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云虚道长都出马了,你这什么狗屁药丸根本就用不上。”
王玲也在一旁冷嘲热讽。
“就是,有云虚道长在场,哪儿还轮得到你啊?之前让你来给爸爸治病尽孝心,你不愿意,非要和诗诗的离婚协议书?”
“现在好了,就算你先尽孝心,也没这个机会了。”
唐安连忙朝着王玲说道。
“三姑,你别这么说,姐夫也是一片好意……”
“你给我闭嘴!吃里扒外的东西!”
没等唐安说完,又被唐伟给训斥了一顿。
叶尘拍了拍唐安的肩膀,无所谓的说道。
“没事,小安,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可我毕竟是唐家的女婿,救爷爷是我的本分。”
“待会儿云虚道长要是治不好爷爷,就算全家拉着我,我也要去为爷爷治病!”
叶尘这番话把自己都快感动的哭了。
唐安却是实实在在的哭了。
啜泣了半天,吐出了一句话。
“姐夫……你太伟大了。”
叶尘心虚的偏了偏头,假装擦眼泪,朝着唐安说道。
“行了小安,你给姐夫准备的鸡汤呢?刚好姐夫出门早还没吃饭呢……”
这边叶尘正在和唐安幸福的喝着鸡汤。
那边云虚道长在唐江海的房间里,贪婪的看着眼前那碗心头血。
三年前,他云游至此,行至星云山山脚的时候,碰到一个身受重伤的黑衣人,他所到之处,脚底的草地,都仿佛被焚烧过一般。
寸草不生。
云虚虽说是内功入门,可也一眼能看出,眼前的黑衣门面人,跟他完全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对方那外溢的雄厚实力,至少也是一名小宗师。
更厉害的,他没见过,自然也无法感知和比较。
看到那人的一瞬间,他下意识的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毕竟那人虽然看起来年轻,甚至还受了重伤,可那一身可怕的实力,让他连趁火打劫的想法都不敢有。
然而那少爷看到了他。
随手一摘旁边的树叶,凌厉的气劲携带着树叶便刺穿了他的后背,强行将他给留了下来。
那人威逼利诱他,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白衣服的少年,让他去救那个白衣服少年,说那人可能傻了,也可能癫了。
让他见机行事,势必要留那人在身边三年,月月汲取他的心头血。
三年之后,到玄门去找他。
他会让云虚成为玄门的弟子。
之后,那少年他自会处理。
还让他发誓,这件事情,只能有他们两人知道。
哪怕三年后到玄门去找他,也必须只字不提,要不然,他不仅不能成为玄门的弟子,他还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云虚本来就摄于对方的实力,再听对方居然是百宗之主玄门的人!
还拥有让玄门收他为弟子的权利!
立马就心动了。
于是,他便上山,找到了当时已经昏迷的叶尘。
救了他之后,起初还在想,究竟要想个什么办法,让他留在自己身边三年。
可没想到,醒来之后的叶尘,居然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想起之前那黑衣人说过,他的脑部受过重创,可能会癫了傻了。
灵机一动,就说他是个孤儿,被他救了下来。
还联系了唐家的唐江海,瞎编胡扯,说唐家接下来会有商业危机,需要家里适龄的孙女,和此子联姻,方可化解唐家的危机。
还说需要叶尘的心头血,来治疗老爷子的病。
他会盯上唐家,便是听说唐老爷子得了一种不治之症。
前些年,他也跟着赤脚医生学过几年的医术,但只会开些对人体补剂,却没有副作用的调理中药。
连最基本的对症下药都做不到。
只是拖着先将叶尘嫁到唐家而已,至于唐江海的死活,他根本就管不着。
可没想到,他第一次喝了叶尘的心头血之后,感觉功力大增不说,身体都强健了不少。
于是,第二个月的时候,他也分了三分之一的心头血给了唐江海。
没想到唐江海的身体一下子就好了一大半。
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给过唐江海叶尘的心头血。
毕竟这么好的东西,他可不能浪费了,这老头子只要能熬过三年,其余的,他都不在乎。
至于这一次回到唐家?
那是他自己从玄门偷跑出来的。
因为之前他认识的那个黑衣人,确实让他顺利拜入了玄门,只不过却不是跟着二长老,而是成为一名普普通通的外门弟子,只负责一些杂务活儿。
每个月会分到一些基础的修炼秘籍,还有一些补身体的丹药。
原本他想,拜入玄门之后,从此便实现道门阶级跨越,而且将会一飞冲天。
但他没想到,黑衣人只是给了他一个普普通通外门弟子的职位。
而且那些发下来的丹药,比起叶尘的心头血?
