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极其果断,角度极其刁钻。
只可惜,陈王刘宠在策马飞奔的那一瞬,就已经被吕布察觉。
他这一箭虽然来得凶悍,可早已经被吕布精准捕捉,战矛猛地一甩,箭矢还未闯入枪圈,便被犀利的矛锋,当场劈成了两段。
反手。
吕布抡出一道如月的寒芒,将围杀过来的七个士卒,诛杀三人,逼退四人,同时他那凶戾的目光,扫过隔着人海的刘宠,宛如一柄利剑,直戳其心。
若非赤菟马还在对岸,没能牵过来,吕布当真恨不得纵马杀过去,将此前以弓箭压制过自己的刘宠,戳成个马蜂窝。3
而现在......
他只能以眼神,隔空暴击,宣泄着心中的愤怒。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匆匆的一瞥,让吕布察觉到了东侧援兵的脚步,如潮水般的士兵,正冲着桥头乌泱泱挤压过来。
“不好。”
吕布心底油然而生一抹不安。
虽然,铁蒺藜阵、陷马坑阵已经破了,但狼骑、骁骑冲破阻碍的兵马依旧不多,此时对方的援兵涌过来,若是支撑不住,只怕依旧会被其封口,甚至反向将自己围杀。
不敢有丝毫犹豫。
吕布回头望去,恰见骁骑主将郭汜已经越过桥头,心中甚喜:“郭将军,你且率领兵马,守住桥头,为大军过桥争取时间。”
“将军放心。”
郭汜同样身经百战,岂能不知被封住桥头的危害。
他本就有阻敌增援的想法,如今又得吕布亲令,自然在第一时间,直奔侧方:“弟兄们,不惜一切代价,守住桥头。”
“随我杀—!”
郭汜提着一柄寰首刀,冲着迎面奔来的敌军,直扑上去。
他稍一侧身,避过对方刺来的战矛,一个箭步,豁然杀至面前,掌中寰首刀猛然直刺,刀锋透甲而过,从前心直穿过后背。
蓬!
旋即。
郭汜抬脚踹飞敌兵,染血的寰首刀凌空一斩,两个士兵被他斩断手臂,钻心的疼痛令其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哀嚎。
可郭汜出手不停,悠然之间,又是一刀凌空劈落。
噗!噗!
轻而易举,劈死两个士兵。
郭汜猛一招手:“杀—!”
众将士齐声呼喊:“杀—!”
在吕布、郭汜的带领下。
骁骑士兵同样爆发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战力。
他们拎着寰首刀、长矛,冲着乌泱泱涌来的援兵,毫无半点花哨地迎战上去。
锵!锵!锵!
金鸣炸响,星火迸溅。
眨眼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吕布、郭汜二人率领精锐,宛如一道城墙般,将东面涌来的援兵,阻隔在外,令其不得寸进,更难以切断桥面。
而在此时,负责后方调度的李傕,忍痛呼喊,不停招手:“快!桥头敌阵已破,众军速速过桥,不得有误。”
驾—!
两军将士不分敌我,纷纷策马上桥,以最快的速度向着河对岸飞奔。
北面的瀍水虽不如南面洛水宽,但依旧有数百步的距离,众将士纵马飞奔,也得数十息,才可能成功到达彼岸。
*****
此刻。
北邙山山腰。
一处视野较好的平台。
刘辨、荀彧等人端立其上,极目瞭望战场。
荀彧看得是胆战心惊,浑身冷汗狂流:“殿下,情况有些不妙,吕布亲自带队,才这么短的时间,便破了桥头的防御阵。”
“如此一来,势必会有大量的骑兵杀奔梓村,曹操、鲍信若是拦截不住,咱们此前围杀吕布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
刘辨双目灼灼地凝视着战场,神色依旧保持冷静:“文若别急,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凡事都要耐心些。”
当然。
刘辨虽然表面上镇定,但实际心里同样在打鼓:“老师,这座桥真的能靠共振毁掉吗?万一不能,曹操那里的压力,一定会很大的。”
“辩爷要相信科学。”
军师联盟的声音非常坚定:“这座桥宽四丈,接近十米,南北长三百八十余步,共六十八间,七百五十根柱,一百二十二根梁。”
“当初勘察地形时,专家就已经确定过了,雒阳北面的这两座桥,因为使用少,且立柱长期泡在水里,已有明显的腐朽迹象,实际承载力早已大不如前。”
“根据专家的动态力学模型的计算,加之并凉战马大都是蒙古马,体重在267~370公斤范围内,取战马充满桥面时的0.8倍核算,这座桥垮塌的概率92.4%。”4
“此外,战马充满桥面时,会产生特定的战马步调频率,这种持续且反复的周期性力量,很可能会产生共振现象,从而令桥垮塌,这种概率虽然不高,但也有65.2%。”
“......”
