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祠堂,众人齐聚一堂。
那女刺客,瘫坐地上,她见汪海逸,昂首挺胸的走了过来,以双膝为足,行走至他身侧,抓住了她的衣角,哀求,道“汪大少,救我!”
这人长得家碧玉,长相柔弱,谁也不会将她与杀人犯联系在一起,汪海逸见了她之后,人不可貌相这五个字浮现在大脑。
她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往他身上泼脏水,他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甩开她的手,冷冰冰道“姑娘,本少爷与你素不相识,我凭什么要救你。况且你杀害我三叔,就该杀人偿命,死有余辜。”
汪海浩冷笑一声道“大哥,你这么着急撇清关系,是因为做贼心虚吗?”
过去十几年,这人对谁都是和和气气,平易近人,汪海逸曾经也被他的表象迷惑了,对他推心置腹,关爱有加,不成想这人是绵里藏针,三面三刀之人呀!
此时他心想,十年如一日的伪装,还真是为难他了,而自己被他,迷惑了十几年却未发觉他的狼子野心,还真是有眼无珠呀!这人近日,三番五次,落井下石,还真是让人心寒!
竟然他无情在先,那便莫怪他无义了,掀开衣袍,朝长老们磕头,道“孙儿,对发誓,绝不认识此人,也并无杀害三叔之心。”
那女刺客也向长老磕头,道“我一人做事,一缺。要杀三爷的是我,与汪大少无关,求各位莫要冤枉他了。”
这人还真是越描越黑了?汪海逸怒道“姑娘,我跟你,素未谋面,无冤无仇的你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中伤我呢?”
汪海浩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大哥,还真是无情呀!她明明在维护你呀!你不领情就算了,何必指责她呢?”
明面上是维护,实际上那是火上加油呀!这人先是要他救她,而后摆出忠心耿耿的样子,将罪名担着,众人皆会以为她是忠心可鉴的仆人吧!更加确实他是幕后之人了,这招还真是高呀!
汪海逸冷笑一声,笑的诡异,与他四目相对,道“你如此维护她,难道你是同谋?”
这人竟然反将一军!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呀!汪海浩冷笑道“为弟,是替这位姑娘打抱不平,她如此为你着想,可是你却糟蹋了她的真心,一片丹心画不出,还真是让人惹人怜。”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呀!这是巴不得他坐实这个罪名吧?还真是他的好兄弟呀!反唇相讥,道“你是怕她一片祸心画不成吧?”
汪海浩对他洞若观火的眼神,便知这人已经将他看穿了,竟然两人脸皮已经撕破了,那他就一撕到底,争个你死我活吧!道“她的心是真心,还是祸心,大哥只管挖出她的心,一探究竟便是。”
汪海逸的为人,心胸坦荡,敬老爱幼,大长老确信他,绝不会做慈丧尽良之事的。可是空口无凭,他也不能为他辩解什么,问道“逸儿,你能否自证清白?”
汪海逸,指了指那女子,道“姑娘,空口无凭,就算你要污蔑我,你也得拿出证据来才是。”
她眼中含泪,摇摇头,道“此事与汪大少无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人明里为他申辩,可是背后之意却不是如此,这比直接污蔑,手段要高得多了,还真是好计谋呀!汪海逸朝长老们,拱手,道“孙儿,问心无愧,长老们若想知道她身后之人是谁,只管使尽手段,撬开她的嘴便是。”
大长老心中的继承人非他莫属的,因此他也不希望他因此事丧失了继承家主的资格的,点点头道“来呀!大刑伺候!”而后对那姑娘冷冰冰,道“姑娘,未免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你还是早些供出幕后真凶吧!”
她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无畏无惧了,笑靥如花道“汪大少,您还真是无情呀!”
这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汪海逸指了指铁梳,道“此刑具名唤铁梳,你想象一下梳发时的样子,那肉便如那头发一样被梳下来,肉被尽,咽气而死。其残忍程度可想而知,你当真受得住嘛?你当真不供出你背后的之人吗?”
其残忍程度,她怎么会想象不出来,她此时想到那个场景,那是毛骨悚然,咬牙道“就算要治罪那也是官府的事,你们怎敢滥用私刑?”
汪海逸,冷笑,道“在沧州,汪家便是王法,你不知吗?怎么你害怕啦?若你害怕,供出幕后之人便是,何必受这罪呢?”
这人外面英俊不凡,没想到也是铁石心肠的人呀!此时的他如从阴间刚爬出来的恶鬼,阴深深的还真是可怕呀!
她咬牙,言之凿凿,道“竟然汪大少无情,那也莫怪我无义了。”手指着他,道“幕后真凶便是他!”
竟然这人不吃敬酒,那便吃罚酒吧!大长老,道“还真是不知死活!”指了指身前的动刑之人,道“行刑!”
……
杨兮安给专心致志,看书的慕容怀琬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案桌前,道“听闻昨日刺客落网了!可是她却口口声声指证幕后真凶是汪大少。”
他依旧翻看着书卷,道“嗯!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幕后之饶用意不就是一石二鸟吗?如今算得偿所愿了。”
她叹息一声,道“听闻昨日那女子受不住梳行,咬舌自尽了,此事死无对证,汪大少欲洗清清白,只怕难了。一夜之间,风云变幻,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城中百姓扑风捉影,纷纷指责,汪大少残害他的三个叔叔,狼心狗肺,地不容,要求官府惩治他,你该如何是好?”
他将书卷放在了案桌上,拿过她斟地茶,抿了一口,盖上杯盖,道“据暗卫来报,给黎家通风报信的便是这名女子,可见她是幕后之饶棋子,顺着她的身世查,兴许能牵出真凶,到时就会真相大白了。”
本来她看此事是一片惘然的,可是如今有眉目了,愁云也消散了许多。
“此事宜早不宜迟,不然拖太久了对我们都不利。”
他也觉得言之有理,道“嗯!我们得在家主竞选第三轮比试之前,为他洗清冤屈,不然他必会被此事所累,与家主之位,失之交臂。”
她点点头道“如今毫无头绪,为他洗清冤屈只怕得费些功夫,才行!”
那刺客一死,唯一的线索又断了,一筹莫展,他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他为了拉拢汪海逸,已经花费了不少心血,若他坐实了这个罪名,只怕他的心血也得随之,付之东流,为此他也是忧心忡忡,心中盘算着如何给他脱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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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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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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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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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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