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亏的人,后悔的人,通过他们的面部表情,几乎可以完美的演绎什么是人间百态,雪崩之前,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刘小天看着默然离开的二大爷,朝着他们的背影喊道:“真的无法和平相处了吗?”
“和平?”
“那不是你们践踏我而得到的,我过不好,你们难道还想过普通人的日子,门都没有,吃你们的窝窝头,跟你那不着调的父亲,去街道上乞讨吧。”
二大爷蛮横的目光,扫视一圈,哪里还有当初的半点怜悯,委屈的小眼珠子,无法述说的悲伤,有得只有那冷淡的一撇。
如六月飞雪。
冷落刺骨的寒意。
让他们无法呼吸。
呵呵....
“我们错了,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呗。”不着调的刘小天,脸上充满了惶恐之心,然后在忐忑之中,想要得到二大爷回心转意的答复。
“哦!”
“我刚才是听错了吗,你们明明不是想要将我拒之门外吗,你们继续坚持啊,可不能改变自己的心意,那我不成逼良为娼了吗?”
二大爷冷笑道。
“牛儿既然不想喝水,我自然也不能逼迫啊,趁着现在我还能动弹,赶紧跟伱们做好切割,免得到时候,被你们反咬一口。”
吃饱喝足的二大爷。
原先总是一副受气包的表情,对谁都是唯唯诺诺,生怕周围的邻居抛弃他,尤其是对于傻柱跟秦淮茹,更是百般讨好。
寻求他们的帮助。
现在嘛。
木已成舟,当悬在自己身上的利剑最后掉下来的时候,反而是轻松了,他知道自己的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找谁解决麻烦。
他有了本钱。
难道还怕周围人的鄙视吗?
不怕。
“老爷子,之前是我被狐狸迷了心,看不清现实,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我们沉沦,看着刘小天这孩子在外面乞讨为生吗?”
刘小天,一副非主流的打扮,碧绿的发色,哪里还有往日的嚣张,唯唯诺诺的躲在自己母亲的身后,根本不敢吱声。
他怕了...。
愚蠢,那不过是暂时的?
在关乎自己身家性命的方面,没有一个人是真的愚蠢,不懂得进退,坟头草早就有三尺高的棒梗,想必在关乎自己的处境方面。
也会选择沉默。
讨好。
“晚了。”
二大妈搀扶着二大爷起来,拄着拐杖,慢悠悠的在保卫科刘主任的带领下,晃晃悠悠的朝着调解室走去,昨天他们有多么的嚣张。
今日就有多么的悲凉。
“你说你们办的都是什么事情啊?”
调解室。
中间只有一個巨大的桌子,两排各自排列着六七张椅子,中间的老刘,穿着朴素,多年养成的气息,在黑色的衣服上。
显示出他格外的精明。
一双黑色的眼睛,将那一抹侵略性的光芒,恰当的遮挡,宛若下山的猛虎一般,最是让垂头丧气的刘光齐等人感到害怕。
刘主任也算是看着他们长大的老人。
对于他们的所作所为也是最看不上的,一个人没有礼义廉耻的基本操守,脱离了低级的趣味,那支撑他们生活的那便是该死的自私自利。
无情无义。
“大家伙都是熟人,我就不一一介绍了,刘光齐,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可是你的所作所为,最是让我跟你父母失望。”
“今日你表个态,如何做?还是就这样沉默的表示接受,我跟你父亲商量过了,就是简单的做个剥夺,将属于他的那一份,全部拿回来。”
咳咳...
“不妥吧。”
刘小天有些着急,什么是属于他的那一份拿走啊,那这个家里,哪有属于自己的一份啊,还有自己现在正是在关乎自己终身大事的份上。
难道就不能缓一缓。
“你没有发言的权利,特么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看看你,染的什么发,穿着打扮,一点也放不在台面上。”
哼。
刘小天眼看没有人将他放在心上,怒火中烧,一只脚踢在桌子上,刺啦一阵刺耳的滑动声音,椅子闻声而倒。刘主任冷眼旁观的看着他。
“好大的脾气。”
呵呵。
“你是真的愚蠢,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真的当是你的家啊,要不要让我请你进去蹲几天牢狱,让你明白什么事情该做?”
