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报刊的影响力,我们早已经见识过,但直到今日,还是令我认为,朝廷到底还是低估了这报刊啊!”
文彦博将一份报纸放在桌上,面色凝重地摇摇头。
虽然他是反对募役法的,但如今报刊上面的内容,却也让他忧心忡忡。
各种报刊是铺天盖地的追踪警队扩编的事宜,然后借此推测免役税,得出的数目是高的惊人,以此又延伸出各种流言蜚语,可是将百姓们吓得够呛。
这可不是张斐教的,但文人们将这报刊的玩法,融会贯通,各种极具创新的文章是层出不穷。
吕公着点点头:“这些报刊我也都看了,闹得是人心惶惶,坊间的舆论又开始转变,就连之前支持募役法的富户也变得犹豫起来。”
只听外屋一人言道:“这不按章法来,也难怪大家多有揣测,这都是那警署自找的。”
话音未落,就见韩绛走了进来。
司马光问道:“怎么?你那边不顺利吗?”
韩绛气得是直摇头道:“谈不上顺不顺利,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文彦博叹道:“如这种事,在最初筹备之时,本应低调行事,进行多方调查,以及安抚好百姓,让百姓深晓其中利害,如此才能得以执行。”
韩绛郁闷道:“我本也是打算这么做的,但是你们当初商议,让皇家警察来取代衙前役,以至于司农寺根本无法介入其中。”
文彦博忙道:“可不是我们建议的,而是王介甫建议的。”
吕公着突然道:“警署雇佣的是张三,那就不稀奇了,他就是这么一个路数,先将事情闹大,然后再来解决问题。”
韩绛道:“但是这个问题怎么解决?这不是打官司,这事关财政,他们这么安排,就是要花这么多钱,这钱从哪里来?其中根本无法投机取巧,再加上这些报刊的宣传,百姓都有防备之心,我倒要看看如何将这税收上来。”
文彦博道:“你也不能意气用事,此事可大可小,倘若警署那边要强征免役税,必然是会发生动乱的,你一定要防止这种情况。”
韩绛重重叹了口气,“文公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乱来的。”
一直沉默的司马光,也是忐忑不安。
他们这些宰相,看得非常清楚,如今对方就在等着他们征收免役税,一旦开征,必然会有人怂恿百姓闹事。
这宣传完全被对方压制。
他们只是反对募役法,但并不想直接爆发动乱。
但如今有这个趋势,而且非常危险。
虽然最终定税权是在司农寺,但是这报刊不断抨击免役税,到时定多少可能都会有人借机闹事。
导致韩绛都想打退堂鼓,他其实是很有担当的的,但问题是这事都是你们干得,也没有跟我商量过,到最后又是我来定税,可能这锅都让我背了。
那可真是太冤枉了。
......
马车内。
“三哥,最近我找了好些个曾今担任衙前役和专门押送的军官打听过,这买卖是能做的,只要咱们招的人经验丰富,熟知各地路况,可提前设计好路线,而酬劳则按常规运输来算,其中利润倒也不少。只是...。”
稍稍迟疑了下,樊正又继续言道:“只是运一趟的费用可也不低,咱们若跟朝廷做买卖的话,就怕朝廷到时赖咱们的账,或者说跟咱们谈价,要是咱们不愿意降价,又会得罪人。还有,官场中不少人也是心狠手辣,那史大郎不就是被人害死的么?”
这一番打探下来,樊正是既喜又优,喜得是,这确实是一门好买卖,只要干得好,这利润是非常可观的,关键还没有商人能够与之竞争。
忧的是,这其中隐患太多,倒不是说怕打劫,怕刮风下雨,竟然要干这一行,这些风险就是被算在里面,他真正担心的是朝廷里面的那些弯弯道道,那些人情世故。
因为相比官场而言,那些草寇就温柔的就像绵羊一般。
张斐呵呵道:“我说樊大啊,你可真是聪明一世,湖涂一时啊!”
樊正疑惑地望着张斐:“三哥此话怎讲?”
张斐笑道:“你再回去看看咱们慈善基金会里面的大金主都是一些什么人。”
樊正眨了眨眼,又想了一会儿,突然道:“对了,许多金主后面都是权贵。”xǐυmь.℃òm
“你才想到啊!”
张斐道:“这话我不好明说,毕竟他们也没有明着捐助,只是暗中派人尝试一下,但如果这门买卖能够做起来,能够赚大钱,并且还能为那些权贵运输货物,这些人情世故,自然会有人帮我们解决的。
而且,将来可能会有更多的权贵加入我们的基金会,你所预见的问题将会变得越发容易。”
樊正连连点头:“是我湖涂,竟然忽略了这一点。”
“故此我才说,这门买卖只有咱们能做。”张斐又道:“我们要克服的问题,不在于官场中的人情世故,而是在于能否安全的将货物送到彼岸。只要我们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这样大家都无话可说。”
樊正点点头:“三哥请放心,这我有把握能够做到。”
“那就行了。”
张斐笑着点点头。
“吁!”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张斐不禁一愣。
掀开窗帘一看,只见两个身形高大,穿黑衣的男子拦在马车前,这要是将脸一蒙,妥妥的刺客啊。
“呀!是张三郎啊!”