效果那可是大打折扣。
所以,他这次偷跑下来,就是为了继续欺骗叶尘,好骗他心头血来补剂。
前三年的滋养,已经让他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内劲入门,到达了内径大圆满。
要是再喝一次叶尘的心头血?
云虚料想,自己极有可能突破这最后的瓶颈!成为入门宗师!
念及此,他贪婪的喝了一大口血!
可这血喝进去之后?
“嗯?”
云虚缓缓的皱了皱眉。
“为什么感觉和我之前喝的味道不一样?好像……差了些?”
云虚道长又喝了一口,自我安慰道。
“无妨,这血的味道,或许和对方吃什么有关系吧?之前叶尘在唐家,吃得好睡得好,血的味道自然就好。”
“如今去了张家屯三四个月了,肯定是吃一些糙糠剩菜,这血的味道差了点也无可厚非。”
这么一想,云虚道长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喝到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时候。
他还不舍的叹了一口气。
“唐江海你个老不死的,要不是我之前就夸下海口治好你的病,这血是绝对舍不得让你喝的。”
“上次你喝了三分之一,就好了一大半,苟活了三年多,这次你再喝三分之一,大概率能痊愈了。”
说罢,云虚将自己原先就准备好的中药汤,导入了这血液当中。
小心翼翼的走到唐江海的床前。
唐江海这会儿虚弱的躺在床上,等着云虚道长调制药物。
之前他都是喝了云虚道长的药之后,身体就会好很多。
却不知那只是云虚开的提气药而已。
这会儿看到云虚道长走过来了,强撑着坐起来。
云虚吹了几口汤药,而后将碗递到唐江海的面前。
唐江海兴奋的端起来就喝。
几口下去,他的脸色瞬间就恢复了一些,躺在床上开心的说道。
“云虚道长,真是谢谢你,喝了你的药,我的病肯定很快就会好了。”
云虚道长没有多说,站起身来。
“唐老爷,您好好休息。”
说完,就走了出去。
唐家的人很快就跟了进来。
一个个在唐江海的床前,嘘寒问暖。
唐安也忍不住想去看,可他仔细想想,爷爷身边已经有了那么多人照看了。
不差他一个。
相反,姐夫身边冷冷清清的,只有他一个。
便决定留下来照顾姐夫。
“姐夫,你胸口的伤,真的不用包扎吗?”
叶尘喝下一口鸡汤,得意的抬起头来,朝着唐安笑道。
“哈哈,小安啊,我没事的,你忘了我自己就是一个大夫吗?我刚才已经给我的伤口,洒了止血粉了,不信你看?”
叶尘扯开自己的衣服,唐安看去。
果然,姐夫胸口的伤,血液都已经凝结住了,只有一个紫黑色的血块,已经没有血再溢出来了。
不禁开心的说道。
“姐夫你的止血粉真好用啊,比我之前买的云南白药都好用,那个止血都没你快。”
叶尘嘿嘿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心想,你那是真止血,我血都没留,当然快了!
就在两人说说笑笑的时候,云虚道长朝着叶尘走了过来。
他在叶尘对面坐下。
饶有意味的看着叶尘。
“叶尘,你如今可是有两个老婆的人了,老夫可真是羡慕你啊,不知……接下来你要待在张家屯,还是留在唐家啊?”
云虚道长心想,要是叶尘能继续留在唐家,或许他还有机会来骗心头血喝。
叶尘抬起头来看了看云虚。
“三年不见,你的功力居然突飞猛进的这么厉害,已经从入门内劲,成为了内劲大圆满,只差临门一脚,就能成为宗师,可喜可贺啊。”
叶尘在说‘可喜可贺’的时候,还故意加重了字眼。
云虚道长一惊,没想到往日的一个傻子,居然能一眼看穿他的修为。
在他回来之前,听葛青说过,这小子不傻了,但也没多大顾虑。
因为他之前试探过这小子,三天两头就拉出来打一顿,看看他到底会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可测试下来,都是这小子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丝武力也没有。
正是因为他对叶尘的粗暴,葛青才会有样学样。
可三四个月前,葛青想再次教训叶尘的时候,却被打断了腿。
这事儿葛青跟他说过了,但他依旧不以为然,毕竟葛青的武功却是很差,能教训他的人,数不胜数。
可如今,云虚面对叶尘狡黠的眼神,却起了一丝恐惧。
他警惕的看着叶尘。
“你……记起三年前的事来了?”
