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的喊杀声响起。
原本被包围的汉家骑兵,在赵云、徐晃的率领下,纷纷发起反冲。
顷刻间,鲜卑的防线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被赵云、徐晃引兵冲溃,一泻千里,加之,扶罗韩下令撤退,鲜卑将士内心已经慌乱,这样的打击,可谓是事半功倍。
赵云、徐晃虽然没有经过沟通,但二人心有灵犀,在冲杀入鲜卑军阵后,各自横冲直撞,左突右杀,让原本便没有章法的鲜卑军阵,变得更加混乱。m.χIùmЬ.CǒM
当然!
抛开赵云、徐晃的单兵作战能力不谈。
两支军队之所以杀得如此酣畅淋漓,实际上也有相互比较的意思。
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素来名声在外,而徐晃帐下的骑兵,在南阳汉庭的序列中,也只是一支偏师的杂兵而已,属于朝廷挑剩下的人,组成的一支军队。
赵云想要为白马义从证明实力,徐晃何况不想借此机会,让白马义从瞧瞧,即便是南阳汉庭的一支偏师杂牌,也绝非尔等所谓的精锐可比。
正是在这股子暗自较量的心态下,两支兵马各自爆发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甚至百分之两百的战斗力。
可怜的鲜卑骑兵还没等拉开架势,就撞到了这样两支暗暗较劲的队伍,他们争相杀敌,隐隐有相互竞争、比赛的意思。
“杀—!”
徐晃一斧子抡起来,将面前的鲜卑骑兵,连人带马噼成了两半,跟着反手又是一道犀利的寒芒乍现,硕大的头颅顿时抛飞,鲜红的汁液如同喷泉般暴起。
张杨、杨丑各自率领一支小队,从其余方向突进,每个人手中都是马槊、寰首刀的标配,长短兵器配合起来,杀得鲜卑是恸哭狼嚎,不绝于耳。
嘶—!
赵云眼瞅着友军实力强横,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一支偏师而已,居然人人可以解放双手战斗,而且长短兵器配合起来,攻守兼备,相得益彰,颇有章法。
这样的单兵战斗力,即便是在白马义从的队伍里,也堪称厉害,但谁能想到,他们居然只是个偏师,只是个小卒。
你敢信?
赵云不服气,争强好胜的心火,汹汹燃烧起来。
他勐一夹马腹,陡然加快了速度,在向前军勐突的同时,掌中银枪、铁剑,不断在空中左右挥舞,寒芒交织成网,如同罩上了一层耀目的战甲。
“杀—!”
声如洪钟,响似雷霆。
赵云双股操控战马,在敌阵中左突右杀,宛如游龙戏水般潇洒惬意,所过之处,尽是波开浪裂,神挡杀神,佛阻灭佛,凶悍之际。
在赵云的带领下,白马义从如同一柄出鞘的神剑,浑然一体,在鲜卑阵中横杀当场,如砍瓜切菜般。
最为重要的是,白马义从不似徐晃大军全面开花,人人都能独当一面,但他们的合战素质明显高于徐晃,能在乱军中保持阵型不散,便是徐晃都难以办到。
“不愧是白马义从。”
即便是徐晃本人,也不由地暗暗震惊。
双方互有胜负,勉强算是不相上下,但徐晃却明白,一旦白马义从归于南阳序列,得了与他们一样的练兵精华,提升实力后,双方的差距立刻会展示出来。
是以!
此时的不相上下,其实在徐晃的心里,他们已经落了下风。
因此,自己的优势对于白马义从而言,可以通过训练弥补上来,但对方的优势,非得经过千百次的实战,才能真正锤炼出来。
这便是差距!
徐晃虽有心与白马义从较量,但实际上,他已然心服口服,闻名天下的白马义从,绝对不是浪得虚名,而是真正的虎狼之师。
不过......
现在他们是战友,当同心戮力,迎战鲜卑。
扶罗韩当真是踢到铁板了。
大营中的赵云、徐晃,在南阳汉军中,乃是绝对的勐将,麾下将士实力超群,杀伐果决,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兵力虽少,但却牢牢占据上风。
最为要命的是,宇文雄率领的兵马,已经完成了大部的迂回绕后动作,再加上赵云、徐晃的纠缠,这支兵马估摸着是凶多吉少了。
扶罗韩有心救援,挡住宇文雄的兵马,但身旁的亲卫军,早已经被赵云诛杀过半,剩下二、三十骑兵马,压根就挡不住这股洪流。
“该死!”
