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王妃想知道关于王爷小时候的事,也可随时找老奴,老奴定知无不言!”

  李管家咧嘴一笑,笑得连脸上的皱纹都堆叠在一起。

  燕喻见得李管家那奸诈的笑容时,不由一愣。

  贤王府的管家是怎么回事?

  召集这么多人到她面前,不是为了给她这新入门的王妃下马威,而是想让她认个脸熟?

  李管家还一副快来问我贤王小时候的事吧的表情!

  【虽身上有藏不住的戾气,但…】

  【但好像对我真没恶意。】

  【既是看着李景宴长大的,那该是李景宴的信得过之人,不然,李景宴也不可能留他到现在。】

  旋即,燕喻对李管家的防备少了几分。

  【关于李景宴小时候的事啊,咳咳,好像…好像还挺诱人的。】

  “咳咳,这,这些事日后再说。”

  燕喻咳咳两声,故作镇定,口是心非道。

  这么多下人围着,她也不可能现在就问,这王妃的架子还是得端住,免得叫人看了笑话!

  “奇怪,怎人少了几个?而且…好像都是家丁。”

  燕喻抬起眼,看着站在跟前那几排清一色的家丁,不由得问。

  昨夜在宴席上招待的家丁还挺多的,怎现在感觉少了好几个。

  先前她来没注意,这会所有的下人聚集在这,她才发现,除了她带过来的白霜之外,竟连个丫鬟都没。

  “启禀王妃,有几个手脚不干净,昨夜已被老奴辞退了。”

  李管家睁开眯着的眼,那浑浊而老辣的眼看着燕喻。

  “府内也是有丫鬟的,只是在厨房里头帮忙,这时候在忙,便没叫过来。”

  “若是王妃想见,老奴立刻让人将白冰叫来。”

  李管家缓缓道。

  燕喻顿了顿,开口:“府内只有一个丫鬟?”

  她着实没想到,诺大的贤王府只有一个丫鬟…

  难怪先前外面会流传李景宴有断袖的倾向,若非李景宴昨夜那么猛,连她见了今日这一场面,她都会觉得外面传闻是真的。

  她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府内只有一个丫鬟的。

  李管家看着燕喻疑惑的模样,旋即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爷向来不喜奴婢们伺候,便没招奴婢,都是些家丁伺候着,不过…先前王爷吩咐过,王妃身旁需丫鬟伺候,那些个丫鬟,恐怕得过几日才到。”

  李管家耐着性子回答道。

  白冰只负责厨房的事,而府内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没人知这姑娘家要如何伺候,所以那些新招进来的丫鬟,他们不知怎么教,便都送进宫内,劳烦何姑姑调教几日。

  宫内一旦有新的宫女,都得经过何姑姑手调教几日再派往各个宫内伺候主子,而经过何姑姑调教出来的宫女,一个个都机灵懂事,也知规矩。

  燕喻一愣,她没想到李景宴竟细心到连这都考虑到。

  “我身旁有白霜伺候着,便不用太多丫鬟,有两个在院外守着便行了,不过…这守院门的话,家丁也无所谓。”

  燕喻摩挲下颚,呢喃道。

  她习惯白霜伺候,加上人一多,想做些什么都碍手碍脚,有许多双眼睛盯着,令人不适。

  若是留着在院外守着的话,那也没必要招丫鬟,直接让家丁们看着便可,这样一来还能省了好几笔月钱。

  “李管家,你说能不能…”

  燕喻搓着小手,还没将能不能把这笔省下来的月钱给她说完,便听得李管家的声音响起。

  “王爷先前说过,他不差银子。”

  李管家眉眼弯弯道。

  先前他家王爷与他嘀咕本王不差钱这话是何意思。

  如今,他算是明白了。

  这话是想让他说给这位新王妃听。

  不过…

  他家王爷是云国第一大贪官,贪官有钱这不是大家都该知道的事吗?

  为何这位新王妃不知?

  而且,他家王爷好像很懂这位新王妃心里想什么啊。

  燕喻:……

  【李景宴这是早预判了我想说什么?】

  【昨夜也有过这情况,先前也有过这情况,我心里所想的没说出口,但李景宴偏就知我心里想什么,还回答出来了。】

  【但我先前试过,不管心里怎么骂李景宴,李景宴都波澜不惊,无动于衷,也不像是能听到我心声的模样。】

  【但若真是巧合…这世上真有那么多次巧合?】

  燕喻蹙眉,思索着。

  只觉这事怪得很,一次可能是巧合,可能是李景宴与她相处久了,知她这性子,知她下一句会说什么,但次次都这样,那真是巧合他妈给巧合开门,巧合到家了!m.χIùmЬ.CǒM

  “丫鬟们伺候着细心些,何况白霜也不是天天都在王妃身边,若是哪天白霜生病了,也好有个人替换着照顾王妃。”

  李管家耐心劝着。

  若是可以,他也想叫家丁们守着,但…

  他若敢这样做,只怕他家王爷回来,他这条老命要呜呼。

  “奴婢不会生病。”

  白霜板着脸,较劲儿道。

  她只可能受伤,但绝不可能会因为生病而倒下。

  负手而站的李管家眼露一抹犀利,视线落在白霜身上:“不,你会。”

  白霜眼微眯起,见得李管家这般,沉默了。

  这里,除了她前主子之外,最不能惹的就是眼前这半只脚快踏入棺材的糟老头子。

  她打不过他。

  “也是。”

  燕喻看向白霜。

  白霜年纪与她相仿,也到了适嫁的时候,现在还能留在她身边伺候,但说不定哪日便有了意中人。

  若是有了喜欢的人,她自要放白霜离开。

  想到这,燕喻应下。

  李管家眉眼弯弯。

  “说到事,本王妃现在是有一事需要你们帮忙。”

  燕喻暂且将李景宴为何会知她心声一事搁置到一边,毕竟李景宴不在身边,她也试不了,倒不如先将目前首要的事先给办了。

  燕喻莞尔,露出灿烂的笑容,双目却落在李管家身后那几棵玉桃树身上。

  这财,她发定了!

  李管家顺着燕喻的视线看去,在看到玉桃树时,左眼皮剧烈跳动着,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位新王妃莫不是想……

  早朝一散,李景宴便立刻赶回府,然在他刚踏出府内时,剑眉紧拧,又不禁往后退了几步,抬头看了眼府门上的牌匾,上边是写着贤王府几个大字,但…

  但眼前这一堆跟狗刨似的坑坑洼洼,让他不敢相信这是他的贤王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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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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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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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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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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