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蒙不以为然道,只觉这种事子虚乌有,南宫钰他爹肯定是迷糊了。
“有了那聚宝盆后,听闻南宫家的生意确实如日中天,越来越好…不过,我倒更相信这是因人而如此,而不是依靠一个死物。”
南宫钰回答。
他觉得南宫家能有今日这地步,靠的是他的祖先以及他们的打拼与付出,与聚宝盆没多大的关系。
“赵兄,你可愿帮我?”
“你放心,若是失败,我亦不会牵扯你半分,所有的责任,我一人承担。”
南宫钰认真道。
若是计划在执行的途中被他爹识破,他的计划便会失败。
但就算失败,他也不会连累赵蒙。
“你都这样说了,我哪还有不帮的道理。”
“何况,你可是我赵蒙的朋友,哪有当朋友的看到朋友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不管不顾的。”
“而且,我也想你重见光明,到时你好对比对比,小爷比你俊多了。”
赵蒙昂首挺胸,厚脸皮道,又抓起果盘内的水果,用衣袖擦拭了下,而后啃了起来。
南宫钰这眼瞎的虽看起来温润文雅,像个俊俏书生一样,但这心里是实打实地臭美,总觉自己长得很俊,比他还好看。
他可巴不得南宫钰能睁开眼好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比他丑那么一丢丢!
“我那只是开个玩笑,不曾想赵兄记到现在。”
南宫钰一愣,旋即想起当初跟赵蒙相熟后,故意呛赵蒙的那些话,当时他道了一句,他比他更俊。
没想,赵蒙记到了现在。
这也太能记仇了。
“那是,这种事哪可能不记着?”
赵蒙哼了声,开口道。
“再说,我看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赵蒙瞥了眼南宫钰,瞧瞧他说这话时嘴角翘得多高,说是开玩笑,这心里肯定不是这认为。
“哎呀,竟被赵兄发现了。”
南宫钰从容淡定道,赵蒙听得这语气,不禁摇头。
他当初怎就那么手贱捡起了他,怎不让他在粪里头多待几个时辰再找人捞他,臭死他得了。xǐυmь.℃òm
隔壁房内。
江鱼手脚被捆住,嘴巴被拿着布料塞着,动弹不得。
眼角的泪宛若珍珠一般,顺着眼角滑落。
谁能想到前几日还对她照顾有加,连她喝水都要问热还是冷的梨儿,竟会对她说谎,骗走了她所有银子,而拿了银子的梨儿竟反口不认账。
对她阿谀奉承的老鸨见得她银子全没了后,对她便变了一副嘴脸。
哪怕她搬出先前救过她的贵人来镇压老鸨,老鸨也不屑半分。
最后,拿着她住在这,拖欠了银子的事,将她绑了起来。
照她对老鸨的了解,她一定不会做亏本生意…
现在她还算安全,但若再拖下去,她一定会跟楼内那些人一样…
江鱼后背撞着桌腿,希望外面路过的人能发现,能救一救她。
得知梨儿家中的人生了病后,她拿出了那位贵人给的所有银子借给梨儿救急,得到的却是梨儿的奚落,笑她是个傻子,竟对人毫无防备。
她不明白,她分明是在做好事,为何要这样对她。
老天爷怎就只对她一人不公平呢?
屋内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在外守着的梨儿听得一清二楚,余光瞥了眼紧闭的门,不禁切了声。
她也是真傻,还以为那位贵人既给了江鱼钱,那一定会回来看她。
但等到现在,那位所谓的贵人都不曾出现过。
亏得她当初还以为呆在江鱼身边伺候是个美差事,能让她偷会懒。
谁料,江鱼根本就不需要她伺候,一旦空了闲,她就得被老鸨叫到下面帮忙端茶递水。
而她所接触到的都是些醉客,就是端茶递水到死,都讨不到半点打赏,一旦撞见脾气不好的,还有可能骂你、打你那种。
比她慢了几日进来,又与她做着同样差事的,昨儿被一富贵老爷瞧上,被赎走,当了人家妾氏。
而她,半点好处没讨着,还领着一份月钱,干着两份活儿。
想想,她心里就不平衡。
怎一个两个地命这么好。
不是有贵人帮忙,就是被人赎走。
“哟,里头还闹着呢?”
老鸨经过,便听得房内的声音,不屑道。
这江鱼还真是倔啊,从昨儿绑着她到现在,一直哐哐哐撞着桌,到现在都没停过
要换了平时,她早一顿打伺候了。
但她仁慈,得叫楼里的姑娘与江鱼认清现实,让她知道,哪怕她发出声音给别人提醒,也不可能会有人救她。
上次是运气好,引起那位贵人的注意,让她赎了身,侥幸逃过一劫。
可她不相信,江鱼能次次那么好运。
“闹着呢,方才差点儿引起南宫少爷的怀疑。”
“妈妈,就这么将人关着,也不是事儿啊。”
梨儿走到老鸨身边,抬起手替老鸨揉着肩,讨好着。
顺着老鸨的余光看向门,里头还出着声响。
“哼,也就这两时辰,有个客人听闻是个灰色异瞳,兴奋又激动着呢,给了定金,晚上要来享受一番呢。”
老鸨故意提高了嗓音,想让里头的人听清楚,早些接受自己的命运。
他也没想到,别人见了异瞳都觉着渗人是个祸害,但没想到有人听得异瞳会兴奋激动,还愿花着高价买她一晚上。
这可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不过江鱼的运气是真好,上次那位贵人花高价赎她身,这次有客人花高价买她一晚上。
梨儿眼中划过一抹嫉妒,没想江鱼运气好到这地步。
“自以为得了贵人庇护,谁料贵人不过是一时兴起,压根连人都不记得,还盼着贵人能再次出现,呵。”
老鸨又继续提高嗓音道。
这话,一听就知是说给江鱼听的。
她原先以为江鱼该会离开这地方,找个屋将自己安置好,拿着那贵人留下银子好好过日子去。
谁料,她又折了回来,偏住她这。
她纵横这种烟柳之地多年,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那些人怀揣着怎样的心思她是一清二楚。
什么为了个男人攒钱,自己省吃俭用,就为了将来有朝一日能赎身,离开这地方与那男人长相厮守。
最后结局是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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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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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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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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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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