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走出这地窖去,一种失望让他失去了信心,不知不觉中手中的馒头被他攥成了馒头屑,一种求生的欲望让他选择了抵抗。
他判断,墨镜男每天给他送饭,证明就是不想让他饿死,而他就利用这条件,给自己争取机会。
手中仅剩的三分之一馒头仍向上方的铁板上,砸出轻微的声响,但这些没有引起上面人的注意,于是他继续想办法。
想到墙四面是土,他突然有了主意,摸索着去用手抠墙上的土。
被扣下来的土虽然有些潮湿,但都是碎的,怎样才能把这些土弄成有攻击力的球?
这时候,陈默想到了扔下来的那瓶水,凭着记忆找到那瓶水后,他先是喝了大约有半瓶后,他得保证身体不因为缺水而出现问题,然后把剩下的水倒入土里。
就这样,陈默把土活成泥,接着团成球,放在一边坐下来休息。
只要这土球成型一点,他就可以用它来砸上面的铁板。
做好这些后,陈默坐下来歇息一会,小时候他是弹弓能手,还是村里小伙伴中打水漂的高手,凭着感官他投出了第一次。
第一次没能砸在上面的铁板上,他追寻声音进行第二次投掷。
这次命中,随着铁板“嘭”的一声,但只是一声就落下了,陈默决定把这团泥球分开,团成一个个小球,再继续投掷。
有了这个目标后,陈默反而不着急了,他肚子很饿,他不想绝食了,摸索到丢弃的馒头,带着土塞到了嘴里。
一个馒头,能吃的也就有三分之一,而且都还是带着土,陈默努力了好久才得以下咽。
他要活着,他要走出去,他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人一旦有了信念,意志力就十分坚强。
吃完馒头,陈默把刚才的泥球拿在手里,一个个的数着,一共有四个,陈默举了举它们的分量,感觉到太轻,他马上又把那四个土球变为三个。
拿着那三个泥球,陈默像是看到了希望,他在想,只要听到上面有动静他就开始砸铁板。
一种活着的信念代替了心中的绝望,他在联系更准确的投郑上面的铁板。
顾家老宅,顾封尘把车停在老宅门口,看到院子里亮着的灯光,他打开铸钢大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老邢在灯光下喂暮暮,那条狗在老邢和刘嫂的照料下,已经长成了成年狗,看到顾封尘进门它抬头叫起来:“汪!汪汪!”
“少爷?”
老邢抬头,看到顾封尘长身玉立的走进院子,忙把牵着暮暮的狗绳松了松。
这时候暮暮看到顾封尘,高兴的开始撒欢。
顾封尘看着暮暮脖子上苏晴拴上去的铃铛,随着暮暮的跳跃不停地响起,他问到:“怎么给他拴上绳了?”
老邢目光回到暮暮身上:“不栓不行,他最近总往外跑,害的我和刘嫂跑出去找了好几次了,老夫人怕丢了,就让我们给它套上了绳。”
一开始顾封尘很讨厌这只够,可是每次回来,苏晴抽空就带着他去后花园里看暮暮,或许是时间久了,暮暮竟然认识他了。
记得上次两人回家,苏晴要顾封尘陪着她去后花园,见到暮暮后苏晴抚摸着它的背部,然后看着顾封尘说:“过来!你看看暮暮多喜欢你?”
要不是苏晴执意要来,顾封尘才不会来狗舍这边,他眉头皱紧说到:“你快点放开它吧,它身上有细菌!”
顾封尘不但不过去抚摸那只狗,他也不让苏晴动!
“我不!我就要你过来摸它一下,让它感受下男主人的气息。”
说这话的时候,苏晴一脸的固执,看到苏晴稀罕暮暮的样子,顾封尘不忍心拒绝她。
为了不让她失望,顾封尘只好强迫自己过去,刚伸出修长好看的手触摸一下暮暮,暮暮顺势倒在了他的脚下,一副撒娇的样子。
暮暮那一刻真的很萌,就像是一个依赖大人的孩子,顾封尘看了看裤脚下的暮暮惊呆了。
虽然那条被暮暮蹭过的裤子他再也没有穿,但是从此后暮暮只要见到他就非常跳跃,就像今晚。
看到暮暮被栓了狗绳,顾封尘竟然可怜起它来。
“老邢,把它松开!”
老邢抬头一脸惊讶:“少爷你不是对狗毛过敏吗?松开它万一跑到你身上去怎么办?”
上次暮暮蹭他,竟然没有过敏,顾封尘决定再试试。
“没事!或许和狗待得久了,免疫力就强了!”琇書網
听到顾封尘执意要放开暮暮,老邢只好照办。
狗绳解开,暮暮像是得到自由的孩子,在院子里跳跃撒欢起来,并不时的跑到顾封尘身边,用头蹭他的裤脚。
“行了!该去你房子了,要不然又得把你拴起来。”
顾封尘低头训着暮暮,像是对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说话一样。
奇迹出现了,暮暮竟然听话地向后面院子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叫几声。
望着暮暮的样子,顾封尘想起了苏晴,要不是苏晴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一只狗。
“老邢!谁回来了?是小尘吗?”
客厅里赛金花听到孙子的声音,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口。
“奶奶!是我。”
顾封尘低头看了下被暮暮蹭过的地方,抬脚跺了跺脚,看到还不放心,索性低头用手拍了拍裤子,然后走向假山旁的水龙头洗手。
他就着水洗了洗手,迈步进了房门。
门口,老太太住着拐杖站在那里,一脸的质疑看着顾封尘:“怎么你自己?晴晴呢?”
顾封尘走到老太太身边扶住她:“她去南苑了?陈默失踪了!”
老太太平时不太看手机,大约还不知道陈默失踪的消息。
“陈默失踪了?多久了?”
看着赛金花脸上的担心,顾封尘扶着她向客厅的沙发边走去。
“两天了!”
顾封尘回答这话后问到:“我今天回来,就是想听听当年陈默在北大荒的故事。”
赛金花听到这话,顺势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孙子问:“你怀疑是他在那边得罪了人?”
顾封尘看着老太太点头:“这两天新城地毯式的搜寻了,没有!”
听到这话,赛金花知道,顾封尘一定是把新城找遍了,要不然也不会想到50年前的事。
来不及回答顾封尘,老太太担心的是苏晴。
“晴晴一定是急坏了吧?”
为了打消老太太对苏晴的牵挂,顾封尘只好说:“林爽从淮阳过来了,有她陪着晴晴,您就放心吧。”
听到这话赛金花长叹了口气:“哎!这孩子还真是命苦,怎么什么麻烦事都让她遇到了?”
想想苏晴的经历,赛金花心里全是对苏晴的同情。
爸妈没了,好不容易找到外公,想不到刚找到就失踪了。
看到老太太心疼苏晴的表情,顾封尘想要找到陈默的心更迫切了。
“奶奶,你知道陈默为什么改名叫陈溪文吗?”
老太太一脸迷惑:“不知道!上次问晴晴,她也没回答个所以然来!”
顾封尘决定把陈默改名字的事告诉老太太。
“你还记得当年在北大荒,陈默和一个叫胡大海的队长去伐木的事吗?”
提到那件事,也正是赛金花一直不明白的事:“对啊!当时队里都宣布了,两人被树砸死了,然后是都被野狼叼走了,没想到陈默没死?那那些血都是胡大海的了?”
老太太自言自语,好像是问顾封尘,也好像是问内心。
“我怀疑那次的事没有那么简单,陈默没死,胡大海死了,可是时隔四五十年,陈默又活了,奶奶你能给我讲讲陈默和王荣玉在北大荒的事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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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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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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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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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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