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她去医院。”
“这里去医院至少得一个小时,时间太长,她……可能会很难受。”盛景曜说得含蓄。
闻言,唐修眉心皱得更紧:“这里有医生吗?”
“应该有,我问下程薄。”
程薄刚好走出来,立刻吩咐人去叫这里的医生过来。
“先带她到房间吧。”盛景曜说。
话落,他的电话响,他接起,说了几句,挂断。
“霜霜肚子不舒服,说是宫缩,我回家看下她。”
唐修点头:“一会给我电话。”
盛景曜离开,唐修扶着闻南烟进电梯,到了三楼,走到房间门口,正低头要拿卡开门,闻南烟忽然仰头。
她的唇扫过他的脖颈,他怔了下。
她紧紧地抓着他的衬衫衣摆,几乎快把他的衣服扯出来。
她脸颊绯红,眼眸迷离,呼吸急促,一张一翕,手急切地扯着他的衣服。
意识恢复一点,她隐约认出眼前的人:“唐学长……”
唐修抿了抿唇角,嗓音微涩:“南烟,医生很快过来……”
他忍下心里异样的感受,拿卡开门,把人扶进去。
……
秦慕楚心里很忐忑。
在他把视频给江原看之后,江原就叫他把这个影厅的所有节日装饰全部撤掉,然后脸色阴沉开车离开。
二十分钟后,白色跑车抵达“金阙宫会所”。
程薄接到江原电话的时候正在监控室,他在查看刚才的监控画面。
画面停留在某一帧,门被推开。
江原进入监控室,冷淡眼眸微抬,定住在黑白屏幕上。
画面里是五分钟前闻南烟在房门口拉扯唐修衣摆、还有她仰头亲他脖颈的场景。
“老二……”程薄面色微凝。
“拿两个房卡给我。”江原面无表情,嗓音冷淡。
程薄意会过来。
唐修在房间里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医生,他心里焦急,直接走出去找程薄。
等他几分钟后带着医生过来的时候,房间里的闻南烟却不见了。
他赶紧再去找程薄,后者说闻南烟刚被朋友接走了。
然而他不知道,闻南烟其实就在刚才房间的隔壁。
江原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焦躁的女人,她的裸色雪纺衬衫早已被酒渍染红,犹如落红斑驳印在肌肤上,黑色包臀裙因她的扭动堆叠到大腿根,丝袜破烂不堪。
闻南烟焦躁不已,弓着身子去拉扯他的衣角。
江原面无表情,伸手抓她的手腕,扯开,居高临下俯视她,嗓音冷淡:“真贱。”
他倾身靠近她,毫不怜惜用力捏起她的下颌,轻扯嘴角,自嘲道:“我给你的,你通通不要……”xǐυmь.℃òm
下颌痛,闻南烟摇了摇头,下意识喃喃:“唐学长……”
江原轻声笑了,平静的眼底酿着风暴,猛一抬手——
“嘶——”
绵帛裂开。
他给她的,她都不要,一转头,却不惜用身体去跟别的男人换她想要的东西。
好得很!
他又笑了下。
他将她翻过身,手掌按着她的后脑勺把人摁进被子里,神情冷酷嗜血,动作凶狠残忍,像个无情的猎人。
……
闻南烟觉得自己像汪洋大海上的一叶扁舟,被骇浪冲击得七零八碎。
头钝痛,浑身酸痛。
痛苦、窒息、昏厥。
她揉着额头缓缓醒来,茫然地望了一会儿天花板,直到闻到淡淡的烟味,才倏然回过神来。
房间里还有别人。
她猛然起身。
沙发上,有个人影,岿然不动,犹如雕塑。
壁灯幽暗,只照出他的轮廓,她一眼就认出来。
“江原!”
这一刻,她是欣喜的。
方才的情事,她虽肢体不受控,意识却仍残存。
是他,还好是他。
她定神一看,微微怔愣。
他指间夹烟,垂眸吸了一口,吐出烟雾的同时,抬眸,冷漠瞥向她,像在看某件廉价又厌恶的物品。
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他的眼神让她心惊。
他直接把手边一套新衣服扔到她身上。
“穿上。”
声音很冷。
有段时间闻南烟一直在想,江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令她陌生的,后来当她回想起这一夜、他这一刻的眼神时,她才恍然,就是从这一夜之后,他开始变了。
她忍着疼痛穿上衣服。
江原掐灭烟头,起身。
闻南烟跟在他后面。
上车后,她刚想问他怎么会来,突然想到在她意识混沌时听到程薄的声音。
金阙宫会所是程家的产业。
“江原,晚上……”
她觑他冷峻侧脸,总觉得他心情很差,不自觉地就想解释晚上的事情,刚开口,就被他暴躁地打断。
“闭嘴!”
她一怔,轻抿薄唇,没再开口,侧头看向车窗外。
从前的江原虽然傲娇毒舌,但从未用这么恶劣冰冷的语气和她说话。
强烈的厌恶感。
仿佛她是某种廉价又令人厌恶的存在。
车开到公寓,一路无话。
他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她才惊了下:“你怎么有我公寓的钥匙?”
他冷淡瞥她一眼,眼底尽是讥诮。
她明白了。
原来他一直有钥匙,昨天他来按门铃,不过只是装乖。
是了,泰迪不是他,小奶狗也不是他,这才是真正的他。
他是狼,骨子里带着凶狠本性的狼。
回到家后,她很快去洗澡。
一身黏腻。
碰了水,更刺痛了。
晚上的情事她吃了不少苦头,轻微撕裂,以致于走路都有点拐。
明天得去医院拿点药,要不然生活挺受影响的,她想着。
洗完澡出来,她没看到江原。
他走了?
她也没打算打电话问,转身刚想回房间,门口传来轻响。
江原拎着个袋子进门。
他径直朝她走过来,瞥她一眼,冷淡开口:“过来。”
说完直接往房间走去。
她不解。
待看到药膏时,明白了,一时有些难堪。
虽然两人已经赤诚相见过好几次,但让他给她上药,总觉得怪。
“我自己来就可以。”她轻声拒绝。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江原的声音和神情都透着不悦和冰冷。
她微抿了抿唇角,到底还是躺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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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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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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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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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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