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忽悠人的一把好手!白妙音倏地贴近涂天远的身子,微凉的手指轻轻扫着他的下巴,酥酥麻麻的,让涂天远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还有何事?”
“没事了。”白妙音一个潇洒转身“嗖”的一下就不见了人,涂天远站立在原地足足半盏茶的功夫才意识到自己有一阵没喘气了。
她是在耍他吗?
黑猫妖悄悄凑近一点:“不会被发现了吧?”
尽管他很感谢白妙音把黑袍给杀了但是他有点担心涂天远会迁怒于他。
涂天远伸出右手掐住了黑猫妖的颈项,黑猫妖立刻变成了一只大黑猫,腿儿踢蹬,快要没呼吸了!
白妙音指挥涂天远杀了黑袍怪是假,黑袍怪早就被她收了灵,这会儿正在接受她的审问,黑袍怪此刻在白妙音的眼中是农夫的模样:“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当初不小心摔死是有些怨气的,后来尸身没了飘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寄生之处更加没有找到阴阳师收我,就”
黑袍怪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就遇到了醉吟楼的人。”
“不是遇到的涂天远吗?”
“并非妖君。”黑袍怪举手发誓,“我发誓我说的话都是实话,如果有虚”
“少发誓多说后来。”白妙音根本不需要听誓言,她最讨厌听别人发誓,如果可以遵守的承诺何必发誓?如果不能遵守,发了誓又有何用?
更何况她自然有办法判定黑袍怪说的是真是假。
黑袍怪正要说下去突然头部垂下没了声音。
白妙音急忙冲过去却只抓到了空气,方才那还可以支棱成人形的黑袍如今就真的只是黑袍了。
“谁?”白妙音冲出去的时候正撞上走进来的涂天远,她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涂天远心虚的主动让了让地方,当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地面的黑袍时,他忽然觉得方才那个大白眼并不是嫌弃他不来帮忙的而是怀疑他。
涂天远真的讨厌被人怀疑,特别是白妙音怀疑他让他周身不爽。
他急忙追着白妙音而去,可他居然锁定不了她的位置。
她真的是阴阳师?她可能不是人。
涂天远第一回有了这样的想法且莫名的笃定了这想法。
他有些急了,如果她不是人类阴阳师,那么她的危险系数就太高。
他原地盘腿而坐,轻合双眼,双手做着各种手势下着命令,方圆半公里之内都没有任何妖敢靠近。
谁能想到居然有命见到妖君使用“锁城结”,这种“锁城结”等于封城封界。
嘉安城从存在至今,从未被用过这种高级结界。
与此同时本以为计划进行的不错的“黑气”气得大骂:“他是疯了!立刻将蝶依绑来。”
“是。”蝶音暗笑,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白妙音追到了黑袍将它救了下来,可捉走黑袍怪的东西居然跑了。
黑袍怪快不行了:“不必救我了,我已经作恶多端活不了。”
“你是何名字?我帮你立个牌。”
“当真?”能有个牌他也总能有个归处,难免多了点回光返照的气息。
白妙音点头,黑袍怪颤抖的声音回答:“聂慈。”
擦!那算了,我收回刚才那句话。白妙音如是想。
“你可知白止?”白妙音存着最后的一点耐心问道。
黑袍怪摇头:“不知。不过我被啃尸体的时候听到过有人称呼“主人”,这“主人”甚是奇怪,无形体。”
“那些啃你尸体的怪本就来自魔界。”说到这白妙音的心“咯噔”一下,难道白止在魔界?又或者说醉吟楼不仅仅是一座每个月出现一次的楼?
无数的猜想从白妙音的脑海中窜出,她抽出了“凤鸣”指着聂慈:“赐他活到明日子时。收。”
话音落,聂慈已经收进了式神监牢中。Χiυmъ.cοΜ
到底什么东西要灭口?聂慈一定有隐藏的事,白妙音找了白青和白秋来:“你们两个闲得难受了是吧?”
