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个被称为北楚第一剑神的家伙打了一架,李诗音觉得还不错,那家伙实力是有的……如果不称什么北楚第一剑神的话就很完美了。

  第一剑神?真的好好笑。李诗音捂住嘴巴,但还是发出了“kukuku”的声音。

  李战回头看李诗音,问道:“最后是你赢了还是他赢了?”

  两人在阁楼内的交锋,瞬息之间结束,李诗音的剑在江小白的脖子上,李战看得清楚,是李诗音赢了;

  但两人在御花园的交锋,其声势浩大,天地为之色变,两把极端恐怖的巨剑在空中相持,最后风平浪静,李诗音收剑回阁楼,剑神江小白在空中,李战就看得不懂了,到底谁赢了。

  “哦,他赢了。”李诗音与李战说道,“他是金丹期,法力比我的法力要更多更充沛,我耗不过他;然后他御使的飞剑,我是剑气,飞剑是实的,剑气是虚的,也不如人家。”

  虽然李诗音这么说,但李战还是多看了李诗音几眼,他是真没想到这家伙偷跑出去修行修出了名堂……半年时间就能与北楚第一剑神正面相抗。

  “你赢一局,他赢一局。那算扯平了。”他点头说道,“挺给老爹长脸。想来以后陛下也不会再为难我们了。”

  以前的北楚朝廷局势,武将这边是李家一家独大,项稷就是被皇帝扶持起来制衡李家的,但他远远不够看;然后今年李空河去世,李诗文失利,皇帝趁机削弱李家,到现在,李家已经断断续续失去了大半职权。

  要是今天李诗音败于江小白之手,那么皇帝将会趁势发飙,以后李家与项家或许就要易势而处了。最多,也就是相互制衡。

  但两人平手,皇帝以后就不敢再动了。

  这就是顶端武力对政局的影响。

  李诗音其实是想不到其中的政局变化的,她看了看李战,欲言又止,想说如果她要杀江小白的话,那江小白早就是一具尸体了,但她最终没说。

  “你们为什么要叫他第一剑神啊?”她只是问了这个问题。

  “就是个名头,以震慑宵小。”李诗音打赢了,李战心里颇为高兴,与李诗音解释道,

  “你想,要是一个不熟悉北楚的修士来到北楚,一听皇宫里有个北楚第一剑神,是不是不敢轻举妄动了?再则,也有千金埋骨的作用,若有贪恋财权名气的修士,听了朝廷封的第一剑神,是不是会来朝廷找个职权?

  “当然了,江小白确实厉害。我曾见过他身在皇宫,一把飞剑飞出,到丹阳城外,取首敌人。真是神仙术法。”

  “可是,爹,整个修行界大到无边无垠,一个真正对修行界有畏惧之心的修士,是不会称什么第一第二剑神的。因为这在真正的修士眼里,其实很滑稽。”于是李诗音也认真跟李战解释修行界的事,“你们这样招来的修士,多半是自大无能且见识短浅之辈。”

  “嗯?”李战一愣,“是吗?”

  “是的,我只是道剑门内很普通的一个修士,江小白连我都打不过,而道剑门像我这样的修士还有成百上千个,然后道剑门这样的宗门北楚国有五个。”李诗音认认真真的给李战掰指头,“五个宗门都属于北楚,你想,比江小白厉害的剑修会有多少?”

  李战没有想那么多,神仙的事,离他太远了,他只是看着李诗音,心想,这老是要他操心的熊孩子,不一样了。

  父女俩走出皇宫,宫门口有一架豪华马车,马车边上有一猥琐的青年男子。他看见父女俩出了宫门,手抄在袖子里,耸着肩,笑问道:“战绩怎么样?我在外门都看得到你们的动静。”

  “咦!李诗文你看看你的邋遢样!我都不想跟人说你是我哥。”李诗音嫌弃的摇摇头,钻进马车里。

  李战也恨一眼李诗文,一脸无语表情。

  不过李诗文还是注意到了李诗音的脸色发白,朝马车里问:“你不会输了吧?”

  “怎么可能输?”李诗音的小脑袋钻出车帘子,看着爬上来驾车的李诗文,笑道,“爹说我们是平手。”

  “爹说?”李诗文调转马车头,往家的方向去,回头看李诗音,悄声问,“具体呢?”

  李诗音皱鼻子扁嘴,一脸不屑。

  李诗文心领神会,给李诗音比了个大拇指:“好妹妹。”

  身为丹阳恶霸,一回家来,就带动整个北楚的时局,一时风云变化,暗涛汹涌,虽然当事人啥也看不懂,但她确实忙的很。因为平均三天就一个大动静。

  直到这几天,确确实实是年底了,马上过年了,她才终于清闲下来。

  到底也不出去惹是生非了,专心在家陪爹娘。

  她给他们说她在道剑门的快乐生活。

  她说,道剑门有一座一个人成脉的丹峰,上面有一个黑心傲娇的师傅,有一只会说话的可爱大白虎,有一条会炼毒丹的小萝莉蛇,有一只妩媚漂亮的五尾狐;

  她说,道剑门内有一个清冷的同届好姐妹,领悟了剑意,比她还厉害,有一个浑身都是火的渣男,有一个一年四季都摇扇子的臭屁怪,还有一对长得一摸一样的双胞胎……

  “娘,追风的名字是我取的,跟我们家的追风是一样的名字哦!”李诗音赖在杨延琦怀里,懒懒的说道,“追风特别可爱,是一只大老虎,但是会说话,然后他全身都是白的,只有额头的王字是黑色的……”

