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淡然地扫了眼箱子内的东西,似在挑选什么般,最后拿起了一把钳子,左右看着,好似在欣赏什么漂亮的东西般。

  “主子,这,这是…”

  一姑娘颤颤巍巍问,心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好似要跳出来了般。

  “怎么?刚刚不是还说愿为本国师上刀山下火海的吗?怎本国师刚拿出钳子,你们就怕成这样了?”

  江鱼转头,看着那几个大惊失色的姑娘,一脸温和问。

  “国,国师,这这是作何?”

  又一人吞了吞口水,害怕地问。

  周围四面全是墙壁,在这里面又摆着各种各样的刑具,倒是叫人觉得这不像是密室,反而像是刑室…

  “作何?当然是要你们的血呀。”

  江鱼莞尔,温柔道。

  话落,那些人只觉得有些头晕,手揉着额头,连脚都有些软还有些站不稳,后退两步,扶着墙壁。

  “那些灯芯上涂了药,只要一点燃,就会散发一股香味,那股香味入了鼻中之后,不一会就会让人全身无力,然后晕倒。”

  江鱼见那些人如此,就知是药效起了效果。

  再见那些人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江鱼便解释了起来。

  毕竟,就是要让她们死,也要让她们死个明白。

  “国师饶命,国师饶命,我愿给国师血,只求国师留我们一命。”

  红罗从江鱼的话捕捉到了重点。

  她需要她们的血。

  她愿意给她血,只要她愿意留她一命。

  “本国师也想饶你们一命,但只一点点血的话,不够。”

  江鱼莞尔,回答道。

  从她们跟着她进入密室后,她们就是她的笼中鸟了,不管怎么逃都逃不出她手掌心。

  书上记载,献祭一百条人命,用她们的血灌溉活血莲,待血莲成型,取下花瓣,泡之。

  只要双方都吃下血莲的花瓣,再加上符文阵法协助,即可换魂。

  所以,她饶不了她们,她要用她们的血灌溉养活到血莲。

  至于她们的魂…

  灯芯上的火骤然朝着同一个方向压去,无形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进来一般。

  江鱼余光扫向身侧,一道虚体在她身边,双目直勾勾地看着眼前几个人,仿佛她们已经是他的食物了般。

  旋即,密室内传来阵阵尖叫声与求救声,奈何…

  这里是摘星楼,而外面也听不到这里面的声。

  浑身血迹的江鱼看着倒在地上又惨不忍睹的几人,阴鸷一笑,将手上那沾满血迹的钳子丢到地上,而后拖着她们的尸体往密室旁的角落走去,只见江鱼踩在角落的地砖上,而后又一间小小的密室出现。

  密室小,小到只能容纳一些小物品而已,而不知何时,那原本能放置小物品的小密室被人砌了一层泥,将密室改成了个小小的池子。

  江鱼将那些人的手放在池子内,又拿起匕首割开她们的血脉,放在池子内。xiumb.com

  手腕上的血缓缓地流淌在池内。

  见得池内冒出越来越多,江鱼才满意一笑。

  而后,江鱼从怀中掏出一颗种子,丢到了血池内。

  种子在入血池后,沉淀在最底部。

  江鱼欣慰一笑,拍了拍手,又低头看着染上血迹的衣裳。

  转身,离开密室。

  刚刚那个询问她带着那些姑娘是何人的太监,一看就知是谁的手下,正暗中盯着她呢。

  那说话的语气,着实是不像是个奴才敢对主子说的。

  而且,她一路往摘星楼,那些宫女、太监都不曾问过一句,唯独他开了后,一副质问的模样。

  所以她猜,待会儿便会有客人找上门来了…

  就是不知那个客人会是谁…

  不过,光明正大地带着这些人入宫,现在还好,若是多带几日,而这些人入了她楼内后便不见出去,会引起很多人怀疑。

  她要想个办法,悄咪咪地将她们带进来。

  最好以血养活莲,用她们的尸体养花。

  密室内太过空荡,用来养些喜好潮湿又生长迅速的花儿也不错。

  江鱼心里盘算着。

  一个活人,血能养血莲,尸体腐蚀能当成肥料养花草树木,魂能被其他魂啃食殆尽。

  也算物尽其用了。

  她们活时有一顿没一顿,有些还需给客人赔笑,若是伺候不好,还会被客人们打骂,而在那些老鸨眼中,客人是最重要的,伺候得客人不舒服了,那便是你的问题。

  与其活得那么艰难,倒不如发挥作用,对她们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

  出了密室后的江鱼拧了下砚台,密室的大门缓缓关上。

  而后,便换了身衣裳,又将那身沾着血的衣裳丢入了早备好的火盆内。

  江鱼盯着火盆,眼中映着雀跃跳动的火。

  在将那身沾着血迹的衣裳烧掉后,火才逐渐小了几分。

  直到火灭,江鱼才吩咐了宫女备水洗澡。

  “国师,这里头烧的是什么东西?”

  宫女在备好水要离开时,看向火盆内烧焦的东西,不禁问。

  连屋内都有一股烧焦味,而且这味道有些难闻。

  “本国师在为化蝶超度,也在防止有什么脏东西继续祸害宫内的人。”

  屏风后的江鱼脱下衣裳,踩着凳子,入了木桶内,热气冒起,让她全身上下得到了放松。

  听得宫女问,江鱼莞尔,耐心回答。

  她正盼着有人问她那火盆里烧的是什么,是为什么而烧的。

  宫女一听江鱼这话,眉头紧拧,想到化蝶那惨死的模样很是害怕。

  而她们国师刚刚说了,这是防止有脏东西祸害宫里的人。

  也就是说,外头传的都是真的?

  这宫确实有‘东西’作祟?

  “从今日起,每日在这个点都在楼内备一个火盆,再备一桶热水,不管是谁,但凡是在这个点内要见本宫的,全拒,纵是皇上也不例外。”

  “若是皇上怒了,便实话与皇上说,说本国师正在对付个难缠的脏东西。”

  江鱼抬起手,手内握着花瓣,水珠顺着她手臂滑落。

  而后手一松,那红如血般的玫瑰又掉落在水桶内,在水面上飘着。

  等她的活血莲开了花,一定会比这些玫瑰更好看的。

  “是。”

  宫女老实应道。

  她照着国师的吩咐说,纵是皇上怪罪起来,怪的也会是国师而不是她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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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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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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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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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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