听到军师联盟的分析,别说是刘辨了,便是直播间网友,都不由地热血沸腾起来:
“专家不愧是专家,实在是太给力了,只恨当年学习不用功啊。”
“每一点都分析得非常清晰,我感觉这座桥肯定会塌。”
“雒阳北面毗邻邙山,的确是不如南面繁华,这两座桥失修很正常。”
“仔细想想,正在过桥的时候,桥却突然塌了,这对士气的打击,简直是毁灭性的。”
“我已经迫不及待看到桥塌的一幕了。”
“......”
刘辨彻底放下心来时,军师联盟补充道:“辩爷,专家建议,你可适当暗示一下荀彧,李傕、吕布是逆天而行,天道一定会帮助自己。”
“在这个皇权神授的时代里,对于辩爷你是正统皇帝的形象,是非常有帮助的,尤其刘协还是靠董卓废帝才扶持起来的,具有更大的打击效果。”
咦?
有道理啊!
我怎么没有想到?
刘辨眼神骤亮,心潮澎湃。
要知道,两汉时期盛行谶(chèn)纬术。
谶:是指方术假托天象编造的隐语;
纬:是指儒生假托先贤撰写的书籍;
谶纬结合,就是将自然变化与政治生态结合起来的语言。
虽然,谶纬术只是旁门左道,但在董仲舒提出“天人感应”学说后,使其一跃成显学。
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认可的就是这种神化的君主权威。
这是一柄双刃剑。
对于皇帝而言,是一种驭民之术。
但对于谋反者而言,同样是一杆造反的大纛。
比如,汉末时期的太平道张角,便是此术运用的杰出代表。
当然。
如果桥真的塌了,从而一举扭转了战局。
那么,对于刘辨正统皇帝的形象,必能增添一份神秘色彩。
“文若放心。”
当下,刘辨毫不犹豫,扭头瞥向荀彧,眼神中充满自信与肯定:“李傕、吕布助纣为虐,实乃逆天而行,自古邪不胜正,相信天道必会助孤一臂之力。”
“这......”
荀彧原本是不太相信的。
但弘农王的眼神坚定,充满了必胜的把握,荀彧也只能拱手:“嗯,天道在汉,我等又岂有不胜之理。”
刘辨肯定地点点头:“所以文若,安心观战即可,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答案。”
荀彧长出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诺。”
旋即。
他的目光再次转回战场,冷静观察,仔细分析。
刘辨同样如此,不过他却只心念一字:
“塌!塌!塌!”2
“......”
*****
此刻。
北门战场。
“报—!”
正当李傕在调度兵马上桥时。
忽然。
从雒阳城中飞来一骑。
李傕抬眸望去,乃是自家斥候:“何事?”
斥候上前,欠身拱手:“将军,南门方向的张辽,正在强行过桥,我军兵少,难以抵挡,目前已退入城中。”
“该死!”
李傕怒骂一声。
虽然,他已经预料到,一旦北门开打,势必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导致其余三门快速投入战斗,但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的攻势居然如此的犀利。
李傕回头瞥了眼大军,依旧有很多骑兵没能上桥。
时间紧,任务重。
李傕略一沉吟,当机立断:“传令,命军司马李应引兵赶往雒阳城,阻敌增援。”
传令兵欠身拱手:“诺。”
旋即。
飞马赶往后军,声音洪亮:“将军有令,军司马李应引兵往雒阳城,阻敌增援。”
“将军有令,军司马李应......”
“将军有令......”
“......”