  她伸手在自己额头上写个王字给杨延琦看。

  “四只手是黑色的……”

  她伸出自己的手、举起脚丫子给杨延琦看。

  “长长的尾巴上有四个黑色圈圈。”

  她把自己的屁股给杨延琦看。

  “嘿嘿,我没有尾巴。”

  “我本来想把追风带回来给你们看,但是师傅说他太凶了。等他以后变小了再带回来给你们看。哦,娘,我跟你说我跟你说,追风我捡回来的时候就这么大……”

  她嫩白的食指拇指圈起来,给杨延琦看,“比猫咪还小,但现在他好大好大,有这么大……”

  她又双手敞开,做出合抱不拢的样子。

  “追风是老虎,他会说话?”杨延琦很疑惑。

  “对呀对呀,很神奇吧!师傅教他的……”李诗音的大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师傅说人都可以学会说话,那追风也可以,然后他教追风说话,然后追风就会说话了。”

  “你师傅真是个妙人。”杨延琦笑道,“那追风那么大,会伤到人吗?”

  “不会……他打不过我。”李诗音得意说道,又想到什么,大笑起来,“但是他会弄伤师傅!就是他想跟师傅玩,然后‘轰’的撞过去,一下子把师傅撞飞十几米……”

  “那你师傅没事吧?”杨延琦关切道。

  “没事,师傅可厉害了。”李诗音说道,“师傅总是说,啊,我不会打架,啊,我好弱,啊,快跑快跑要谨慎,但其实他很厉害。师傅不仅打架厉害,其他方面也厉害……

  “师傅很聪明很聪明,比老夫子还要聪明,师傅什么都懂。师傅会炼丹,会布阵,会剑法,我给你的丹药就是师傅炼的,然后我的剑法是师傅教的。师傅是最厉害的。”xǐυmь.℃òm

  “是啊,真是你的福气。像这样的神仙高人,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岁,有无穷的智慧……”杨延琦道,“你要好好跟你师傅修行。”

  李诗音闻言,咯咯笑起来,说道:“师傅才不老呢!师傅才二十五岁!然后师傅也不是神仙高人,他又腹黑又坏……”

  她说着说着,忽然反应过来,好像……说漏嘴!她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二十五岁?”但杨延琦是什么人,瞬间抓到重点,“你师傅这么年轻,然后你们在丹峰朝夕相处……”

  有了引子,杨延琦在顺着往回推,一切都迎刃而解!

  “啊!娘,我想起我还有事!”李诗音一个激灵,从杨延琦怀里跳出,施展飞仙问道,瞬间消失不见了。

  而杨延琦看着李诗音消失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从杨延琦那里跑出来后,李诗音又找到李诗文。

  李诗文正窝在亭子里喝酒,李诗音过来将他薅起来,揽着他的肩膀问道:“要不要我教你一套武林秘籍。”

  “什么武林秘籍?不要。”李诗文直翻白眼,他只想喝酒。

  “我告诉你,你这样子,连丹峰的猫都打不过。”李诗音说道。

  “你那叫猫?”李诗文瞳孔震惊,“欺负我没见过追风是吧?”

  “丹峰的猫就长那个样子。”李诗音道,“要是你求我,我就教你一门丹峰不传的修仙秘籍,让你以后纵横天下无敌手。怎么样,学不学?”

  “滚滚滚,不学!”李诗文推开李诗音,又想躺下。

  李诗音揪着他的肩膀又把他拽起来,“核善”的问:“求不求我?”

  李诗文脊背发凉,只得点头:“女侠,求你教我秘籍。”

  “这还差不多。”李诗音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根棍子丢给他,道,“其实这是我师傅专门为你设计功法,是一门枪法,名叫《李家枪法》,他说你不喜欢就自己取名,然后是从体修功法改来的。

  “我发现我师傅好像预知了你的遭遇,特意嘱托我要教你这门枪法,说能让你重整旗鼓。”

  李诗文拿着棍子,想起秦然,不由有些感慨……这个妹夫,是真的过于厉害了。这种人,就算不走修行路,在凡尘人士,也绝对是封侯拜相的人物。

  李诗音又从乾坤袋里取出些丹药,道:“体修功法过于刚猛,只练功不修行的话,会伤身体。你资质太差,没法修行。只有用丹药滋补。

  “你往后练功,要及时服用丹药。”

  李诗文又接过丹药。

  “好了……”李诗音又摸出一根棍子来,恶魔一样笑起来,“让我们开始愉快的练功之旅吧!”

  烟花、炮竹,过年总少不了这些,没有烟火气,没有炮竹声,算不得年终;好吃的、好穿的,年夜里都在守候着这些,没有吃到家里的美食,没有穿上新的衣裳,就算不得过年。

  忙碌一整天,祭祖礼仪之类,到吃了晚宴,已经天色大黑了。

  李诗音看见外面夜空中的别人家的烟花,急忙拉着李诗文一起,带着一众李家下人,浩浩荡荡的去放烟花。

  一朵又一朵的烟花在空中开放,像阳光下的棉花球,像微风中的蒲公英,绚丽的光亮起,夜空中还有雪花飘落下来。

  李诗音靠在李诗文肩膀上,看着满天的烟花,忽然想到了丹峰,丹峰,也有烟花吗?也会跨年吗?

  她看着夜空,又想,师傅现在在做什么?她忽然好想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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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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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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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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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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