虽然云虚不知道三年前那个黑衣人是不是叶尘打伤的,要是叶尘真的能连那个黑衣人都打伤,那他的实力必然非同凡响。
虽说他现在感知不到,但不代表叶尘不行。
若是对方的实力随着他的记忆恢复,会不会找他报仇?
叶尘将碗里的鸡汤全部喝完,擦了擦嘴,这才缓缓朝着云虚说道。
“我记不记起三年前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过,我倒是记得这三年来,跟你发生的事情!”
话音刚落,云虚道长忽然感受到了一丝叶尘眼神中的杀气!
咽了咽口水,心想他这三年来,对叶尘所做的一切,尚且是傻子时候的叶尘,就已经心生不满了。
现在他恢复了记忆,说不定还恢复了实力。
要是他真计较起来,他虽说不一定能不能打得过叶尘,但也不想徒生事端。
毕竟这一次他从玄门下来,都是偷跑出来的。
如此再一次骗了叶尘的心头血喝,是时候该回去了。
“咳咳。”
云虚道长站起来,轻咳了两声。
“我们相处的那三年,你确实受苦了,但你也说过,为了你老婆的爷爷,你义不容辞,好了,我去看看唐江海怎么样了,要是好了,我也该走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利的云虚道长准备开溜。
然而,就在他站起来的一瞬间。
“哔~~”
他忽然放了一个屁。
“什么味道啊!”
唐安立马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嫌弃的看着云虚道长。
他没想到一向道骨仙风的云虚道长,在唐家有着绝对威望的云虚道长,此刻居然会当着他们的面儿放了这么臭的一个屁。
云虚道长也被自己这么臭的屁给熏到了。
他强忍着不去捂自己的鼻子。
“放个屁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都是人之常……”
“哔哔哔~~”
云虚道长的话都还没有说完,转头就放了一连串的连环屁。
唐安立马拉着叶尘跳开一步。
“咦,云虚道长,你是不是早上吃了巴豆过来的,怎么那么臭啊?”
“我……”
“哔哔哔~~”
云虚道长感觉只要用力,屁就会不自主的溜出来。
他连忙捂住屁股!
却惊悚的发现!
屁股上湿哒哒的一片。
他居然拉屎在袍子上了!
“不、不好意思,我得先去入厕,你们先去看唐老爷吧。”
说完,立马捂着白色的袍子去二楼的厕所!
与此同时。
“不好了不好了!爷爷真的快不行了!”
唐江海的屋子里,传来了唐平紧张的声音。琇書網
唐安立马和叶尘跑了进去。
却看到唐江海大小便失禁在床上,而且还口吐白沫和鲜血。
眼睛一边翻着白眼,嘴角一边在抽搐。
这样子,似乎下一秒就会死过去。
唐伟不可置信的说道。
“怎、怎么可能呢?云虚道长已经亲自为爸爸治病了,为什么爸爸还会这样?”
他看到唐安进来了,立马冲着唐安问道。
“你进来干什么?快去找云虚道长啊!”
唐安为难的开口道。
“爸爸,云虚道长现在肚子不舒服,在厕所呢。”
“什么?!”
唐伟着急的冲出去找云虚道长。
“嗨!都这个时候了,还上什么厕所啊,救人要紧啊!”
然而,当唐伟来到厕所门口的时候。
却被云虚道长的臭味熏得不敢上前。
他捂着鼻子,强忍着敲响了厕所的门。
“云虚道长!我爸爸快不行了!你的药有问题啊!你快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救命要紧啊!”
云虚道长此刻都快拉的虚脱了,他寻思着自己也没吃什么有劲头的东西啊,为什么拉的这么厉害?
又听唐伟说唐江海不行了。
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对啊,叶尘那小子的血,都已经给他喝了,为什么不行呢?”
唐伟拼命的敲着门,见云虚道长不理会自己。
当即也顾不得那么多。
拿了棒球棍。
“哐当!哐当!”
几下把厕所玻璃门给砸烂了。
这可把云虚道长吓坏了。
他紧紧的夹着屁股,惊恐的朝着唐伟说道。
“你、你要干什么?”
唐伟穿过玻璃碎片走进来,一把将马桶上的云虚道长拉起来!
“云虚道长!你快来救命啊!别拉了!”
云虚道长一紧张。
一路上……翔味熏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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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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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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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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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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