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却饶有兴趣的盯着月影,脸上没有半分不自在,月影咬着牙与她对视许久,终是败下阵来扭头冲出了屋子。
月影怒气冲冲的离开后,月白挠头看着灼华怯怯道“灼华,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虽然月影的脾气有点怪,灼华经常跟她吐槽,但是明面上灼华可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月影啊!难道,月影和灼华抢吃的了?
灼华哪里知道眼前人脑中的奇思妙想,她伸手捏了捏月白的肉脸,软软的,月白清澈明亮的杏眼中倒映出她的身影,她轻声说着。
“月白,从今天开始,咱们不要相信任何人!”
月白微愣,并没有听明白她话里是什么意思。
灼华也知道她听不懂,浅浅一笑,眸中恨意不减。
她要知道,月影和楚光到底是什么时候勾结到一起的!
——
灼华随便寻了个借口打发走了月白,而后换了身衣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屋子。
她的屋子在凤凰寨高处,从上往下眺望,竹屋一层接着一层,与周围的林木融合在一起,树荫婆娑,小路蜿蜒。远处山峦叠嶂,瀑流飞谢,林木苍翠。
凤凰寨四面环山,有着天然的屏障。中间有一片空地,大家平时可以用来晒谷子,也可以作小朋友们的练武场。
此刻,大家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聊天喝茶,时不时有爽朗笑声飞上天际。那些与她同龄的伙伴们则独占了一地,他们围成了个圈,圈内有两个少年拿着武器在较量,围观他们的人不断的拍手叫好。
这一幕场景是如此的熟悉又陌生,灼华望着他们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随后趁着无人注意摸到了月影的屋子外。她悄然走到窗边,顺着窗户间的缝隙往里看去,月影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灼华向右移了过去,措不及防的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琇書蛧
楚光!他居然还没走!
她记得,楚光住在山脚下,他怎么在月影的屋子里?果然!他这个时候就已经和月影有所勾结了!
楚光低着头摆弄着药箱,灼华为了看清楚些,身子往窗户边挪了一寸,才勉强看到了他和月影的侧脸。
楚光生的儒雅,浓眉凤眼,窄脸挺鼻,长身玉立,温文尔雅。说话的时候总是用那双含情脉脉的凤眼望着你,语气又平和温柔,灼华前世,就是着了这道,才误以为他是个善良,胸怀天下的好皇帝!
灼华陷入了回忆中,屋内人毫无察觉只顾看向眼前人。
“月姑娘,你忍着点,水泡挑破会有点疼。”
“嗯。”
月影面露羞怯,垂下头去。
灼华自嘲发笑,她是有多蠢啊,楚光这般脚踩两只船的人她前世竟毫无察觉!简直是瞎了!
“你这伤……怎么弄的?谢姑娘喝药了吗?”
楚光似是漫不经心的一问,灼华却从他的动作中看出了一丝端倪。
他语气虽是如此,可两眼却紧盯着月影,说明,他很想知道答案!
灼华微怔,他为何如此关心她喝没有喝药?她现在可不会再认为,他在关心她!
听言,月影抬起头来十分愤怒,“没有,我的手就是被她烫伤的!”
“噢,”楚光应了一声,神色中难掩失意。他顿了一顿,旋即又转开话题,“听闻谢姑娘待人和善,怎么还会烫伤了你?”
“哼!那只是表面罢了!”
月影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很是厌烦。
灼华微微心惊,原来,她这时就已经有了反心!
灼华自问从未亏欠过她,从小到大,有好吃,好玩的,都会分与她一同享用。在后来的河源一战中,为了救她,险些被闽南王刺死。甚至比起月白来,灼华都更信任她。
楚光弯了弯嘴角,眼中透露出一丝势在必得。
“那月姑娘可想过,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楚光话语中分明是在诱导月影!而月影接下来的回应完全在灼华的意料之中。
她果然对楚光露出了向往之色,三言两语就已被楚光折服。
灼华一直盯着二人,直到楚光为月影包扎好伤口推门走了出去,她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此时,天色向晚,山中竹舍燃起点点星火,四面八方,如星河那般璀璨,炊烟从中升起,缓缓飘向空中,不知是谁家的饭香味,引得灼华咽了口唾沫。
她转身,向后走了一步,蓦然,她眼前一亮。
楚光为何特地问月影她有没有喝药?为何又在月影说出没有后露出那样的神情?
想到此处,灼华面色一变,转身赶忙向钟楼的药房走去。
今日,月影端来的那碗汤药时分明是刚倒出来的,钟楼的院子离她家又很近,她家没有药壶,月影的屋子里更加没有。那么,合理的解释就是,月影是去钟楼家里煎的药!
想到此处,灼华走的更快了。
她急匆匆的推开钟楼家的木门,院子里,他们一家人正围在院里的石桌前吃饭,见灼华破门而入,一家三口都愣住了。
“钟……钟爷爷,你们在吃饭啊?”她自觉尴尬,讪笑一声发问。
钟楼媳妇赶忙起身,招呼起她来,“灼华啊?快来快来,快坐下吃碗饭!”
钟楼老来得子,他那才六岁的稚子两眼瞪着灼华,手不自觉的将桌前的肉丸子往自己怀里拉了拉。
这个姐姐没少来他家吃饭!每次来都和他抢肉丸吃!讨厌死了!
灼华嘴角抽了抽,这孩子,咱这么记仇呢?
看着钟楼两口子热情的眼神,灼华实在顾不上蹭饭,她快步行至二人跟前,望着钟楼急切的询问。
“钟爷爷,今天你给我抓的药月影是不是在你这里煎的?”
钟楼手里端着碗,下巴的胡子上还沾着几颗米粒。他砸吧了一下嘴,愣愣道“是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是!我……我就是觉得好喝!钟爷爷你快告诉我,她用那个药罐煎的?”
“好喝?”
钟楼皱起眉头,他抓药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见药好喝的呢!
钟楼媳妇见灼华神色着急,对着他的脑瓜子一巴掌拍了过去,“人灼华这么问肯定有急事,你快说!”
“哦好,那个!”
钟楼惧内,描了自家婆娘一眼,而后指着院子里一个褐色的药罐。
灼华见了赶忙跑了过去,她拿起药罐,里面的残渣还在。
灼华不禁有些奇怪,如果月影真的在药里做手脚的话,按道理,她应该会把这些东西处理掉才是!
她皱眉深思,拿着药罐又走到钟楼跟前,“钟爷爷,你确定是这个吗?月影煎完后还有没有来过?”
“就是这个!老婆子我还没来的及收拾这些罐子呢!”钟楼媳妇抢着搭话,还伸手拉了拉灼华的胳膊,“快,坐下吃饭,婶子去给你盛碗饭。”
“等等!”
钟楼突然出声,神色肃穆的放下碗,直接将药罐从灼华手里夺了过去。
灼华微怔,看着钟楼把脸凑到药罐里面不停的嗅。
果然!这里面有问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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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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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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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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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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