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慕容怀琬入屋时,等待他的皆是冷冰冰的死物,毫无生气,可是如今却不同了,妻女在旁,感觉心都被什么塞满了,温馨无比。
他暗暗发誓,为了自己幸福生活,他定得想方设法将她留在京中才是。
他有种飘飘然之感,走路都带风的,将奏折放在了圆桌上,蹑手蹑脚走到了她的身侧,将她拥在怀里,道“女儿,睡了,我们也该就寝了。”
杨兮安将女儿,放置在了床上,给她搭了一个小被子。
推了推他,道“女儿,现在离不开我,我们三个人睡太过拥挤了,你还是睡隔壁间吧?”
这人是换着法子来赶他走了。
以前有儿子跟他争宠,如今有多了个女儿,他觉得她的爱分到他身上越来越少了。他心中暗暗告诉自己,为了收拢她的爱,往后还是少生孩子为妙。
他有些气急,将她拉了出来,坐在了圆桌前,将奏折递给她,轻声细语,道“这事你怎么看?”
这人好端端给她看奏折是为何呀?
她接过奏折一目十行,快速浏览着,这是让他选妃的奏折,看到这些她心情必定是好不起来的。
她终究是矛盾的,一边不希望他选妃,一边觉得自己给不了他要的生活,终究得放手,可是依旧是不舍的,心里在嘲笑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私。
合上了奏折,道“你怎么看的?”
这人看奏折时,脸上的光逐渐暗淡了,可见她是不高兴的,这便足矣了。
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道“若我充盈后宫了,你该何去何从?”
若他选妃了,那这人也会远离他了,他才不会傻到斩断他们的路呢?他说这话,不过是试探她罢了。
这人自登基起,后宫没有人,还追封了她失忆前的名字,为皇后,目的不言而喻。
他终究还是希望,当年的她回来的是吗?可是她终究回不去了。
他若充盈后宫了,她觉得她定会毫不犹豫远离他的,心里是这样想的,也觉得这样是对的。可是她觉得,她的人依旧会不受她控制,她不知道将来是否会如今日这般,情不自禁的想与他多多相处。
她垂眉,摇摇头,道“不知道?”
她没有果断拒绝,便说明她终究不希望他选妃的,见她如此,他便心满意足了。
他将她拥在怀里,道“如今我眼里心里唯有你一人,所以其他人不了我的眼,可是……”
这是话说一半,还真是吊人胃口,她抬眉道“可是什么?”
他嬉皮笑脸,口是心非,道“可是若我厌倦啦!我就充盈后宫,将各色各样的美人花,养在宫中,想赏什么花,就有什么花?”
这混蛋将她当什么人了。
她一把推开了他,道“你把我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了吗?还真是可恶!你去赏你的美人花去。”
他将越战越勇,复将她拥在怀里,道“你愿意成为我后宫,一枝独秀,心神驰往的富贵花吗?若你愿意,我就让后宫,寸草不生。这一世,你都傲然于世。每时每刻,我只赏你这朵花。”
这混蛋,说起情话来,还真是甜死人,溺死人了。
她揽住了他的脖子,道“载厚,我觉得我们的誓言是不是有些儿戏,当初以北夏为赌注,说好我赢了,各安天涯的。可是我们又如此这般,纠缠不清了。”
他将她揽紧一些,道“我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说你骗了我多少次了,出尔反尔多少次了。当年说好,等我回瓜州,可是你却回了西北,不告诉我去向。当年说好怀了孩子,上天入地都随我的,可是你又食言了。当初说好解了蛊毒,我们就分开了,可是你又以假死骗了我。”
他还想说,她堵住了他的嘴,道“这样看来,我还真是惯犯了。”
他往她嘴唇上了,咬她一口,义正言辞,道“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都是你教坏我了,让那个我成为了一个言而不信的人,还真是可恶。”
这人本就是是黑心肝好吧?怎么就成了她教坏他了。Χiυmъ.cοΜ
她哭笑不得,道“还真是教坏了徒弟,饿死了师傅。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徒弟在,师傅的压力好大。”
他笑得一脸狡黠,道“我这个徒弟从你这个师傅上学到的东西,可多了,你要不要领教一下。我觉得你看见徒儿,超越师傅,成就感定会油然而生的。”
这人事事比她出挑,她理应成为不了他师傅才是。
她一脸茫然,道“我又教你了什么?”
他一脸坏笑,将她拦腰抱起,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这混蛋,又算计她,她挣扎着,道“你再闹,我回杨府去了”
如今他可是有备而来的,因此她不得不沦为鱼肉,任由他这个刀俎切割。
他笑的奸诈,道“在天子脚下,你觉得你能逃到哪里去?”
从前他还忌惮他的父皇,处处小心,处处拘束,可是如此却不同了。他唯我独尊了,因此他想尝一尝权利给他带来的便利。
杨兮安,抗议,道“如此如狼似虎,慕容怀琬,你是饿了八百年吗?”
他笑的奸诈,道“你不在一日,我就觉得过了一千年之久的,这样算来,也有几十万年之久了,还真是遥远呀!熬了这么久,肯定得放肆一把不是。”
还真是满口胡言呀!
她使出全力,往他身上重重一击,乘机跳下身来。
他弯腰捂住了腹部,脸色痛苦难当,脸拧成了苦瓜脸,骂骂咧咧,道“还真是毒妇,手不留情!安儿,你谋杀亲夫呀!就算你想守寡,我还不想死呢?”
见他如此痛苦,她有些愧疚,走到了他跟前,扶住了他,道“真的打疼你了吗?”
慕容怀琬咬牙切齿,道“你是将吃奶的力,都使出来了吧?”
她挠了挠头,不知所措,道“我方才一时情急,没收住力量,还真是对不住了。”
他一只手,搭在她身上,道“扶我去坐坐!”
她伸手扶住了他的身子,走向了床边,道“那你躺着吧!我给你找药敷一下。”
见她如此愧疚,他也不抓弄她了,反手将她揽在怀里,覆上了她的唇,道“你就是神丹妙药!只要有你在什么病,都好了。”
这混蛋是装的,她气急想骂他,可是她的嘴比较被他堵住了,让她不能言语。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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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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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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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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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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