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念整理的资料从浅到深很全面,可以拿来跟他们的笔记相互印证。
所以,林悦道了谢,取了一份资料,又去服装厂拿了一件新款束腰风衣。
风衣橘红色,下方衣摆较大,旋起来如同天边的云霞。
秦念说要送她,但林悦偷偷放了钱,就穿着风衣,招呼上韩常林抱着资料走了。
至于那三个小子,一早让他们回去热饭菜吃。
经过三年的锻炼,大娃会炒简单的菜了,二娃也会煮饭了,就是三娃都能搬柴火了,加上锅里剩了饭菜,所以林悦不担心他们饿着。
两人结伴走在月色下,秋风飒飒,树影婆娑。
道路上空无一人,只隐约听到身后村庄传来的狗叫声。
在这一片寂静之中,身边的男人忽然将她抱起,林悦拍了他一下:“你干吗?”
“想亲你。”
韩常林说完,不等她回应就亲了下来。
林悦心里哼哼,这男人还惦记上次被人打断的亲吻。
不过,她并不讨厌男人的吻,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男人得了鼓励,呼吸一沉,亲得越发热烈深入,握着腰肢的手掌也开始往衣下探索。
带着茧子的炙热手掌与柔软细腻的肌肤一触,就激得林悦颤栗,立刻咬了一下男人,力道不小。
男人停下来,手掌撤出来,但没有松开她的腰,微微喘息着说道:“悦悦,只差五个月了。”
男人的目光灼热,夜里的秋风似乎都多了一丝温度。
林悦很快反应过来,男人说的是两人在前年定下的两年之约。
她抬手摸着男人带着胡茬的下巴,侧着头笑盈盈问道:“是啊,只剩下五个月了,你不能等了吗?”琇書蛧
说完,就打算撤出男人的怀抱。
但韩常林手上忽然用力,将她紧紧扣入怀里,以实际行动回应她的问题。
林悦被亲得晕晕乎乎,最后趴在男人宽阔的后背上,听着虫鸣风声,闻着稻谷香,不知不觉中。
再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身侧还有男人绵长的呼吸。
她立刻意识到,这是在西屋,韩常林的房里。
轻轻掀开被子,她刚要起身,腰上就多了一只手掌,将她带入一个滚烫的怀抱中。
男人用鼻尖蹭了蹭她,带着刚醒来的惺忪:“悦悦睡觉,离天亮还早。”
林悦推了推他:“我择席,我回东屋睡。”
男人却搂紧她,亲着她的唇角道:“五个月后我们也是要睡一起的,你当提前习惯。”
听听,这什么流氓话?
林悦气恼地咬了他一下,却不知激起他哪个点,男人呼吸一沉,主动放开她,挪向外侧。
林悦立刻起身,韩常林又拉住她的手腕,压抑着喘息说道:“悦悦,你安静些,我也不闹你,咱们好好睡一觉。”
林悦挣下手:“你放我回东屋,你能睡好,我也能睡好。”
“不行。”韩常林断然拒绝,又朝她靠近,带着热力和危险的气息。
林悦立刻从心,拉着被子往身上一裹,闭上眼睛道:“我睡,我这就睡。”
然后偷偷睁开一条缝,男人的手掌就落在她的眼皮上。
“睡吧,五个月我还能忍。”
林悦:“……”
……
第二天,林悦是被二娃这个臭小子闹醒的。
二娃告状,昨晚爹背着娘回来后,就压着他们睡觉不许出声,还霸占了娘。
林悦:“……”
她轻敲了下二娃的额头:“大早上这么多话,赶紧出去跟你爹锻炼去。”
话刚落,房门推开,韩常林笼着晨曦走进来,二娃大喊一声就从另一道门蹿出去。
“爹,我跟哥哥去跑步!”
韩常林并没理会逃跑的二娃,他走到床前,将手中那束带着晨露的花,插入床前柜的花瓶中,回头轻声问她:“喜欢吗?”
山野中说不出名字的野花,红色、黄色,还有紫色,颜色绚烂又生机勃勃。
林悦却注意到那个花瓶:“这不是东屋窗台上的瓶子吗?你拿过来干什么?”
韩常林伸手抱住她轻笑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林悦一下子明白他的潜台词,推开他道:“不好,睡得我腰酸背痛。你要是非得找人陪你睡,我把那三个小子赶过来。”
在院子外头跑步的大娃二娃三娃,一齐打了个喷嚏。
二娃揉着鼻子往院里看一眼,嘟囔道:“爹是不是要出来了?哥,咱们跑远点!”
不等大娃回应,二娃就嗖地蹿出去了。
路过老屋,老太太喊他吃鸡蛋,二娃只挣扎了一秒就摇头拒绝了,一路跑到了村口的牛栏边,才撑着膝盖大口喘息。
一回头,看到哥哥带着三娃也来了,哥哥还进到牛栏的围墙里头去。
“哥,严叔叔和妹妹都走了,你还进去干嘛?”
二娃喊了一声,追进去。
大娃立刻喊道:“抬脚,别踩花。”
二娃连忙抬起一只脚丫,下方的泥土里有两颗明显被蹂躏过的葱头,叶子都没了。
大娃瞪他:“那不是葱,是水仙花。”
说完,蹲下身,用石头给水仙花垒圈。
“是囡囡妹妹养的花呀。”二娃也想起来了,但还是有不解,“她都走了,你管这花干什么呀?”
一边说,一边抓起他哥找来的石子玩耍,他还很挑剔,只挑光滑又漂亮的石头玩。
倒是三娃乖巧地蹲在边上,帮大娃递石头。
二娃瞧见三娃手里有颗漂亮的,伸手去抢。
啪!
大娃拍打二娃的手背,凶道:“你不帮忙就别捣乱。”
二娃放下石子,撅嘴道:“村里人都说,严叔叔和严囡囡不会再回村里了,你把花养好了,严囡囡也看不到。”
大娃生气了,握起了小拳头:“你再说话我揍你!”
二娃冲哥哥做了鬼脸,跑了。
但是刚跑回家,就撞见黑脸爹,他只懵了一秒就掉头,但还是晚了,被他爹的大手抓住了命运的后勃颈。
韩常林并没有处罚他,只是吩咐他清理鸡笼和扫院子。
二娃垮了脸,哥哥不在,没人帮他分担活。
没过多久,大娃回来了,无视二娃那眼巴巴的眼神,跑进厨房问道:“娘,水仙只能种在土里吗?”
“当然不是,水里也能养。怎么想起问这个?”
“娘,我想把囡囡妹妹种在牛栏的水仙花带回家养,等我能去找她的时候,再带给她。”
“……行,你开心就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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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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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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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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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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