扶罗韩的心在滴血。
但是......
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冒死上前,否则便是真正的全军覆没。
身旁的传令兵扭头瞥向战场,同样心痛到了极点:“单于,咱们就这样走了吗?”
扶罗韩哪里愿意走,他心如刀绞,多少次想要纵马杀回去,但偏偏没敢夹马:“咱们中计了,宇文雄没这个脑子,一定是那些卑鄙的汉人搞的鬼。”
“走吧。”
扶罗韩狠下心来:“现在回去,必定是全军覆没,只有逃到漠北,才有一线生机,休整三五年时间再回来,为死去的弟兄,报仇雪恨。”
“可是......”
“没什么可是。”
扶罗韩毫不犹豫地打断,那双眸子里的怒火,几欲杀人:“你以为我不想救援?可现在咱们拿什么救?冲过去,不过是多了几具尸体而已。”
“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咱们速速遁往漠北,只要留得有用之身,何愁不能再拉起队伍,与汉庭决一雌雄!”
“走!”
扶罗韩大手一挥,绝决下令。
众人叹口气,无奈勒马转身,直奔漠北而去。
*****
鲜卑大营方向。
步度根策马疾驰狂奔,不时扭头望向身后。
但见......
豹骑的兵马仍在紧追不舍,而且本方的将士,居然愣是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反倒会被豹骑诛杀,丢掉性命。
“该死!”
步度根咬着牙,痛恨之极:“这帮家伙怎的如此厉害,咱们的勇士居然杀不了他,再派一队人冲上去,务必要将其诛杀。”
传令兵大声呼喊:“遵命。”
下一秒。
十余个鲜卑勇士将速度降下来,在摆脱了一段距离后,纷纷策马迂回,直扑向随之而来的年轻人,一支支箭失宛如流星一般,冲着年轻人飞去。
然而......
年轻人似乎全然不当回事,继续策马狂追,掌中的镔铁枪、寰首刀挥舞不停,竟是将从四周攒射来的箭失,尽数挡下。
这波箭失的袭杀,不仅没能拦下豹骑这员小将,甚至还助长了其嚣张气焰,扯着嗓子吼吼个不停,像是在嘲讽鲜卑骑兵无能。
要知道,此人前面、后面、左面、右面,可全都有鲜卑在,但他却依旧敢如此,分明是不把鲜卑步度根放在眼里。
“哈哈。”
太史慈策马狂飙,狂笑一声。
他迎着阻击而来的鲜卑骑兵,一个勐子直接扎了进去,掌中铁枪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奇妙的曲线,飞快的刺向敌将的脖颈。
噗嗤!
枪锋洞穿鲜卑勇士的胸膛,从其后心直接窜出。
太史慈战马不停,向前飞驰的同时,掌中寰首刀磕开两支战矛,随即拔出镔铁枪,继续向前飞刺,轻而易举,再杀一人。
太史慈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一旦被他掠过对方的包围,其余人即便再多,也没办法追杀太史慈,只能迂回,继续追击。
但是......
迂回对于骑兵而言,实在是太过浪费时间。
等他们调转方向的时候,太史慈就已经消失得没了踪影,继续追着步度根,企图于万军丛中诛杀敌酋。
最为要命的是,像太史慈这般的高手,可不止他一人,曹性、黄忠等人,各个皆是如此英勇,他们兵力太过分散,甚至连包围诛杀,都没办法做到。
偶尔能杀上一、两个士兵,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浪费了至少数百,甚至过千的兵力,才能将其诛杀。
这样的战力消耗,即便是步度根、阙居、慕容燕,也完全承受不起,到头来只能追着豹骑勇士的屁股,扼腕叹息,自己坐下的战马,怎么像是蜗牛一般。
当然!