二人见到张斐,不免一惊。
张斐问道:“什么事?”
那二人先是相觑一眼,其中一个男子道:“张三郎,抱歉!我们是辅警,正在跟随师兄学习交规法,查看马夫的驾令。”
张斐向龙五道:“龙五,将驾令给他们看。”
“哦。”
龙五立刻掏出一个小簿子,递给那辅警。
“多谢!”
那辅警稍显不安地接过来,用手指点着认。
张斐不由得笑问道:“你们识字吗?”
那辅警尴尬道:“识得一些。”
张斐又问道:“不过你们这制服也太丑了一点,这是谁给你们换得?”
那辅警道:“是副警司安排的,因为警署暂时还没给咱们做警服,就让咱们先穿着黑衣,因为大白天也没几个人会穿黑衣。”
“原来如此。”
张斐笑着点点头,又回头看向樊正,“樊大,如果你想白矾楼的治安更好一些,赶紧捐点钱给他们做警服。”
樊正笑着点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那两个辅警听得面色一喜。
“哎幼!你们干什么,这可是......!”
但见一个皇家警察跑了过来,又见张斐真坐在车内,忙道:“三哥,真是抱歉,他们新来的,不懂......!”
第一批进来的皇家警察,对张斐还是充满着尊敬,可就是张斐带着他们出来的。
“没事!”
张斐笑着点点头,“这证明他们是在认真做事。”
一副领导口吻。
那皇家警察见张斐并不在意,这才松了口气。
查验过后,马车便又缓缓动了起来。
车外的李四突然道:“三哥,这路上的辅警可真是多,几乎每个路口都站着辅警”
张斐笑道:“没有办法,这留给他们的时日不多了,他们必须马上熟知皇家警察的行为准则。”
说着,他摇摇头道:“这也是此次计划最大的不足之处。”
招的人太多了一点,一时间根本就忙不过来。
樊正突然道:“三郎何不建议衙内他们,专门建设一个训练警察的官署。”
张斐眼中一亮,“对啊!若要长远发展,必须要这么做,待会我去跟衙内说说。”来到河西的校场,依旧是人满为患,突然招一万人,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完成的。
他们还是往侧门入得校场内,刚刚来到大堂,就听到曹栋栋地咆孝声。
“记住了!要是逮着那些个小蟊贼,一定要给我好生招呼,胆敢在我们皇家警察得动土,可真是活腻了。”
张斐闻之一笑,“这衙内还挺有风范的。”
樊正笑道:“别得不说,教训人,衙内还是挺有经验的。”
张斐好奇道:“衙内经常教训人吗?”
“呃...衙内经常被他爹教训。”
“哦,原来如此.......!”
入得堂内,但见曹栋栋双手擦腰,双目鼓得跟铜铃一般大小,身前一个皇家警察低着头,不敢言语。
张斐笑问道:“什么事,惹得衙内这么生气?”
曹栋栋瞧了眼他们两,一挥手,那名皇家警察立刻退了出去,他又坐了下来,懊恼道:“最近可真是俊美过头了。”
张斐一愣,“衙内俊美过吗?”
曹栋栋直接蹦起,“本衙内不俊?”
“呃...俊,当然俊。”张斐又好奇道:“但是这俊过头又怎说?”
曹栋栋叹了口气道:“自新年初始,城内的偷盗变多了,这倒也罢了,咱们竟然抓不到人,外面甚至传言咱们警察成了皇家警察后就不办事了,可真是岂有此理,我们明明比以前更加努力了。”
樊正点点头:“最近是听说城里的小偷确实多了起来。”
张斐好奇道:“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栋栋道:“昨夜我跟小马他们一琢磨,就坏在这警服上面。”
“此话怎讲?”
“这你还不明白么,穿着这警服走在街上,人家一眼就能够认出来,那些小蟊贼可不傻,就专门躲着咱犯桉,咱们在明,他们在暗,这怎么抓得到人。”
人人都有虚荣心,这些警察自变成皇家警察后,到处显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皇家警察,结果可想而知,怎么可能抓得住人。
“原来如此。”张斐点点头。
樊正道:“那衙内打算怎么办?”
曹栋栋咧嘴冷冷一笑:“那些小蟊贼跟本衙内玩这伎俩,可真是找死,我找了一批人不穿警服,专门去逮他们,也就是我现在忙着招人,否则的话,本衙内就亲自去了。”
张斐下意识道:“便衣警察?”
“便衣警察?”曹栋栋眨了眨眼,“这名字好,行,今后就叫便衣警察。”
张斐道:“但是你穿便衣的话,谁能知道你是皇家警察?”
