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敏敏与陈小璞惊叫一声,也不怪她们反应大,确实余十九之前没与她们讲过。
可眼下她故意这么说出来,偏挑着福晋捧李佳绵滢的时候。
那个小偷是谁,她们心中也有数了。
富察敏敏看了李佳绵滢一眼,视线婉转而轻,像是有些悲哀。
她打心里有些不愿意相信,曾经一个屋檐下的好姐妹,亲如手足的好姐妹,为了争宠现眼,竟然能做出这种事儿来!
“若是如此,福晋可得好好查查。”
李佳绵滢神情自然,话语里还满是惋惜,“十九是个好心肠,不能让她白白这么遭偷盗。”
七福晋沉声面寒的问道:“十九,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余十九点点头,“转个眼的功夫,那些白花花的珍珠就不见了。”
话锋一转,她又扯起一抹笑脸说道:“不过福晋也不用查了,原本我是很心疼的。可是既然李佳姐姐既然能有银子充公,想必还点银子给我不难吧?虽然说送了人的东西没有再回来的道理。”
她歪着头笑了笑,模样有些狡黠。
“可是毕竟我也才丢了那么一大笔银子,亏空的紧。所以我也就不在乎大家笑话我啦。”
余十九的眼大,半眨着十分乖巧,可故意为之的意味也很重。
在场的莫不是人精,谁听不出来余十九是说李佳绵滢偷了她的珍珠,换了银子去做自己的乖面子。
一时,看戏的有,等热闹的有,愤怒的有。
总之这顿早膳可谓热闹极了。
那拉氏嘲了一句:“既然都送了人了,哪里还有要回来的道理。”
“十九说的有道理,她丢了银子,想必也不宽裕。”李佳绵滢轻语,她被推上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坎,她心底实在也没想到余十九会这么当众给她难堪。
可转念又一想,这的确是余十九才会干的出来的事儿。
她抿了抿唇,说:“要不然这样吧,等过段时日,秋收过了我家里应该有了些收成,我回去讨些银子,就将之前你给我的,都还你,好吗?”
李佳绵滢眸中含泪,字里行间都满是深意,说的也挺可怜。
七福晋闭了闭眼,隐隐有些生怒了。
“好啊。”
余十九答应的十分干脆,“不过口说无凭,要不,你给我立个字据?”
“噗…”
那拉氏笑出声儿来,“余十九,你这可真是有些不讲道理了啊。”
她摆明就是胡搅蛮缠,要下李佳绵滢的面子罢了。
七福晋吐了一口气,终于开了口。
“好了。”
她幽幽看向余十九,“我说一句,既然是你送给别人的,那就没有再开口要回来的道理。一码归一码,你院里遭窃的事儿,我会彻查。”
“行,那就听福晋的。”
余十九手撑着下颌,笑盈盈的说道:“我那些珍珠上面啊,都有不明显的印子,若是哪个偷了拿出去换钱,经手的人肯定会有印象的。”
她像是给七福晋指了路。
可七福晋却像一切都知晓似的,不轻不重的点了头。“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是,谢福晋。”
余十九起身行了个礼,还不忘对李佳绵滢笑了笑。“绵滢,你听见啦,不用等你家收成给你银两还我了。福晋说的对,我给了人的东西,不会要回来。可是…”
她故意拉长了语调。
“可是若别人来偷我的,抢我的,那我就得让她加倍吐出来!”
余十九眼色一深,行了个礼,告退了。
被她那股气势震了一下,李佳绵滢才后知后觉过来,余十九今日闹这一场,其实根本不是想让她还钱。她是在告诉她:这事儿没完!
余十九只是想让自己丢脸!在众人面前失面子!
毕竟她那么一通话,没有人会在意她遇水院是不是真的遭窃了,但是却会实打实的认定了李佳绵滢就是贼!琇書網
福晋也会对她失望…
李佳绵滢紧紧的掐着掌心,陷入了一阵恐慌。
‘啪’的一声
美人脸红胀一片,睫毛半敛,便沁出泪来。
七福晋指着外头,即使压低了声音也不难听出她的恼怒来。
“你偷她的珍珠去换银子,你脑子怎么想的?”
李佳绵滢嗫嚅道:“妾身没有。”
七福晋回头,目光是她从未见过的凶狠。
“你若是没有,她余十九敢这么胡闹吗?”
她一锤桌面,震的新梅兀自抖了抖。
七福晋瞪着李佳绵滢,冷声道:“旁的不说,可我知道余十九是嗜睡的野猫,没人招惹她,她也不会主动招惹人。”
闻言,李佳绵滢梗了一下,回说:“是那回赏花落那次,便叫她恨上我了,也不管我与她说和多少次,她都那样…”
“福晋,难道主子爷是她一个人的,我们旁的人就碰不得了,想一想都不成?”
“主子爷还赏我避子汤,难道她余十九怀不上,我们就都不能有?”
李佳绵滢跪在七福晋跟前,咬紧了我们和孩子这几个字眼。
七福晋脸色一变。
指尖微动…
把她的细小动作收入眼泪,李佳绵滢松了口气。
果然,七福晋忘了什么珍珠,什么银子,语气有些慌乱的说道:“对,孩子,得有个孩子…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到了傍晚一些,各个院子里都静着没声响。
直到门房传报说主子爷回来了,一道的还有圣上的赏赐。
那拉氏在芙蓉院里陪二儿子练字,听到这里也不禁一喜,拉着儿子女儿便风风火火去了正厅迎接。
七爷府里的人到了个齐,胤祐还穿着朝服,跪在最跟前。
那拉氏带着孩子连忙跪下,面上喜不自禁。
看来老爷子罚了胤祐,还是知晓心疼他的嘛。
余十九在角落里,自然也很好奇,弄不懂这些个皇家秘辛,咋还一会儿罚一会儿赏的呢?
可听着听着,这赏赐就不对了…
那太监站在台阶上,面无表情的唱着。
“赐七贝勒府,白银三十两…”
“赐,吊坠葫芦纹一对…”
“赐,银碗银筷一双…”
“赐,酱牛肉一碗…”
“赐,羊肉炉子一锅…”
余十九听的变了脸色,这他娘的是赏赐吗?这不是打发叫花子吗?
胤祐背对着她,她看不见胤祐现在是什么神情。
只是看他平静无波的跪地谢了恩,“谢皇阿玛赏。”
“七爷快些起来。”那太监上前来,却笑的很轻蔑。“这些都是太子摘来的赏赐,您若要谢,还是明儿进毓庆宫去谢谢太子吧。”
“哦,对了,还有呢。”
那太监拍拍手,又有人从外头端了两匹布帛。
太监笑说:“这些呢,是一些布料,这不马上进了秋日了,太子说不能让七爷府的几位阿哥格格没衣裳换,特意备给您的。”
胤祐眼神望去,只见那布帛上头脏污不已,甚至还有一股刺鼻味儿。
“呀。”太监捂着鼻子,嬉笑道:“这宝贝啊,就是珍藏的久了些,有些味儿,七爷别介,洗洗还能用…”
那拉氏气的眼发热。
却听那太监一声惨叫
“啊!”
胤祐一脚将人踹翻,狠狠的踩在他头顶,面冷声寒的质问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爷这么说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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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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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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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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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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