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司晏终于揪出了邢森的那条小辫子。
“邢森有一幢房子,建在郊区,位置偏僻隐秘,而且四周都有隐藏的看守,以及好几条训练有素的恶犬。”
“这幢房子,就是邢森的财富密码。”
说到这里,司晏脸上露出几分不耻来,“邢森就是个没底线的疯子,里面还关着不到18岁的女孩。”
那些漂亮的年轻女孩,就是用来讨好上头那些人的。讨好了上头的人,同时掌握了那些人的把柄,难怪邢森的路越走越宽,原来有人在上面替他一路开绿灯。
司穆寒嘴角微沉,“有确切证据吗?”
“如果没有证据,算什么小辫子?”司晏朝罗涛涛抬抬下巴:“给他吧。”
罗涛涛把事先准备好的证据交给了司穆寒。
盯着那份资料看了几分钟,司穆寒眼里没有半分犹豫,起身就朝外面走。
“金绅,你去备车,跟我去趟海市。”
“是。”
看着司穆寒的背景,司晏眼角神经跳了几下。
他和司穆寒之间有嫌隙,可是当他拿出证据时,司穆寒只是看一眼就全部相信了。
不得不说,江瞳的目光确实不错。
可是那又怎么样?司穆寒这么优秀,重新找一个女人很容易。
而他只有江瞳了。
从西城到海城,将近十二个小时的车程,司穆寒靠在车椅背闭目养神。
他最近太累,不觉间就睡得有些沉。
突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片墓园,上面竟然刻着“爱妻江瞳之墓”几个大字。
鲜红的字体冲击着大脑,司穆寒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瞳瞳!瞳瞳呢?”
“司少您怎么了?”看到司穆寒焦急的样子,金绅连忙说:“少夫人还在医院里待产,司少您的脸色很差,要不要停车休息一下?”m.χIùmЬ.CǒM
司穆寒听到金绅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额头已经渗出密密的细汗。他深吸一口气,将神情缓和下来。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那块墓碑上的字太清晰了,司穆寒心有余悸,心口都在发疼。
“没事,不用停。”
他压下心头的不安,拿出手机给江瞳打电话。
“穆寒,怎么了?”
手机那边传来江瞳温婉的声音,司穆寒一颗心才渐渐稳下来。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没事,就是有点想你了。”
江瞳笑了一下:“那等你有空了,就过来陪陪我吧。”
“嗯。”司穆寒的喉咙发紧:“你等我。”
“好。”
挂掉电话,司穆寒看向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突然觉得急躁不已,“开快点。”
他觉得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拥抱自己的妻子了。现在他只想快点解决掉邢森,好回家去陪老婆。
邢氏集团总部。
邢森正在办公室看资料,程毓灵坐在他的大腿上,光洁纤长的手臂圈住他脖子,撒娇道:“四爷,我昨天流鼻血了,总感觉身体越来越差,你什么时候给我安排做手术?”
虽然程毓灵病情只到中期,但身患癌症,是个正常人都会担惊受怕,她总怕自己什么时候就挂掉了。
因此她用尽各种办法,哄着邢森帮她找骨髓。
好不容易找到了,结果西城那个江瞳还要过来跟她抢,她气得恨不得直接弄死对方。
邢森抱着她亲了一下,眼里透着精明,“再等等,司氏那边应该撑不住多久了。”
有了进假酒的证据,他就不信司穆寒会不管自己的亲爷爷。
正在二人你侬我侬时,助理突然匆匆走进来:“四爷,程小姐,西城的司少过来了。”
“司穆寒?”邢森不知道想到什么,心情不错地问,“他过来做什么?”
助理头也不敢抬:“属下不知。”
程毓灵从邢森身上下来,慢悠悠地说:“四爷,肯定是因为你拿到无烟城的证据,急着登门道歉来了。”
登门道歉,那就得用骨髓来换,才能得到原谅。
邢森也认为是这样,心情不错地让助理把人请进来,程毓灵立即装出一脸正经的女强人模样,站在一旁。
司穆寒很快从外面走了进来,明明他只带着一个助理,可是走进来的气势,却仿佛带着千军万马。
邢森的面皮不由紧了紧,很快笑道:“司少,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司穆寒没有回应,目光带着几分审视和打量,落在对方的身上。
邢森长得高高瘦瘦,脸上有几分病态的白,虽然面带笑容,只是眼尾朝下吊着,嘴角有几分乖戾凶残。
这种面相,一看就是背过人命的。
司穆寒懒得跟他兜圈子,脸上没什么表情,“你我之间不必假客套,邢先生应该知道我为何而来。”
金绅跟在一旁,闻言立即把准备好的东西交给邢森。
邢森接过打开,不过片刻间,脸色已经阴沉得几乎要滴下水来,“司少这是什么意思?”
司穆寒表情平静,“邢先生很清楚我是什么意思。”
邢森真是恨死了他那种优越淡定的气势,冷笑一声:“你就不怕我鱼死网破?大不了我们两家抱着一起死。”
“邢先生可能搞错了,是你自己一家去死。”司穆寒漆黑的眼底一片幽深,灯光都照不进眼底,“靠着邪门歪道起家的,不配跟我司氏相提并论。”
“年轻人,有时候做人不要太狂。”邢森咬牙切齿:“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司穆寒仍然不动如山,“大可不必,我们以后不会再见。”
邢森手指捏得死紧,嘴角那抹冷戾越发浓烈,“司少真的要做到这么绝?就为了一个女人?”
“她是我的妻子,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司穆寒微微抬着下巴,“还有,你的那些肮脏手段,最好不要用到她身上。否则,你会后悔招惹到我。”
虽然司穆寒年纪轻轻,但是邢森竟然下意识里相信,如果真的惹毛司氏,估计邢氏要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如果真的渔死网破,司氏不过赔进去一个没什么用的老头子。而他即将毁掉的,却是整个邢氏。
明白自己斗不赢,权衡利弊之下,邢森爽快地妥协了。
“司少,先前的事情都是一场误会,希望我们以后有机会合作。”
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不过一个女人而已。
好不容易才挣来今天的地位,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快病死的女人,拿自己的一切去换?
司穆寒和邢森达成共识,很快离开邢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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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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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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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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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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