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贼见婠婠身形瘦弱,心念:我一个大男人还打不过你一个羸弱的女子?
于是他挥舞着拳头就向婠婠打来。
婠婠侧身闪避,屈起手肘直击他的肋下。
小贼顿时吃痛,捂着肋下连连退了数步,然后怒吼一声:“臭丫头,老子跟你拼了!”
他抡起手就要掌掴婠婠,殊料被婠婠用力击中他肘下的麻筋,顿时他的手臂如触雷电一般,直垂下甩了又甩。
“你……”小贼大惊失色,心念: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丫头可真是邪门,哪里酸麻,她就打他哪里。
他不信邪,再起抡起手向婠婠扑过来,一副恨不得要撕了婠婠的模样。
婠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瞬闪至他的身后。
小贼不可置信地转身,分明方才这丫头还在眼前,这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他身后。
难道他今日踢倒铁板,遇上高手了?
婠婠唇角轻抬,抬脚勾起地上的一枚石子,直击他左膝盖的内膝眼。
小贼当场吃痛,左膝跪地。
眨眼之际,婠婠又一个瞬移到了他的身后,冲着他的屁股狠狠一脚踹过去。
小贼直向前扑去,跌了个狗吃屎:“唉哟……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婠婠这才收手,捡起地上的钱袋,掂量几下。
这钱袋的主人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大肥羊!
那小贼趴在地上哀号着。
这时,一个笨重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声怒吼:“好你个小毛贼,竟敢偷本郡……本小姐的银子?看本小姐不收拾你!”
小贼一抬头,上空即笼罩一大片阴影,一个肥胖的女人正立在他的正上方。
是那个方才他偷得钱袋的主人。
他吓得连忙爬起身,然而不及眼前这位胖姑娘身手快。
“让你偷!”这位胖姑娘用其宠大的身体,直接一屁股坐在那小毛贼的身上。
小毛贼刚要爬起,生生被她压趴下。
“啊——”那凄厉的惨叫声直穿透整条巷子。
婠婠见着眼前的惨状,不免眉头嘴角都跟着一起挑起,对这位小贼表示深切的同情。
这姑娘的一屁股坐,可比她方才的手脚重多了。搞不好,能将这小贼昨夜的饭菜都给坐出来。啧啧啧……太惨了,好些年都没能见着这么牛逼的招式。可惜啊,她的吨位不允许。xǐυmь.℃òm
“郡——小姐!”跟随而来的小丫头眼见着这场面,不由花容失色的惊叫。
这位胖小姐可不管什么三纲五常这一套,伸出粗壮的手臂直勒住小贼的脖子,河东狮吼:“说!你把本小姐的钱袋藏哪去了?”
那小贼被勒着脖子别说说话了,眼下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眼看着两只眼睛翻上去,就要翻不回去。
这时,小丫头连声叫道:“小、小、小姐,你勒着他的脖子,他没法说话。哎呀,他好像快要不行了。”
胖小姐一听,低头看了一眼那小贼,果然白眼直翻,于是松开粗壮的手臂。
小贼顿时有了气,就在他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下一刻他的右手臂被用力的掰向身后,只听咔嚓一声,脱臼了。
他凄厉的惨叫声直穿透婠婠的耳膜。
啧啧啧,早知道,还不如她那一脚将他踢晕过去。太惨了!
胖小姐怒吼:“说!本小姐的钱袋在哪?”
小贼疼得额上冷汗直冒,心里直骂娘:死胖猪,你什么时候给人开口的机会啊。
“快说!”
小贼指了指视线范围内那一抹青影,抽着气,咬牙切齿地说:“在那……是她……指使我偷的……”
婠婠从头到尾抱着看戏的心态,不想这小贼竟然反咬一口。
胖小姐一听,立即松开小贼的手臂起身,抬眸瞪着婠婠。果不其然,她的钱袋就抓在婠婠的手中。
她犀利的目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婠婠,这纤瘦的小丫头,手腕大约只有她两根手指粗,一身装扮虽然不是什么上好的绫罗绸缎,但是也看出来非寻常人家的丫头。
甚至还能从这身手敏捷的小贼手上,将她的钱袋夺走。要么她身手了得,要么她就是这小贼的主使。看她这弱不禁风的模样,也不像是能将这小贼一拳打倒在地的人,那必然是这小贼的背后主谋。
胖小姐将袖子一撸,瞪着眼厉道:“你是要本小姐亲自动手,还是自己乖乖把本小姐的钱袋双手奉上?”
婠婠不由地也盯着眼前这个胖胖的姑娘看了又看,似曾相识。
这位姑娘虽然体态丰腴有剩,但她眉目清秀,眼神清澈明朗,即便是怒眼睁圆,看来也是慈眉善目,非大恶之人。她双脚与肩齐宽,一手插腰,倒尽显她圆润可爱。
胭脂粉为底色的窄袖绸缎长衫,上面绣着精美的凤穿牡丹花纹……这款式,这面料,一看便知是近期来京城最流行的。
之前绫罗阁的裁缝师傅来府上,为少爷小姐缝制新衣,拿着最新款的图样让路烟雨和路烟遥两人挑选。同时还有一份送到了登云苑里,然而路南迩忙于公务,根本无暇顾及,随手指了其中一身款式,后来那份图册便留在了登云苑的书房里。
也是那晚,她摸进书房藏耳坠时,无意中翻到。
绫罗阁的衣裳,全京城的人都知晓,有许多样式花色即便是有钱也买不到。
而眼前这位胖姑娘,身穿的正是那本图册里的其中一套。
想来眼前这位姑娘的身份非富即贵。
婠婠又仔细看了两眼这位万分富态的姑娘,隐约觉得似曾相识。
且不管如何,她暂且还不能暴露她会武功,于是恭敬地将手中的钱袋奉上,道:“小的与这贼人毫无瓜葛,方才只是碰巧遇见这贼人不甚摔倒,将钱袋落入小的脚边。倘若不是小姐您及时赶到,怕是小的也会遭此歹人毒手。”
那小贼一听,顿时心里骂娘:艹!这个身无几两肉的小丫头,可真是恐怖!明明是她将自己打成这副模样,竟然声称是他自己摔倒。罢罢罢,趁这三个姑奶奶还没来及反应,他还是走为上策。今儿踢倒铁板,算他倒霉,惹不起,躲得起!
于是,他拼起全身力气爬起身,卯足劲从巷口的另一边跑走,一路狂奔,直到消失在三人的视线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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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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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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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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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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