白青点头:“师傅不让拿里面的式神练手,着实无聊哒。”
白秋反问:“兔、兔”
白妙音蹲下来瞧着白秋:“还未找到她们,不过应该快了。你愿意帮师傅去做点事吗?”
“对救兔、兔有用的事吗?”白秋说话慢但是反应有时候快过白青,白妙音颔首:“是的。”
“好哒,师傅。”白秋还特意挺了挺胸膛,白青更是激动:“我也好哒,师傅。”
白妙音挂了一下白青的鼻子:“去式神地牢,审一下黑袍怪——聂慈。”
“刚关进去那个?”白青两眼放光。
白秋更是激动的都不结巴了:“我就说那家伙不是好东西,进去的时候贼眉鼠眼滴溜乱转。”
“师傅放心,徒儿们干活去了。”白青领着白秋的小手直接奔走。
白妙音忽然觉得白青哪里不对劲,怎么看这小身影都不像是刚来嘉安城的样子。
来不及多想的白妙音再次来到了金街道路尽头,她一点点摸着墙壁,直到摸到一处格外冰冷的地方,她握起拳头敲了敲。
白妙音突然升到半空俯瞰这条金街,同时看到隔壁的蓝街,她又升高了一些直到触碰到了涂天远设的结界。
本来恬静的面庞闪过一丝震惊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缓缓降落直奔隔壁的蓝街,这蓝街有两条,一条在左边靠近入口处,一条则是在金街隔壁。
嘉安街主路虽然只得一条,但是左边和右边的街道却不连通,如果你要从右边去左边的街道,只能返回入口处唯一的连通点进入左边的街道。
当然对于白妙音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儿,她方才腾空之时猜测了一个关于嘉安城隐藏的秘密,她要一点点去证实。
白妙音左脚刚刚踏入蓝街就又听到很类似黑猫妖的吆喝声“烧饼!新鲜出炉的烧饼,今晚最后一锅了,吃个烧饼配碗豆腐脑做宵夜,完美!”
她顺着声音看去,这烧饼铺子也在蓝街入口处且在她的左手边,而方才那个黑猫妖的烧饼铺是在她的右手边。
她掀了下衣摆落座:“老板,来个烧饼加一碗豆腐脑。”
“好嘞,您要加辣椒吗?”
“要。”白妙音佯装小憩闭上了眼睛,实际上第三只眼却看得到这老板的一举一动。
老板先是将她打量了一番接着跪下:“见过师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白妙音装没听到,老板不一会儿就站了起来准备着烧饼和豆腐脑。
她瞧着他熟练的动作和那黑猫妖甚是接近,只是有点不同的是,他用的都是左手。
当他放下烧饼和豆腐脑的时候还用左手摆好了筷子和勺子:“师尊请慢用。”
白妙音这才睁开了眼睛打了个哈欠:“你是黑猫妖?”
老板愣住:“师尊何出此言?我是个普通人,非妖。”
“喔。”白妙音咬了一口烧饼又吃了一口豆腐脑赞叹道,“好吃。”
“嘿嘿,多谢师尊夸赞。这可是我们祖传的秘方。”
祖传秘方?白妙音心里翻白眼,现在什么都挂上这四个字,真是头大:“多少代的祖宗传下来的啊?”
“嗯?”老板又愣。
白妙音指着烧饼和豆腐脑:“你不说这些是祖传的秘方,我问你是哪一代祖宗传下来这秘方的?”
“这”老板挠挠后脑勺,“这我也不知,我爹临死之前传给我,我也未曾问过。”
“你爹是谁?”白妙音瞧着这男子不过十八九岁,倒是和黑猫妖首次变化为人形的样子差不多的年纪,只是那黑猫妖故意变成老头儿混淆视听。
“我爹是”
“好你个黑猪精,居然又在冒充我!”一声刺耳的吼声传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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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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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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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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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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