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刚毕玄反手一击便挑飞了那袭来的飞剑,但是他的手却微微发麻。
无论那飞剑的力道,还是剑上蕴含的剑意,都在时刻提醒着毕玄,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书生,是一个顶尖高手!
毕玄月狼矛微微一动,一道凌厉的真元便攻向了书生。
但是当凌厉的真元即将攻至他身前的前一瞬,书生消失在马背上。
“懋功,为师教了你那么多道理,你怎么就偏偏记得这么一句戏言?!亏我还期待你在生死之间能有什么大彻大悟。”
原本在马背上的书生,此刻已经蹲在这個周人奸细的身边为他疗伤。
毕玄心中愈发警惕,这等轻功,已经不在乾皇座下第一高手“人妖”里赤媚之下。
“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过现在还有些发愣,他只知晓师尊在武当山上伤势尽复,功入洞玄,随后便游历天下,却着实没想到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师尊所救了!
杨清源掏出一只小巧的玉瓶,从其中倒出了一枚丹药,正是孙十常所炼的龙虎抱元丹,乃是治疗内伤的灵药。
屈指一弹,抱元丹被弹入了杨过的口中,随后一道先天真元输入其体内,助其化开药力。
看着旁若无人的杨清源,毕玄出手了!
月狼矛简单直刺,夹杂着炎阳奇功有着石破天惊之威。
面对毕玄的攻击,杨清源一反常态的没有用剑,而是双手在虚空之中一划,一个太极阴阳鱼便出现在其身前。
月狼矛就像被粘住了一般,竟然随着太极阴阳鱼而动。
毕玄全力一击被杨清源划了一个圆就化解了!
“你的炎阳奇功,只顾追求极限,却不知阴阳之道,阳极阴生,一味追求威力反倒落了下乘。”
毕玄听着这话一向平静的面容也微微抽搐了一下,这话听着好耳熟啊!好像刚才自己就是这么说的……
一旁的杨过更是强忍着笑容,打脸来得如此突然,让他没有一点点防备。
不愧是师父,这份打人只打脸的功力是如此的精准。
杨清源看着表情突然不正常的两人,有些懵,发生什么了?好像自己突然错过了什么梗!?
不过这不重要。
“懋功,还能战否?!”
药力和真元已经恢复了杨过的部分伤势,杨过艰难起身,“师父我可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头!”
“那就上马再战吧!你的弟兄们还等着伱呢!”
杨清源挥出一道真元,将杨过托上了踏雪乌骓!
而杨清源则拦在了毕玄的面前。
“刚刚就是其你欺负我徒弟吗?!”
毕玄一拉马缰,手持月狼矛,双目直视杨清源,仿佛周围的战斗和此刻的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是何人?!”
“不过给那小子点教训也好,为了感谢你,我恰好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杨清源身影一幻,重新回到了马上。
“我在问你问题!”毕玄语气微微凝重。
“不过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杨清源和毕玄,好像在对话,却一直各说各的,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看看满意不!”
杨清源从马上解下了一个人头,颜回风的!
“你杀了我的弟子?!”
毕玄的怒气肉眼可见,这是他的大弟子,也是衣钵传人。
“你教育了我的弟子,我自然该好好感谢你一番,正好我之前遇上了你这个不成器的弟子,谁知道,他连我的一招都没接下,比懋功可差远了!”
“呵呵!”毕玄不怒反笑,“既然你杀了我的弟子,那我就只好杀了你之后,再去抓住刚才那小子,让他给我当弟子了!”
杨清源:“……”
毕玄这脑回路,杨清源突然跟不上了!
这是你们突厥人的习俗吗?!完全理解不了!
虽然内心疑惑,但是杨清源为了保持高手风范也不能表现出来。
“听说,没人能把你从马背上击落?!”
毕玄不知道杨清源想搞什么鬼?但他还是点了点。
“真的吗?我不信!”
“……”毕玄觉得这句话好像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一般。
“我想试一试!到底能不能把你打下马来!”
“试过的人都已经死了!”
“哦?!真的吗?!我不信!”
“……”
“对了再多问一句,你比那里赤媚如何?!”
