流露出啥来,但眼睛里全是“戏”。
“蓝哥……”
李父看着妻子心疼,担心的神色,沉默着伸手抱住了妻子,带着自责的说道:“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用,没能力给妻儿撑起一片安全的天空。”
李母听着此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抱着自家夫君,他知道自家男人心中的痛苦自责并不会比她少半分。
要知道,他曾经是那么的自信而骄傲啊!
李父察觉到妻子的心绪,幽幽一叹后也不再言语。
另一边,李道济回想着今日看到过的古钟,再翻开铸钟的书籍后,他终于在心海中构造出了一口满意的大钟。
钟形类似于永乐大钟的样式,古朴自然。
当结构清晰之后,李道济当即便在心中刻图,以神识模拟出上千道“神纹”,然后开始锤炼它们,先在心海中定型。
经过不懈的努力,上千道“神纹”熔化,最终凝聚成一寸大的金色小钟,灿灿生辉,非常完美。
当这尊金色的小钟在他心中祭成的刹那,越看越感觉满意,豆粒大的金色小钟,在他眼中越发地玄奥起来,最后一下子占据满了他的心海,变得古朴而又大气与自然。
“是了,就是它!”
李道济定型完毕,永远的刻印在了他的心间,而后他便开始在苦海中锤炼出这样一尊真实的“钟”。
初时真正在苦海内锤炼“神纹”,他遇到了困难,难于将上千道“神纹”凝聚在一起,但当他展动自己被阴阳仙种滋养多年,堪称无匹的元神力后。
很快,他将上千道“神纹”慢慢熔炼在一起,像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神铁疙瘩,灿灿生辉。
而后李道济以元神力为锤,以仙种内阴阳二气为火,自身对太阳道则的感悟为薪柴,千锤百炼,这一块神铁渐渐向着钟形变化。
终于,在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后,李道济体内的那个神铁疙瘩终于彻底转化为了一尊金光闪闪,宛若一轮小太阳的金色小钟悬于苦海上空。
“道钟初成,接下只需要慢慢祭炼就可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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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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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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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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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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