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沁不自然地咳嗽一声，然后瞪了贺杨山一眼，“你不是把这话也跟付珊说了吧？”
送棉袄的时候，付珊和付母都以为是百货卖的棉袄。
殊不知棉袄款式一样，内里填充物却大有不同。
百货大楼卖的棉袄填充的是轻薄柔软的棉花，而姜沁空间里的棉袄填充的是更为轻薄柔软的鸭绒。
好在百货大楼的棉袄价格太贵了，付珊和付母压根没去试过，更没具体看过材质。
也就不知道两款棉袄之间的区别。
没想到贺杨山竟然细心到这种程度，竟然发现了。
“当然没，付珊那儿我一句都没提。”
跟姜沁打交道也很久了，贺杨山能察觉到她身上有秘密，但也仅此而已，再深入的他不会去探究。
因为他能感觉到，但凡自己敢越雷池一步，姜沁这条大腿就别想抱了。
是以他小心翼翼，只能稍微试探，一点都不敢越线。
姜沁松口气，还算贺杨山识相。
“你想卖也不是不行，羽绒的棉袄比起纯棉花的，更轻薄也更暖和，我那几件是让人定做的，就是想试一试穿着的舒适度。”
姜沁睁眼说瞎话，贺杨山明知道她说瞎话也要听得煞有介事。
两人都清楚这一点，却默契地配合着。
“要是想做这种羽绒棉袄，就得先解决羽绒的问题。”
贺杨山说。
这一点姜沁早就想过，“那么多大型鸭子养殖场，跟他们联系一下，收购鸭毛鸭绒，他们一定很乐意。”
鸭毛鸭绒这些，对养殖场来说本来就不好处理，除了少部分被拿回去做褥子，剩下的都当柴火填了炉子。
要是有人愿意收购，养殖场既能解决废物问题，又能赚一笔，肯定乐不得。
贺杨山也想过，不过还有其他问题。
“鸭毛和鸭绒买回来，再加工也是个问题。”
根本没有相应的工厂，毕竟这是个全新的产业。
姜沁笑笑，“没有，咱们自己开一家呀。”
贺杨山当即一拍大腿，“等得就是你这句话，怎么样，愿不愿意合资开厂？”
姜沁冲他翻翻白眼，好家伙，原来搁这儿等着她呢。
“老实交代，你蓄谋多久了？”
贺杨山怕惹她生气，老老实实地说：“想卖羽绒棉袄的时候。”
“那可挺早。”
她故意踌躇半天才继续道：“行吧，看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强投资好了。”
对面，贺杨山正紧张地等着她这句话，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了。
后面两人就在哪里办加工厂，先办多大规模的，请多少工人，购买什么设备……这些一一详细的探讨着。
制定完初步计划，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姜沁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手表说：“我得回去了，我家小年还等着我。合同和计划书你回头做完了拿给我看。”
贺杨山点头，不敢耽搁她的时间，让她赶紧回去。
三天后，贺杨山就把合同和计划书拟定好了。
他联系上姜沁，两人这次约在贺杨山的门店里见面。
贺杨山的门店越开越大，过去还只有一间门脸，如今他把旁边两间也盘了下来，扩充成了三间门脸的大店面。
一间半卖副食日杂，一间半卖女装。
如今，这里每天人来人往，生意火爆。xǐυmь.℃òm
贺杨山把姜沁让进后面的小办公室，这里是贺杨山平日里算账会客的地方。
两人把门一关，隔绝掉外面的吵闹，坐下来看合同和计划书。
姜沁详细看过合同，没什么问题后签下自己的名字，贺杨山也签了他的名字，两人进一步合作就此达成。
计划书部分，贺杨山做得很细致，从收购鸭毛鸭绒开始，到加工厂的建设，每一步都有预算和计划。
看完全部计划书，没有啥问题，姜沁便放手让贺杨山去办。
“投资的钱，我会分两次打过来，毕竟这么大的数目，需要我去筹备一下。”
姜沁这么说，贺杨山没有异议。
他们两个决定共同投资办厂，每个人的投资金额都高达两万。
这笔钱对贺杨山来说，几乎是他半年的全部利润。
在不知道姜沁还有专利费这笔收入的前提下，贺杨山心知姜沁要筹集齐这笔钱，也需要费一番功夫。
不过他先前给姜沁的分红也不少，就算费劲，应该也能筹齐，这一点倒是不担心。
而姜沁之所以要两次打钱过来，也是要把风险降至最低。
第一笔钱投入，工厂就能看到雏形，如果没有问题，第二笔钱她会如期地投进来。
不是她不相信贺杨山，而是作为一个地道的生意人，该有的心眼得有。
两人就此愉快地定下了合作计划，贺杨山匆匆去筹备加工厂，姜沁则家等着新学期开学。
期间她去了一趟机械厂，这一次去着实把她给惊到了。
机械厂的厂区居然扩大了一倍，在原有厂区的基础上，新厂区正在建设中。
见到郝厂长时，姜沁笑眯眯地恭喜他。
“郝厂长，咱们机械厂的厂区又变大了，这次打算增加几个车间？”
郝厂长这段时间春风得意，如今脸上笑意遮都遮不住。
“手机生产线上面也交给了我，这部分要生产起来，数量可以极为庞大的，必须先把厂房准备好。”
“实验用的手机才刚出来，你这边连厂房都准备好了？”
姜沁心道，郝厂长动作可够快的。
郝厂长笑着说：“那必须的。再说，你设计的产品，哪样都经得住考验，实验用手机一出来，后面量产不过是时间问题。我问过了王副主任手机的性能，啧啧，我敢保证，手机绝对一面世就能大卖。”
姜沁给他泼凉水，“别高兴得太早，手机就算生产出来，还涉及一个定价问题。如今老百姓才刚吃饱肚子，有多少闲钱来买这种非生活必需品，咱们心里都没数。所以我建议是，先期还是少量生产，等销售量上来了再铺开。你这么早就准备生产线，光维护就不少的开支。”
郝厂长完全不在意，“没事，我有信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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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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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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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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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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