“无能的狂吠,只能体现出你的无能。”
二大爷失望的看了一眼这个他曾经赋予厚望的后辈。
明明是一只愚蠢的白眼狼,跟老贾家的棒梗,几乎如出一辙,这是一个家族衰败的标志,当然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也没有发达过。
自然也就算不上家族,可是他是亲眼看着老贾家是怎么从一个小康之家,变的一贫如洗,一切的根源,可都是从棒梗开始。
“我...。”
肥硕的妇女,也就是刘光齐的媳妇,连忙站起来,打圆场道:“是我教育不良,刘大爷,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她连忙低头,将椅子扶起来的同时,一巴掌甩在刘小天的脸上。
砰!
声音有些响,脆耳的声音,让众人耳目一亮。
果然这妇女还是有些手段,怪不得二大爷回不到家里面,这根源十有八九是出现在她这个不孝的儿媳身上,不想负责。
还想霸占所有的家产。
也就呵呵了。
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人是愚蠢的家伙。
“打得好。”
二大爷看着捂着脸霞的刘小天,呵呵大笑起来,可是这语气之中,多少充满了一点悲凉;“可惜给你们机会,你们自己不中用啊。”
“我意已决,你们过来在说什么,也没有任何的作用,我怕再被你们给赶出来,我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当初的秦淮茹不也是三心二意吗?”
“几次下车,可是让我跟老阎非常的被动。”
二大爷看着关心自己的刘大爷,两人虽然不是一个院子的老人,可是居住的也不远,他也仅仅是住在隔壁的院子罢了。
关键是两人之间的交集也不少。
刘主任原先是轧钢厂保卫科的老人了,两人时常打交道,那时候的他还是纪律组长呢,那时候傻柱时常犯错,他还个关在了保卫科审讯室内。
可惜啊。
岁月如梭。
时间最是一把无情的杀猪刀。
“老刘,你难道真的下定决心了,这外人总归还是比不上自己人啊。”刘主任提醒道。
“最次,这肉也是烂在了自己的锅里不是。”
刘主任还想继续劝说,这谁家没有几个败家子,可总不能将自己的家业给转给外人了,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外加二大爷。
也没有闺女什么的。
但凡是有一个贴心的小棉袄,也不至于被他们如此的欺负啊。好歹也能给自己留一个后路。
“刘主任,你也就不要在劝说我了,我心意已决。”刘海中抽着旱烟,平时他抽的可是大前门,可是自从秦淮茹跟傻柱中途下车之后。
为了保障自己的生活,不至于吃了上顿饭,下顿饭还没有着落,二大爷也就戒了大前门。花钱买了一盒旱烟,够他吃一年。
也不过八毛。
还是大熊猫牌子的。
看着就欢喜。
呜呜...
闻言,二大妈是彻底的绷不住了,早知今日,说什么她也会劝说一下自己老伴,这不能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但凡是有一个孝顺的孩子。
何至于走到对簿公堂的地步呢?
这还不是置于厚望的刘光齐,谁知道是最靠不住的家伙呢,多年的溺爱,导致他们彻底的无语,伤感的事情,无处去述说啊。
她也怕被人笑话。
可是今天爆发出来的一幕,何尝不是在他们的笑话之中。
“别劝说了。”
刘海中一双小眼珠子,格外的浑浊,满脸横肉的脸上,别提多么的悲伤,述说着心中的不易,他其实已经很少找人说心里话了。
外人靠不住。
自己人。
更是一个灯。
吹灯拔蜡...
“我跟你说,我想好了,我能借你这里的电话,给徐冬青打一个电话吗?”刘海中试探的看着刘主任,虽然五百年前或许是本家。
可现在他人微言轻。
能省下一点是一点,毕竟长途电话,可是非常的花费高。
“徐冬青?”
