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伤心了。师兄,我们会很快再进锁妖塔,到时候咱们一起给他们立碑。”我出言安慰他,一边的无敌者小宗爷脸上带着几分迷茫与惆怅,看着黑无常和我。
妖正在一边不言不语,他应该知他们的事,因为当初我没死就是因为背包里的那一张血色鬼脸面具,否则已经成了一堆白骨,也就没有现在的我。
黑无常依旧是撕心裂肺,眼角淌着血色的泪,半跪在田埂上,仰望着蓝天,一身黑袍浮现,血色舌头吐了出来,声声凄凉,悲痛的呜咽从他的喉咙之间传出。
他的悲痛,感染着在场的人。远处婚礼的喜庆,在我们耳中变成了一曲葬歌,送亡灵往生。
黑无常花了很长时间才恢复过来,在此期间妖正和小宗爷离开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些吃的,还有一些消息,关于尸神以及火烧崖的。
火烧崖之所以叫火烧崖,是因为在很久以前起过一场大火,一场十分不同寻常的大火,大风中熊熊烈焰只在一定范围内燃烧,没有波及四周茂密的森林,哪怕是一根干柴,大火持续了三天三夜,大雨中不息,大风中火势不长。
没有人知道大火因何而起,只知道在大火过后,那一片成了一片焦土,很多年后成了一块禁地,人们在四周扎起铁丝网。wWW.ΧìǔΜЬ.CǒΜ
尸神大概也就是在那场大火前后出现的。
妖正和小宗爷一致认为那场大火是因尸神而起。
火烧崖之名,由此而来。
“走吧,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尸神在等我们。”黑无常恢复了正常,“见到他,老子要踢爆他卵子。”
妖正上前拍了拍黑无常的肩膀,一脸不愉快:“你他妈踢那儿干嘛,我还想着要炖神鞭汤,炒神卵。”
“对对,那就戳瞎他双眼。”黑无常没心没肺一样,但我们都明白他是装的,两个老人和他感情肯定很深。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率先迈开步子朝着那座山走去。小宗爷跟了上来,也是一脸的无奈问我这两人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我想了想说大概是现在外面流行这个吧……十多年前,流行所谓的“搞基”,大多数人性取向有些扭曲,谁知道现在的人是什么样了。
无敌者小宗爷苦笑一声不再说什么。后面两个人谈的很开心,不过听不到在讨论什么。路上偶尔遇到行人,赶着去参加婚礼的,偶尔还遇到放牛娃赶着牛羊回家。
在那些偶尔相遇的人怪异的眼神中我们爬上了山,自从踏上山头,我就感到一阵阵的阴冷,吞魂噬骨。
一座座低矮不平,新新旧旧的坟头沿着山势错落分布,许多坟头都已经长满了杂草,也有新添不久的坟,坟前还有被虫蚁啃咬过的水果和肉片,未曾焚烧殆尽的香。
“尸神应该就在这座山下。”无敌者小宗爷目光扫过山川,最后落在了刘富辰他爸的坟头上。
“等吧。”黑无常在一座枯败的坟头前坐了下来,背靠着墓碑闭目小憩。用他的话来说坟前的气息和地府的最接近,会让他感觉到放松。
妖正化成了鬼脸面具回到我的脸上,和小宗爷在一棵松柏树下坐下,望着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上飘荡的物体——我们都注意到了那里的异常。
在夕阳中,那个晃荡的物体影子拖得很长,映在山间的草木上,支离破碎。
那是达叔,他吊在柳树上,像在荡秋千一样。脖子上一根拇指粗的麻绳绑着,面色紫青,眼珠外凸,舌头伸出半寸长,充血肿胀,尸体像是没有重量一样,在晚风中摇曳着。
我和小宗爷对视一眼,感觉情况有些不对,但不知道哪里不对。就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达叔的尸体上掉下来一大堆东西——仔细看去。那是他全身的肉,在重力的作用下,从骨头上滑落,全部坠落到了灌木丛里。
柳树上,一个穿着衣服的骨架在飘着。
就在我和小宗爷起身准备远离的时候,我们头上也出现了一个个挂着的尸体,在晚风中摇曳着。
肉,一块块地往下落,穿着衣服的骷髅在飘,暮色里,山野间,一张张人皮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满天乱飞。
人皮,骷髅,血肉漫山遍野都是。
树上挂着的骷髅的空荡荡的眼眶偶尔闪烁着绿色的光芒,时隐时现。一张张人皮在四周飘荡,如同幽灵一般,在树木之间影踪不定。
小宗爷和妖正的的能力自从那些人皮和骷髅出现后就没有办法施展,受到了影响。
“看来尸神一直在等我们来,这应该是他的局。”小宗爷分外凝重,和我背靠背,不敢有丝毫的疏忽,不远处靠在墓碑前的黑无常发出轻微的鼾声,已经熟睡。
“妈蛋,这货居然能睡这么香。”妖正吐槽。
“别管他,先想想办法怎么解决这些东西吧。”我无力地吐了一口气,内心很无助。
茫茫四野,皆是人皮,都是骷髅。不远处村子里的人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躁动了起来,打着手电,矿灯浩浩荡荡地向着我们冲过来。
黑无常醒过来了,看一眼四周,瞬间炸毛,但他同样失去了力量,和我们没有什么不同。
我们三个背靠着背,一步步向山顶前进,但愿能在那里看清这里的形势,肯定是尸神在作怪。
村民大叫着冲来,声音中夹着无尽的怒气。
同时警车从远处呼啸而来。
我们对视了一眼,知道出事了。大概是——刘达上吊被放牛的那个孩子看到了,告诉了村里人,以为被人杀害。
同时,我们被人皮和骷髅围着,冲不出重围。他们偶尔攻击我们,弄出一个个伤口。
“这应该八九不离十。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小宗爷是人精,看得透通。
“别管了,跑。朝着锁妖塔方向跑。”妖正借我的口大喊。
“我不能躲。”看着重重人皮和骷髅,我摇头否决。“我命不久矣,再进锁妖塔,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我父母怎么办?”
“别担心,我会帮你。”黑无常推着我前进,朝着山顶而去。
我被动前行,一路上,山上的坟都先后裂开,棺材破裂,一具具血肉模糊,腐烂的尸体爬出来,阻止我们前行。
“抓住他们。”村民们已经赶上来了,这一切诡异他们“视而不见”,对他们没有一点影响,被尸神蒙蔽了。
“抓住这三个杀人犯。就地处死。”刘达在人群中,冲在最前面,“杀死了新娘新郎,他们罪该万死。”
我们被尸神衍生体抓住,不能继续逃跑,被村民追上围在了中间,退无可退。他们怒不可遏,举起棍棒就朝我们招呼了过来。
“打死他们。”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从山头上传出。
人群中的刘达身体一哆嗦,眸子变得凌厉起来:“打死他们。”
而此时,警车在村里翻了,没有办法过来。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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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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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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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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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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