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后来我就回家来了。”霍誉有些无奈。
明卉好奇极了:“你没问霍侯爷为何不割自己?”
“不用问,他肯定是不想割,要么是怕疼,要么是怕他的血也和那两个融在一起吧。”
红笺和素笺捧了宵夜进来,一碟子羊肉馅饼和一碗热汤面,四样爽口小菜。
明卉吸吸鼻子,羊肉馅饼闻着就很香,她咽咽口水,在霍誉对面坐下来,看着霍誉吃饭。
霍誉夹了一个馅饼:“闻得挺香,你尝尝。”
明卉摇头,又咽咽口水:“不吃,会胖。”
“你胖一点也好看。”霍誉小声说道。
“不,别骗我吃东西,我才不上当。”
......
次日,霍誉天不亮就出门了,昨天被霍侯爷耽误了大半日,他还有很多正事没有做。
明卉睡到自然醒,用了晨食,便一头扎进工坊里,安神香对霍誉有用,那她就再制一些,上次听明达说大哥的睡眠也不好,经常半夜起来在院子里遛达,明卉索性多制了一些,托人送到保定。m.xiumb.com
她制香的时候,三只猫都在旁边,这让明卉感觉很温馨,时间如流水般缓缓淌过,朵朵进来提醒时,明卉才察觉,原来已到晌午。
明卉对味道非常敏感,她从不在工坊里吃东西,就连茶水都不喝,喝水也只喝清水。
明卉叫了三只猫,一起走出工坊。
秋高气爽,碧空如洗,午间的阳光明亮而温暖,明卉舒适的眯起眼睛,忽然想起那一年的秋天,他也是这样眯着眼睛,只是那时他看的不是天空,而是站在树上摘柿子的人。
时间过得飞快,如今他和她已经成亲了。
京城附近不知道有没有柿子树,她要让霍誉去给她摘柿子。
明卉勾起唇角,得意的笑了。
今天中午厨房做了羊肉馅饼,昨天晚上可馋死她了。
想到羊肉馅饼,明卉的脚步更加轻快。
正在这时,素笺气喘吁吁跑了过来:“大奶奶,外面来了一位霍大小姐,她要见您。”
明卉一怔,霍大小姐是谁?
猛的,她想到了一个人。
霍姗姗!
霍誉的那个便宜妹妹。
她来做什么?
自从上次给长平侯府送去一篮水果之后,明卉再未登门,至于霍姗姗,她也只是在城七那日见过一次而已,他甚至想不起来霍姗姗有没有叫过她“嫂子”。
好像没有。
明卉的记忆一向很好,如果霍姗姗叫过,她一定记得,现在没有印象,那就是从未叫过。
没叫过嫂子,又素无往来,明卉才懒得见她。
正要让人把霍姗姗拒之门外,明卉忽然想起,霍誉昨天提了一嘴,霍姗姗对他出言不逊。
当时霍誉只是一带而过,明卉知道他的脾气,霍姗姗肯定是说了很难听的话。
不和小丫头一般见识是一回事,受了委屈就是另一回事了。
明卉改了主意:“请她到小花厅。”
想起酥香的羊肉馅饼,明卉连忙叮嘱:“把馅饼拿到灶上热着,我等会儿再吃。”
明卉不急不缓走到小花厅,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少女监尖利的声音:“明氏懂不懂规矩,把客人晾在这里,她是什么意思?”
跟着明卉一起来的不迟和不晚,脸色都是一沉,不晚转身就要去叫南萍,被明卉制止,一个小丫头,她还能收拾。
明卉轻咳一声,抬步走进花厅,霍姗姗听到声音,扭头看过来,看到脂粉未施、素面朝天的明卉,她怔了怔:“果然是个道姑,三姑六婆就没有好东西。”
明卉哈了一声:“你站在我家里,还敢骂我,果真是够蠢,猪圈的门没有关好,怎么让你跑出来了。”
“你!你敢骂我?”霍姗姗气急败坏,她虽然泼辣,可毕竟是娇养长大的贵女,实战经验缺缺。
明卉懒得理她,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坐下:“你有事?”
“霍誉在哪里?”霍姗姗气势汹汹。
明卉又哈了一声:“你特意选了霍誉不在家的时候才敢过来,还打听他在哪里干啥,我告诉你,他在诏狱,要不你去那里找他?”
“你……那种鬼地方,我才不去,好人都不会去!”霍姗姗梗着脖子,维持着最后一点傲气。
明卉唏嘘,所以你傻横傻横的,胆子却这么小,有意思吗?
“我说了她在哪里你又不肯去,那你赖在我家做什么,闲杂人等,我家不招待。”
“你……”霍姗姗咬了咬嘴唇,终于说出来意,“明氏,你告诉霍玉,少掺和我们家的事,我二哥和我弟弟都被他害惨了,他是不是忘了,他是他娘在外面生的,他就是个野种!”
明卉被她逗乐了,这姑娘脑子里灌的是米田共吗?这粪里粪气的,猪都不待见。
“咦,我听说长平侯府滴血验亲来着?你验了吗,知道自己姓啥了吗?看你这副样子,莫非货后也没让你验?哎哟哟,霍侯爷这是压根儿没把你放在眼里呀,有没有你这个人都行,你姓驴姓马姓骡子,想姓啥就姓啥,多好啊!”
“你你你,你这个臭道姑,霍誉早晚会休了你,把你送到道观里”,霍姗姗咬牙切齿,“对了,我听人说了,别看你姓明,你也不是在明家生的,你也是个野种,你和霍誉都是野种!”
明卉沉下脸来,站起身来,走到霍姗姗面前,没等霍姗姗反应过来,明卉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这是我给你的。”
霍姗姗带来四个丫鬟,此时她们就站在霍姗姗身后,直到听到清脆的耳光声,她们才明白过来,自家小姐挨打了。
她们连忙上前,想护住霍姗姗,可还是晚了一步,明卉已经拽住霍姗姗的衣襟,另一只手飞快的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这是我替霍赏你的,我这人护短,下次你再敢当着我的面骂他,我还揍你,你骂一次我打一次,打到你长记性为止?”
“你……”脸上火辣辣的疼,霍姗姗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明卉,原来这就是挨打的滋味。
她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挨过打,她打过丫鬟打过小厮,甚至打过霍警,但是从来没有人打过她,就连爹娘都没有打过她!
“你敢打我?”
“你再犯贱,我还打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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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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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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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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