最震惊的还不是鲜卑勇士,而是随之杀过来的轲比能、锁奴。
这俩人坐下乃是真正的幽燕千里马,因此能够追得上豹骑的速度。
若是在平时,他们怎么也不敢率领这点兵力,与步度根的万军对战,但跟着豹骑,居然就体验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
尤其当他们看到黄忠一箭三失的神技时,差点连下巴都要惊掉了,若不是手中的箭失已经打光,估摸着鲜卑的骑兵再多,黄忠这老头儿都不带丁点害怕的。
太厉害了!
实在是太厉害了!
大汉居然可以培养出如此厉害的射手,像黄忠、太史慈、曹性这样的勐将,即便放在草原上,也是万中无一的超级高手!
虽说豹骑的其余士兵,能力比起黄忠、太史慈、曹性差上很多,但比起寻常士兵而言,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他们各个都是箭无虚发、百发百中的高手,长短兵器配合起来,更是鲜有人能够近身,再装备上一匹具有焉耆血脉的千里马,战斗力堪称爆表。
难以想象!
这一小股兵马,居然追着上万人再打。
更要命的是,上万骑兵被他们甩在身后,这帮家伙的眼里,居然只有步度根、阙居、慕容燕等鲜卑首领。
嘶—!
轲比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到底是怎样的野心,才能筑造出这样一支铁血骑兵。
豹骑如此,万军的狼骑,又如何呢?
轲比能不知道能不能见识到狼骑的厉害,但据说狼骑主将乃是吕布,单凭这一点,已经足以证明狼骑的恐怖实力了。
纵马飞驰之间,前方忽然出现一片巨大的营寨,这是步度根等人的营地。
锁奴急忙提醒道:“单于快瞧,步度根的营地快到了。”
轲比能这才极目瞭望,心中顿感惊诧。
“黄老将军!”
他扯着嗓子呼喊。
“嗯?”
黄忠听到声音,扭头回来。
旋即。
策马靠近,开口询问:“单于有何问题?”
轲比能朗声道:“前方不远,便是步度根的大营了,咱们最好在他们回去之前,将其首领诛杀,否则若穿越大营,就不那么容易找了。”
大营中的障碍物实在太多,远非旷野之上,视野那么开阔,若当真让他们闯进去,极有可能会失去目标,导致任务失败。
可是......
黄忠在仔细观瞧之后,却是皱起了眉头:“距离太近,怕是来不及了。”
轲比能眉头紧蹙,暗自嚼碎一声:“该死!若能将其诛杀,鲜卑中部便能彻底安定下来,若是让他们遁入漠北,三、五年后,必将迎来灾祸。”
黄忠自然清楚这一点,拍着胸脯向轲比能保证道:“你放心吧,我们豹骑最擅长追杀,若是此番杀不得轲比能,即便走遍整个漠北,我们也在所不惜。”
话虽这么说,但轲比能十分清楚,一旦失去目标,想要再找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步度根不是傻子,明知不敌的情况下,他一定会销声匿迹。
豹骑即便再擅长追杀,茫茫漠北,想要找到一个人,简直如同大海捞针一般,难如登天。
轲比能只恨自己的队伍太过无能,否则就不必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南阳汉军身上。
正踌躇间,锁奴忽然开口道:“单于快瞧,那是什么?”
轲比能抬眸望向前方,但见步度根的大营中,杀出来一支精悍的骑兵,迎风招展的大纛旗上,一只孤狼仰天长啸,下方一个“吕”字,格外引人注目。
没错!
正是狼骑。
轲比能眼神骤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揉了揉眼睛,不是幻觉:“黄老将军,前方可是吕将军的狼骑否?”
黄忠点点头:“没错,正是狼骑,没想到吕布这家伙居然绕后,直扑向步度根的大营了,单于这回可以放心了吧,我们两军合围,步度根必死无疑。”
轲比能兴奋至极:“豹骑、虎骑联手,步度根岂能不死!”
当下,黄忠策马向前,铿锵下令:“来人,速速下令,将主战场交给狼骑,我等分散开,在外围狩猎,不得有误。”
传令兵颔首点头:“喏。”
随即。
嗖!嗖!
两支响箭升空。
正在追杀的豹骑立刻抽身而出,准备在外围,展开猎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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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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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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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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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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