“你什么意思?!”毕玄被杨清源的这句话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杨清源突然飞身而起以指代剑,挥出三道先天无形剑气,直取毕玄,他想试试能不能再杀一个大乾的洞玄境!m.χIùmЬ.CǒM
月狼矛上金光一闪,炎阳奇功立时反击。
剑矛相交,真元震动,在沙土地上掀起了漫天的烟尘。
黄沙散去,被誉为“没有人能把他从马背击下”的男人最终还是下了马。
杨清源刚刚那一招是一记剑中藏剑,三道先天无形剑气只是虚招,其中还藏了一剑横扫。
待到毕玄意识到其中玄妙想要抵挡的时候,为时已晚。
毕玄胯下的宝马的四条马腿被杨清源横扫一剑尽数斩断。
就这样,毕玄第一次被人从马背上击落。
毕竟他不可能骑着一匹没有蹄子的死马继续战斗。
这匹赤炎驹乃是毕玄之前坐骑生下的幼马,刚刚两周岁,乃是毕玄的心头爱驹,就这样死在了杨清源的剑下。
“你成功激怒了我!”毕玄将手中的九十九斤重的月狼矛插在了地上,语气森然地对杨清源说道。
“哦?!愤怒有用吗?愤怒有用的话,还要境界干什么?!”
说话的时候,杨清源觉得自己特别像反派。
但杨清源斩马却也不是为了恶趣味,而是有他的目的在的。
激怒毕玄和他酣战。、、怒火之下人总是容易失去理智,会有更多的破绽是为目的之一。
其二是为了削弱毕玄的战力,毕玄不仅仅是一个洞玄境高手,更是一个冲锋陷阵的大将。
他若是有宝马再加上麾下千余精锐的突厥骑兵,是有扭转战场的能力的,故而杨清源先斩其坐骑。
没了宝马,难以人马合一的毕玄,对周军的威胁便大大降低了!
“给我死来!”
毕玄身影闪动之间,已来到杨清源的身前,率先发起了攻击!
拳劲如火,却不带起半点拳风气劲呼啸之声,而直面这拳劲的杨清源的,却能四周空间灼热沸腾,仿若身陷干旱的沙漠。
“铿!”
湛卢出鞘!
五行之道,以水克火!
落霞流渚剑!起!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此乃杨清源集武当剑法精华之大成者,也是他五行剑道之中最早创出,也是最完善的剑法。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
弱之胜强,柔之胜刚。
这是武当乃至道门的哲学思想。
此剑一出,原本炽热如火的拳劲、气场,被一扫而空,如清风涤尘,云开雾散。
“这是?!”
就连正在强攻的毕玄也被震惊,他不是没有和道门的高手交过手。
毕玄曾经和散人宁道奇交过手,散手八扑,精通天地造化,虚实之间浑然天成,出手之时便是道法自然的味道。
如今这种感觉在杨清源这个青年身上却更加强烈,落霞流渚剑下,如果毕玄的拳劲如何雄奇霸烈,都不过是无用之功。
轰击水面只能掀起浪花,却不能伤到水本身!
然毕玄纵横草原多年,在大乾也是少有的高手,自然不会就此罢休。
只见毕玄出手之间突然完全收敛炎阳真元,犹如抽干四周空气,形成了一个以毕玄为中心的无形气场。
四周来不及逃离的大乾士卒和部分的周军士兵乃至他们胯下的战马,都如遭重击。
杨清源在毕玄出手的第一时间,便以先天真元护住了周身,才免于受创。
“不愧是号称‘武尊’之人,确实厉害!”
杨清源也赞叹了一句,就凭毕玄这一手,就已经胜过天下至少八成的洞玄高手。
出其不意之下,一般洞玄境必然会被这一招所创,战力大损。
最关键的是,你根本不知道毕玄在什么时候会用这一招,完全没法防备!
炎阳真元的收放,只在他一心之间,令人防不胜防。
在杨清源对毕玄赞叹之时,毕玄对于杨清源更是忌惮不已。在草原之上,和毕玄交手的人中,能够毫发无伤接下这一招的人,只有魔师宫的宫主,魔师庞斑。
但庞斑已至法天象地境,而杨清源只是一个洞玄境。
在接下这一招之后,杨清源剑法一变,五岳支天剑!
壁立万仞,千峰纵横,天下群山只在这一剑之中!
刚才那一剑是水,而这一剑是土!
