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浓浑不在意,还是追了进去。
一进去便感觉到这桃林的确有些古怪。
桃树好像按着某种规律种的一样,一时她说不出什么规律,但是她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星浓追着兔子在桃林里跑了一整圈。
突然,她停了下来,看着野兔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星浓回忆了一下刚才遇到的桃树,本能的开始计算起来,一会儿后,她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野兔跑了一圈,发现没有人跟上,便停了下来,低头吃地上的青草。
突然一个网兜从天而降,将它罩住。
野兔使劲挣扎,却徒劳无功。
星浓一把拖了过来,将它抓了起来,拧在手上,沉甸甸的:果然肥!
半山腰
一位身穿白衣的老者和一位黑衣少年正坐在亭子里下棋。
两人各执一子,你来我去间,棋盘上风云变幻。
一眼看去,竟然让人为之头晕目眩。
白衣老者头顶光亮照人,一根头发都没有,下巴留着一撮长长的白须,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矍铄。
他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着一把梳子,轻轻的梳着自己长长的白须。琇書網
山风吹过,黑衣少年衣玦飞扬,云淡风轻,游刃有余。
突然白衣老者似有什么感应一般,他站了起来走到了亭子边,往下看。
黑衣少年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到了他身边,低头看向山脚下。
白衣老者拿着小梳子梳了梳花白的胡须:“有山下的村民抓猎物误闯阵法。没事,等她多转几圈,以后不敢来了,我再让子午放她出去。我们继续。”
白衣老者看了一会儿,便不敢兴趣了
他转身回去继续下棋,他快要赢了。
等等,白衣老者眼角余光看见什么,迅速转身,低头,努力的瞪大眼睛看着下面,然后渐渐的目瞪口呆!
半晌,他扯着自己的胡子,看向楚天阔,拿着木梳子颤抖的指着山下问道:“爱徒,这是意外吧?”
楚天阔眼脸上是万年不变的冰川表情:“应该不是。”
“我下去看看!”话落,白衣老者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了。
竟然有人走了一圈,便找到了他阵法的诀窍?
虽然是个简单的障碍眼阵法,可是那个姓任的小子,一个早上还在里面转圈圈呢!
星浓完全不知道有人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她将兔子捆好,放到背篓里,抬脚便往外走去。
星浓走了几步,便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二哥,这里咱们刚才来过了吧?”
“来过了吗?没有吧!”
“当然,你看,这树上不是有记号?”
“哦,是来过了,那我们走这边!”
“二哥,我们都在这里转半天了。你到底懂不懂啊?”她还要在半个时辰走出这个阵法向唐老拜师学艺啊!
“放心,很快我们就可以出去了!走这边,这一次一定能走出去。”任子麟一边使劲的拿折扇扇着风,一边往前走。
任子珊又热又累,但还是赶紧跟上。
两人转了个弯,便看见了背着背篓,拿着一个网兜的星浓。
星浓看了两人一眼。
男子一身紫衣,剑眉凤目,脸容俊朗,贵气不凡。
女子眉眼和男子有些相似,但是更柔美一些,她身穿一身大红衣裙,凤眼桃腮,琼鼻樱嘴,端的是英姿飒爽。
任子麟见星浓额前的头发都被汗弄湿了,一定也是在这个鬼阵里迷路很久了。
简直是同道中人啊!
他心中顿时生出无限的英雄气概,“姑娘,你也迷路了吧?你走那个方向不对。我刚才走过了。你跟着我走吧!我带你出去。”
星浓:“.....”
别以为她刚才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
星浓:“我带你们出去,你们跟着我吧!”
星浓说完便抬脚继续往前走。
啥?任子麟傻眼。
他是不是听错了。
任子珊闻言差点笑出声,一看这姑娘的打扮就是附近的村民,而且是家里很穷的那种。
她恐怕字也不认识一个吧?
任子珊没好气的道:“姑娘,你说反了吧?”
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个桃花林不是普通的桃花林,是唐老专门种来研究阵法的。
不是她看不起人,是她一看就是一个村姑,大字也不认识的那种,怎么可能懂阵法?
她自己可是看过了好几本关于阵法的书,都没能明白阵法的奥妙。
星浓闻言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一脸认真的道:“你们不是走了半天都没走出去?”
任子珊:“.......”
她是怎么知道的?
“跟我来吧!”星浓继续往前走。
也不理会他们到底跟不跟。
任子珊看着背着背篓,拧着一只鸡笼和一个网兜的背影,傻眼:这个村姑说话好嚣张啊!
跟我来吧!
她这是命令她吗?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是在和谁说话?
任子麟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山野姑娘看见他们这种人,还能如此淡定从容的无视的。
一般不是不敢直视的吗?
任子麟看着星浓步履沉稳而又坚定,目标非常明确的一直往前走,那纤瘦的背影莫名的透着一股子让人信服的力量。
他收起折扇,果断抬脚跟上:“走!”
跟一跟又何妨,反正都走错了几十回了,不差这一回。
任子珊:“.....”
二哥疯了吧?
连一个乡野村姑都信?
要是那姑娘漂亮的,她还会怀疑是不是被色所迷,可是眼前这姑娘又黑又瘦又丑,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她美。
这种可能不存在。
任子珊赶紧跟上,低声道:“二哥你还真的信她啊?她一看就是连什么叫阵法都不懂的人啊!”
任子麟耸了耸肩:“反正我们走了这么久都走不出去,试试又何妨。再说,说不定唐老告诉了附近的村民怎么走出这个阵法呢!”
不知道为什么,他反而觉得这个姑娘不一般。
任子珊眼睛一亮:“也对!”
二哥有些不靠谱,还是看看这个姑娘能不能走出吧!
万一真的能走出去呢?
如此一来,她就可以在一个时辰内走出这个阵法,拜唐老为师傅和天阔哥哥一样懂得阵法,以后她就可以和天阔讨论阵法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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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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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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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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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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