队伍后方,一个魁梧的汉子策马飞出,朗声喝道:“弟兄们,随我来,杀入城中,阻敌增援,为大军过桥,争取时间。”
众将士齐声呼喊:“诺。”
轰隆隆~~
一支骑兵掉头离开,直奔雒阳废墟。
与此同时,李傕继续调动兵马:
“快,速速上桥,冲过去。”
“不要空着,冲过去。”
“......”
希吁吁—!
战马的嘶鸣声不断响起。
一支支兵马上桥,尽可能快地向前飞奔。
没多久。
整个桥面上,便充满了战马。
队伍虽然不断在向前移动,但整个桥面却也跟着“咯吱咯吱”的响起来。
但这样细小的声音,早已淹没在了马蹄声,以及希吁吁的马鸣声中,全然没有引起西凉骁骑、并州狼骑的注意。
他们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正前方,合计着自己何时才能通过桥面,正在鏖战的吕布、郭汜,还能否拦得住敌军的凶猛进攻。
咯吱咯吱!
......
咔擦!
......
咯吱咯吱!
......
咔擦!
......
支撑桥面的立柱上,一道道裂缝崩开,正逐渐变长变宽。
若是从侧面观瞧,甚至有些立柱,已经发生了明显的轻斜变形。
整个桥面逐渐呈现出一个弧度。
而这个弧度,正随着战马的奔走,不断的上下波动。
即便是在桥面上,粱与柱的节点附近,同样产生了大小不一的数个裂缝,伴随着不断起伏的桥面变化,正在加深加长。
只是......
这样的变化,已经被战马遮掩。
没有一个士兵可以发现,甚至出手制止。
咯吱咯吱!
......
咔擦!
......
咯吱咯吱!
......
咔擦!
......
裂缝越来越多,越来越深。
正当骑兵飞快且有序过桥到一半时。
忽然。
瀍水正中的桥面,轰的一声坍塌。
十余匹战马,连同骑兵在内,坠入汹涌的河水中。1
与此同时,桥面上的骑兵纷纷勒马,致使有序的力量传递,骤然间变得紊乱,原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的桥面,继续坍塌。
蓬!蓬!蓬!
十余根立柱倒在瀍水中,桥面发生巨大的倾斜,猝不及防的骑兵,连同战马在内,纷纷坠入瀍水,跟着桥面塌陷,抓着后方的木桥,继续垮塌。
希吁吁—!
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河道两岸的兵马尽皆震惊。wWW.ΧìǔΜЬ.CǒΜ
尤其是正在指挥调度的李傕,更是眼瞪如铃,头皮发麻:“怎么回事?”
“将军,好像是桥塌了!”
“啊?”
李傕顿吃一惊。
他赶忙策马来到河畔,斜向瞪着垮塌的桥面,内心万马奔腾:“这......这怎么......这怎么可能?好端端的桥,因何会垮塌?”
记忆里,当初他们策马进入雒阳时,兵马比这时还多,此前都未曾垮塌,怎么可能现在,就突然垮塌了呢?
李傕脑子嗡的一下就大了。
桥面垮塌,滞留在对岸的骑兵,就只能从另外一条路强行硬闯。
可是,没有了吕布这头虓虎,单凭他们的力量,是很难闯的过去的。
“怎么办?”
“该怎么办?”
一时间,李傕头痛欲裂,想不到丁点办法。
与此同时,正在鏖战的吕布同样懵逼了。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
桥面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坍塌。
原本大好的开局,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扭转。
回头轻瞥。
过了桥头的兵马,充其量只有两、三千人。
而且,还有数百人是步兵,没有将战马运送过来。
“该死!”
吕布心灰意冷。
想靠两千骑兵突破重围?
这怎么可能!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为了增强自己的战力,赤菟马被宋宪提前送了出来,否则他就要与心爱的战马,永久地隔绝两地了。
“哈哈!”
正当吕布愣怔时。
相隔不远的刘宠仰天一声狂笑:“贼吕布,瞧见没有,尔等助纣为虐,逆天而行,才会有现在的断桥之祸。”1
“此乃天意!”
“天意!”
刘宠信心倍增,扯着嗓子呼喊:“将士们,自古邪不胜正,我等得苍天相助,岂有不胜之理,立刻反击,将吕布此贼诛杀于此。”
“杀—!”