地势坤,厚德载物!
毕玄的拳头虽然刚猛无匹,但是面对浩瀚的大地又能如何!
只能直觉这一剑大巧似拙如山岳一般压来,避无可避只压得人难以喘息。
“给我破!”
双拳破岳,战意不屈。
既然号称武尊又岂能如此轻易地被击败!
两人交手的方圆百丈之间,已然没有人能靠近!
武功稍低者靠近,便会被四散的拳劲剑气重伤,两人竟是硬生生地在一场大战之中清楚了一片空地。
而在杨清源和毕玄对决之时,其他的战场上形势也在剧变。
“盾击!破阵!”
明明是女子之身,但是燕忘情却如一个战神一般,刀盾不断舞动变幻,一记盾击,既然将数十名窝阔台汗国的近卫军震倒。
精兵尽数早送于苍云关中,而毕玄和他麾下的突厥精骑又被杨清源师徒牵制,以阔出此时身边的散兵游勇根本不足以拦住燕忘情的破袭。
黑袍玄甲,刀盾当先!
一道黑色洪流向着阔出的方向杀去!
苍云壁立卫江山,朔风吹透玄甲寒。
刃端百死何辞战,万里黄沙血未干。
苍云玄甲军,在这三十年间,便是大周的最强之盾,护卫着大周的万里江山。
寇敢持兵杖凌我者,虽强,必戮!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黑甲,阔出还是怂了,他是窝阔台汗国的可汗,还有无上的权威和荣华富贵,决不能死在这里。
“突围!”
最终,阔出作出了突围的决定,这也预示着今夜,窝阔台军再无翻盘的可能!
就在阔出撤离后不久,燕忘情率领的苍云玄甲军也已经杀到了阔出的中军。
但此刻的阔出已逃得无影无踪!
燕忘情手起刀落,将护卫中军的残兵败将尽数斩杀,随后掌中的刀刃回旋而出,一刀便斩断了阔出的中军大纛(dào)旗!
纛旗者,元帅之大旗也!
放在今日,战场夺旗便相当于端掉了敌人的指挥中枢!
燕忘情环视四周,厉声大喝道,“阔出已死!尔等抵抗也是困兽之斗,放下武器者,一概免死,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冰冷清冽的声音瞬间传遍中军,窝阔台军的众将士俱是回头看向中军,只见中军方向,镇军大纛旗已然不知所踪,皆以为阔出阵亡。
须知这大纛旗乃是军中指挥之用,更是士气所在,人在旗在。
原本窝阔台汗国这二十万大军便是常备军夹杂着预备役,现在大纛旗一倒,便是军心涣散,战力大减。
不少窝阔台汗国的士卒都纷纷扔下了手中的武器放弃抵抗。
此战,大局已定。
后军战场之上,杨过正带着二百踏白营骑兵和上千突厥骑兵对决。
突厥骑兵精于骑射,光以这骑射之术,都不在踏白营的精锐之下,这个时候马匹装备就成了关键了。
大周有自己专门的战马牧场,有专人负责战马的培养,踏白营的战马都是天策军中战马的上品,要胜过突厥人良莠不齐的战马多矣。
而弓弩更是碾压性的。
突厥强弓可射一百八十步有余,而踏白营所配发的骑弩射程却在二百五十步之上。
杨过虽然人数远少于突厥骑兵,但是充分发挥装备优势,经典长手打短手,极限拉扯。
原本突厥骑兵的统领便算不上什么名将,顶多是中人之资,面对杨过,被拉扯麻了!
双方一阵追逐之下,竟然被踏白营的弩箭射杀了二百余人马。
但若是一旦突厥军有回援的趋势,杨过便会上前以骑弩的优势射程袭扰。
在杨清源赠与杨过的兵法之中,有一本子任兵法精要。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便是其中记载的游击之法要诀。
这十六字真诀被杨过有意无意地化入了自身的骑兵战法之中。
小半个时辰打下来,突厥骑兵快被杨过给打疯了,被踏白营牵制得筋疲力尽,打又打不了,跑又跑不掉。
相比于突厥骑兵的损失,踏白营只有三人中流矢落马。
杨过看时机也差不多了,勒住马缰,调转马头。
“弟兄们!随我破敌!”
“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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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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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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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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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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