曹栋栋哼道:“那无所谓,只要我们能够将他们揍得爬不起就行。”
如今的警察在追捕的时候,还是经常使用暴力,对此张斐也没说什么,没有办法,当下的刑侦工具比较欠缺,只要敢还手,或者逃跑,一律先揍趴下。
张斐笑道:“我是怕大水冲了龙王庙,便衣警察被皇家警察给捉拿住,那可就尴尬了。如今招这么多皇家警察,哪能个个都认识。”
樊正补充道:“方才我们来的时候,就被几个辅警拦下检查。”
曹栋栋道:“这倒也是。”
张斐道:“衙内可以命人做一些令牌,如此可以避免。”
“这是一个好法子。”
曹栋栋眼中一亮,那眸子突然晃动了几下,嘿嘿道:“张三,樊大,你们慈善基金会许久都没有给我们捐钱了,你们的店,咱们皇家警察可都是重点照顾,你看咱们又招了这么多警察,这警服的费用......!”
张斐愣了下,“我说衙内,你以前可是很豪爽的,一掷千金,怎么现在变成......!”
樊正低声道:“他一直都是如此。”
张斐诧异道:“是吗?”
樊正继续压低声音,“这三衙混出来的,能有个好人吗?逢年过节,我可都得给他送酒,不然的话,这厮就上潘楼去说我家酒变味了。”
这曹栋栋虽然豪爽,但该占的便宜,他是一样都不会落下。
曹栋栋隐隐听到一些,斜目瞅着张斐道:“张三,你现在知道本衙内对你多好了么?”
你省省吧,你最怕的就是犯事被曹太后逮着,我可是能帮你脱罪的,你能不笼络我么。张斐是受宠若惊道:“知道!知道!行,这警服的问题,我们会慎重考虑的,至于警牌,我想你先跟你爹爹商量一下。”
曹栋栋道:“我爹最近着迷于书法,现在这里都是我管事。”
樊正道:“但是令牌这时,可都得上报朝廷吧。”
曹栋栋挠挠腮帮子,“好像也是,行,这我先去问问。”
“捐钱的事,待会再说,你先将这份契约给签了。”
张斐掏出一份契约递给曹栋栋。
曹栋栋接过来一看,“我们警署不是雇佣了你们事务所么?怎么还得付钱。”
张斐道:“你有没有看契约。”
“当然没有!”
“......!”
张斐嘴角抽搐了下,“那一笔钱,只是我们提供法律服务,帮你们出谋划策,若真要打官司,就还得另算钱。如今警署要雇佣我们事务所的所有耳笔帮你们统计户等,就那区区几百贯,就想搞定?”
曹栋栋挠挠头道:“先欠着行不行?咱警署这回招了这么多人,可也没啥太多钱了。”
这警署的财政,如今可是一个大问题,那一点点车牌费,完全支撑不起上万人的支出。
张斐道:“你使唤我的时候,可是非常霸道,令人着迷,付钱的时候,就豪爽一点好么。”
曹栋栋嘿嘿一笑:“行行行,签了,到时我让人将钱送过去。”
说着,他麻熘的签上自己的大名,又盖上印章。
接过契约来,张斐又道:“对了,现在找了多少文职?”
曹栋栋想了一下,“好像有个两百多人。”
张斐道:“让他们跟着我所里的耳笔一起去,历练一下。”
曹栋栋点点头。
张斐哦了一声:“还有!方才樊大建议,你们警署得弄一个专门训练皇家警察的学院。”
曹栋栋昂着头想了一会儿,“这倒是可以,最近咱们皇家警察是没日没夜的带新人,可真是太累了。”
说着,他又想了下,“不过不能叫学院,文绉绉的,不符合咱皇家警察的气质,叫警院得了。”
“随便你。”
张斐起身道:“行,我先走了。”
曹栋栋忙道:“先别急着走啊!小马带辅警去了,你们留在这陪陪我呗。”
张斐没好气道:“我拿了你的钱不办事,你又得说我。”
曹栋栋瞧向樊正道:“樊大,我在你白矾楼好像还欠了几笔账。”
樊正笑道:“行吧,我也想见识一下你们如何招皇家警察的。”
“走走走!我带你去瞅瞅。”
“喂!不送我吗?”
“咱们兄弟之间,还用这么见外么,你自个回去吧。”
说话时,曹栋栋已经搂着樊正出得去。
张斐一抖手中的契约,笑道:“钱到位就行。”
拿着契约,张斐又去到汴京律师事务所。
直接一纸契约拍在范理胸前,“搞定。”
范理拿着契约看了看,叹道:“这钱咱们赚着倒是舒服,反正咱们的人也得去开封县、祥符县那边计税,但问题是,这事靠谱吗?让百姓自己去申报家财,这里面能有一句话实话吗?”
张斐坐了下来,“上别人家去收税,那能叫收税吗?那叫做抢劫。交税是义务,就该自觉,关键咱也没有这么多人去催缴。”
范理道:“我若谎报家财,你能怎样?”
张斐笑道:“那是税务司的事,你可以试试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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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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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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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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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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