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了一眼敞开着的结实胸膛,登时勾唇一笑。
近日有些燥热,房里自然是开了空调的,可姜絮却没来由地感到热。她有些不好意思回头看徐司寒,只是自顾自地咽了几口唾沫。
“我,我去拿杯水,”头脑风暴一阵后,她偏生找了个最为蹩脚的借口。
说着,她便从床沿站起,正想朝房门走去,没曾想手腕冷不丁被一道力一带,一阵天旋地转后,她便生生地倒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薄荷清香萦绕在身侧,她的脸紧贴着他胸前的衣料,他身上还没完全凉下来,因而这衣服也跟着沾染到了他身上的温度。
正想着他为什么洗这么热的水,一个低沉的声音便自头顶处传来。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他将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埋在了她的发间,低声喃喃道。
他极少说如此孩子气的话,她也是一愣,而后便顺着他的意不再乱动了。
也是,自从复出以来,她和他相处的时间好像渐渐地少了,去了岛上那样长的时间,回来之后还有各种各样的通告要跑,有时候回家连个面都见不着。xǐυmь.℃òm
“你怎么了?”她本能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便仰起头来看向他,一双好看的眸子里倒映出来了他的模样。
因为刚刚从拍摄现场回来,她还没来得及卸妆,脸上还带着刚才拍摄的第七套造型的妆面。那套造型是甜甜的风格,她脸上自然也是被贴了不少的亮片和碎钻。
房间内不太敞亮的光线勾勒出了两人的脸部轮廓,他生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在这样的光线下更是显得五官的线条更加清晰了些。
她的面容偏为柔和,加上有妆容的加持,看起来就像是甜蜜蜜的饭后甜点,直叫人觉得余味无穷。
“小白去哪儿了?”情到浓时,她偏生开口打断了此番暧昧的气氛。
这话问得突兀,但倒也不是逻辑不通。因而今天她回来这么久,按理来说,小白应该已经屁颠屁颠地跑出来迎接了,怎么会这么长时间都还没见个影儿?
他那道好看的眉微微地往下压了几分,显然是有些不悦她此时扰了他的意。
没等她再说什么想要搪塞过去,他已然伸手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力道霸道地吻上了她的唇。
他很是擅长接吻,总是能引得她浑身发热,这次也不例外。
绵长的吻结束后,她对上了他那双稍稍低垂的眸子,眼瞳里像是胶着着什么异样的情绪似的。
是隐忍。
她方才突然明白过来,他便已经抢先一步将她压倒在了床榻上。
次日。
迷迷糊糊地在床上睁开眼,姜絮只觉阳光一阵刺眼,是以眼睛刚睁开就又合上了。
昨晚竟是忘了拉上窗帘,她一怔,脸登时涨得通红。
这时,身侧的人微微动了动,侧过身来,恰到好处地帮她挡掉了大半的光线。她只听闻一阵均匀的呼吸声愈发清晰了些。
她顺着声音望了过去,突然发现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搭在了他的胸前,还,还如此光明正大地,
不知他是否醒了,她总觉得有一种被人盯得浑身不自在的感觉,可抬头看过去,只能看到一张安静的睡颜,美得不可方物。
是的,她向来不吝啬用“美”这个词来形容他的容颜,他长得好看,却又不给人一种男生女相的感觉,一切都恰到好处,像是工匠手下精心打造的雕塑似的。
她自然不知道,他早就醒了,自然也注意到了她毫不掩饰地落在了他身上的目光。
想起昨晚的种种,他便不自觉地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让他没想到的是,她竟是主动得很。愈到后面,倒像是他在跟着她的节奏走了。
正想着,他突然感觉身旁一空,她从床上下去了。
他不动声色地张开了一只眼睛,朝那悉悉索索发出来的声音看了去,果然看到她正歪着身子寻地上的拖鞋。
是了,昨晚那样的情况下,确实很可能没注意到这小小的一双拖鞋。
她翻腾了许久,可算是在一个角落摸到了另一只拖鞋,轻叹了一口气后,不声不响地穿上了就朝不远处的洗手间走了去。
水声“哗哗”地响起,她有些失神地看着洗手池里慢慢满起来了的水,脑袋里关于昨晚的记忆就像是倒放着电影片段似的,让她的耳根登时涨得通红。
她急忙伸手去舀水洗脸,连着用力拍了拍脸,好更清醒一些。
正刷着牙,镜子里突然多出来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她有些愕然地朝身旁的人看了过去,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住了。
徐司寒怎么醒了?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想道。
我刚才应该没有发出很大的声儿才对,怎么会,
看她表情复杂,他只是兀自笑笑,伸手去揉她那头乱蓬蓬的头发。圈内一姐如此不修边幅的模样,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得到了。
两人一前一后从洗手间里出来,突然,她只觉肩膀上多了一道力,回过神来才发现,竟是被他从背后抱住了。
“早上好。”他声音低低地在她耳侧说道。
这声音是伴着热气说出来的,她身子一僵,竟是整个人僵直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先不说这能和播音系学生媲美的声线了,光是听他这撩人的语气,她甚至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可以发展一个兼职陪聊的副业了。
目光所及处,他注意到了她脖颈上的一些红印,正是昨夜留下来的“鲜明”痕迹。
他双眸低垂着,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只有他心里才清楚,他其实正暗自窃喜着。当然,他是无论如何不会被她看出来的,脸上自然还是一副淡淡然然的模样。
“昨晚什么时候卸的妆?”打量着她那张虽素面朝天,却还依然美得清丽的脸,他问道。
这话一出,她的脸又愈发红了些。两人好一会儿都只是搁那儿站着,谁也没先重新说上话。
他自然是不会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卸的妆,因为她是趁着他睡过去了,才又爬起身来卸的,不得不说,还真是煞费苦心。
也是,她从来都只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在他的面前。
“少爷,少奶奶,早餐已经备好了。”这时,管家的声音在门外不轻不重地响起,恰到好处地打破了此时这令人尴尬的沉默。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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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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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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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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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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