一想到这个从通锣鼓巷走出来的富豪,谁不得竖起大拇指说一声服气,什么是白手起家,什么是一无所有,被院子里面的所有人排斥,可是他还是一步步的从轧钢厂的职工,慢慢的起步,知道成为一方豪强,更是将曾经工作的地方。
收购了。
雄心壮志。
几乎都是家家户户告诫孩子学好的榜样。
“他我了解,曾经也见过,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可他会帮助你吗,你的情况可是跟一大妈、聋老太家的情况不一样。”
显然。
他也知道徐冬青的具体情况,同时也听说过关于一大妈的故事。
谁不说一声。
肝胆相照,急公好义的及时雨。
说的便是徐冬青。
“会帮吧。”
二大爷也摸不准情况。
“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你看看他们一个个贼眉鼠眼,你觉得是能靠得住的吗?刚开始是秦淮茹跟傻柱在调节,接下来是你们可是你看看他们有反悔的意思吗?”
“有啊。”
刘光齐连忙插嘴道。
如果徐冬青插手,那他们是真的没有机会了,他们也知道一大妈的处境,铜锣巷子里面的老人,没有一个人不羡慕。
保姆小花,可是自始至终当成自己的亲人在照顾,从未有过任何怨言,每天还推着她去公园,看大海,看天坛....
数之不尽。
大好河山。
他也想过那样的生活,可惜的是身边没有人能做得到啊。
他也没有那个经济条件。
“你丫闭嘴,你的那一点小心思,我难道还不知道,先将我们给哄回去,然后做两顿好吃的,表面上好吃好喝伺候,背地里重拳出击。特么的在你的手上,恐怕过不了这个年。”
“或者是当事情淡化之后,然后找个借口,在将我们给赶出去。”
....
知子莫若父。
特么的刘海中还真的将刘光齐的怨恨给说的清清楚楚,尤其是那一双通缩的眼珠子,表情瞬间变得不自然了。
“没有说错你吧。”
二大爷冷笑道。
“没有。怎么可能啊。”
刘光齐连忙低下头。
语气越来越弱。
刘主任也是失望的看了一眼还在狡辩的刘光齐。
“你看看你连看我们的勇气都没有,难道我们真的说错你了吗?”二大妈冷眼旁观,不屑的提醒道。
“我...。”
多说多错。
当一个人的主观意识意识到刘光齐是一个靠不住的人的时候,无论他说多少,其实都是在诡变,何况这还说的是实情。
那慌缪的小眼珠子。
更是凭空增加了佐证。
哎。
二大爷叹息一声。
“我知道徐冬青做了不少的好事,富贵环乡,锦衣夜行,可惜跟秦淮茹之间的花边新闻,可是成为我们不少人的谈资。幸亏也是大家都看得开了,要是早上十来年,他可能就会被扔到乡下的农场。”刘主任笑着调侃道。
哈哈....
“你说还真的是这样,可惜这棒梗不是一个好东西,当初他们刚刚在一块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知道了,可我们一直没有抓到把柄,要不然,也不可能容忍徐冬青还在四合院待着。”
刘海中感慨道。
那时候谁都想要从徐冬青的身上咬下一块肉,哪怕是贾张氏,作为既得利益者,每个月秦淮茹都会给她十块钱。
当零花钱!
可是这臭娘们还是不懂得满足。
那可是六十年代的十块钱,他那会一个月才四十五块钱,阎埠贵更惨,一个月只有三十五,勉强算是能混一个温饱。
那时候的徐冬青。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一个月四十八,比起傻柱高出不少,这可是实实在在的香饽饽,谁不想从他的身上抠一点出来,奈何他们一直没有抓到把柄。m.χIùmЬ.CǒM
“你们啊。”
刘主任叹了一口气。
“都是目光短浅的家伙,从上到下,你们谁没有得罪过他,一个个不仅是想要将他赶走,还想要霸主他父母的补偿金,以及那三间大瓦房。怪不得他对外人都比你们一个院子的老邻居要好个几百倍,这还不是你们自己作的吗?”
刘主任无声的调侃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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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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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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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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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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