众将士士气暴涨,厉声山呼。
局势在顷刻间逆转。
一波汹涌的反击冲着吕布、郭汜劈头盖脸而来,箭矢如雨般笼罩,无数的刀兵闪着寒芒,不断吞噬着骁骑、狼骑的性命。
吕布万分惊诧。
此刻的他,已经彻底没有了抵挡的信心,战矛挥舞,如月的寒芒逼退身前士兵的同时,吕布勒马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的犹豫。
“撤!”
“快撤—!”
桥断了,阻击毫无意义。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可是......
他这一走不要紧。
狼骑、骁骑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的士气,顷刻间崩塌。
乌泱泱的兵马跟着吕布的脚步,向着西面溃逃,整条防线彻底分崩离析,被刘宠的兵马,如潮水般直接拍散。
“李将军!”
刘宠扯着嗓子呼喊:“此处交给你,孤亲自去追吕布。”
李旻大声回应:“殿下放心,交给末将便是。”
“将士们。”
刘宠策马扬蹄,直追吕布:“随我杀—!”
众将士齐声怒吼:“杀—!”
吕布遁走不要紧,但却让正在桥头阻击的郭汜,顷刻间陷入被动。
他瞪着眼,扯着嗓子呼喊,试图挽回吕布:“将军弃我等乎?”1
可是......
吕布甚至连头都没回,继续策马扬蹄,直奔西方。
此刻,郭汜再也忍不住,张嘴便骂:
“贼吕布,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回来,你这杂碎,给我滚回来!”
“贼!吕!布!”
“你不得好死!!!”
“......”
*****
此刻。
北邙山山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荀彧眼珠子险些瞪爆。
他扶着身旁的树干,身子略微前倾,不可思议地凝视着瀍水河道。
“这......”
“这怎么可能?”
即便是王佐之才的荀彧,也没有想到。
就在战局发展到最为不利之时,屹立了数百年不倒的桥梁,居然奇迹般的垮塌了。2
这相当于把狼骑、骁骑的队伍切成了两节。
对于敌军士气的打击,简直是毁灭性的。
然而......
当荀彧扭头望向弘农王时,却发现对方神色自然,颇为淡定,彷佛早有预料一样。
荀彧正准备开口询问时,弘农王扭头瞥向自己:“文若,怎么样?天道在孤,贼子如何能胜,这回你该放心了吧?”
“殿下......”
荀彧喉头滚动,强咽了口口水:“您莫非早有预料?”
刘辨摇了摇头:“孤不是神仙,岂能预料到桥面会垮塌,只是咱们身后的邙山,埋葬了太多汉室帝王,他们岂能允许贼子作乱?”
“此乃天意!”
刘辨仰面朝天,深吸口气,铿锵言道:“汉室气数未尽,必将再次振兴,一切妖魔鬼祟,必定葬于孤手。”
荀彧赶忙深躬一礼:“彧必为振兴汉室而效死命。”
朱彤、史阿等侍卫齐齐拱手:“我等必为振兴汉室而效死命!”
此一幕,顿时引起直播间网友的一阵狂嘲:
“卧槽!辩爷这逼装的,太特么清新脱俗了。”
“我真恨不得给你双击呐喊666了。”
“瞧荀彧的表情,以后能叛变才怪?”
“朱彤、史阿更是一脸崇拜啊!”
“感觉像是敬畏神明一样。”
“牛逼plus”
“......”
这一刻。
王霸之气加身。
刘辨立于邙山山腰,感受着劲风扑面,目光扫过河洛之地,彷佛有种睥睨天下的感觉。
“文若。”
“在。”
“孤有种感觉,这雒阳城中定会有列祖列宗给孤的礼物。”
“呃......”
荀彧暂时没有明白刘辨的意思,只能含含糊糊道:“可惜皇宫已经被烧毁了,否则殿下可以在雒阳,正位回宫,召集天下有志之士,再造乾坤。”
清风拂过,刘辨衣角飘飘,长出口气:“这雒阳城中,似乎冥冥之中有东西在召唤孤,等拿下来以后,务必要派人严加搜寻,不得有误。”7
荀彧不明其意,但还是揖了一揖:“诺。”
刘辨强调道:“切记!任何一个角落,包括街道、枯井、破屋等等。”1
荀彧点头:“殿下放心,交给在下便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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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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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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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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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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