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曹军还在各处与汉军交战,场面陷入焦灼。吴当率领着一万五汉军,刚拿下董亭,就在董亭召开会议,商量着下一步行动。
邓艾自告奋勇担任侦查,装作匈奴人去桑泉查看情况去了。他们等了近半个时辰还没有等回邓艾,正纳闷间,两名斥候回来向吴当禀报道:“报,鹰扬将军从一老者口中得知曹军粮草在臼城,突袭臼城去了。”
“胡闹!”吴当愤然将手中的毛笔扔在桌上,怒斥道:“邓艾怎么回事?别人说什么就信,战场上虚虚实实,万一消息是假的,岂不是葬送了?”吴涛也皱眉说道:“士载确实有些冲动了。”
“何止是冲动!”吴当怒道:“简直是目无法纪,按律应该当斩!”
“没那么严重吧。”单彝连忙说道:“士载也许只是去侦查一番了呢?”
“侦查?”吴当还在气头上,气冲冲道:“你没听到吗?他突袭去了,怎么可以这样擅自行动呢?”
“师兄,别生气了,士载已经过去了,既然无法挽回,还是想想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吧?是往西南突袭曹军,还是南下直取桑泉?”霍漾劝道。
接下来该怎么办?吴当一时犹豫,目光看向姜维。六人当中姜维和邓艾鬼点子最多,师君临行之前,也曾嘱托让他多听取二人意见。
现在邓艾突然脱离队伍,往臼城去了,就只能听听姜维的想法。姜维思索道:“士载师兄既然敢去,说明有把握。但他仅仅带了数百斥候就去,确实有些危险。师兄,依我之见,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你们一路破曹军,我一路南下断曹军退路,顺便去驰援士载师兄。”兵分两路吗?
吴当想了想,最终只能点头道:“好,那就这么办。”当下五人分兵,姜维率领着从匈奴人那抢来的一千多匹战马组建的骑兵往南去桑泉,吴当他们往西南方向直取曹军主力。
也幸好现在汉军队伍里有不少凉州羌氐,都善于骑马,组建骑兵也容易,很快他们就分头行动。
邓艾疾驰在马上,了望远方的平原。平原一望无际,到处都有栖息在河东土地上的汉民百姓以及胡人。
他们这数百名匈奴人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因为在河东这块地界上胡汉杂居,公元217年左右,曹操分并州匈奴为五部,立其贵者为部帅,别令汉人为司马,以监督之。
其中左部居兹氏县,中部居大陵县,右部居祁县,南部居蒲子县,北部居新兴县,仍由去卑驻平阳总监五部。
后来曹魏兴兵伐西凉,命令匈奴单于呼厨泉以及左贤王刘豹派兵协助,被打退后迁徙了部分匈奴人、羌氐以及汉人居住在河东放牧,以充军马。
所以别说匈奴人,就算这里出现羌人、氐人都不足为奇,特别是在这样的战时,曹军也会命令匈奴人和羌氐人派出士兵过来协助。
只是唯一的麻烦就是偶尔也会看到别的匈奴人、羌氐人的部队会向西赶往前线,遇到的时候邓艾又不会说匈奴话,就只能恶狠狠地盯着对方,把对方盯毛了自己就走了。
这帮人目光凌厉杀气腾腾,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虽然是走的反方向,可匈奴人和羌氐人也不傻,自然明白什么该惹什么不该惹。
很快他们几乎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了臼城。臼城是一座小城,又名臼衰邑,始建于春秋晋国。
汉时并非县城,而只能算作乡亭邑舍,只是因为有一些古代留下来的城墙,便当作城池来用。
此刻城内尚有一千多名曹军,说是城池不如说是个寨子,外围有一些古时候留下来的寨墙,周围错落分布着一些军事设施。
数百名匈奴人陡然出现在大道上,远处高橹上的曹军只是扫了一眼,便各自做着各自事情,并未心生警惕。
今天早上沉晨大军临近蒲坂,徐晃立即抽调各匈奴和羌氐部落骑兵来助阵,同时派人去后方臼城押运了一批物资去前线。
所以臼城此时也知道了敌人又来打仗的事情。而且之前徐晃也派人跟这边说过,匈奴人可能会过来要马匹饲料,提前打好了招呼。
匈奴人的粮草也由曹军供给,匈奴人来要粮以前也有过,所以曹军看到数百名匈奴服饰的骑兵,都以为是前线匈奴部队来要粮草了。
“这些匈奴骑兵打仗不怎么样,吃得比谁都多。”一个曹军抱怨了一句。
另外一个老曹军摇摇头道:“主要是马饲料用得多,要想养战马可不是一件小事,得用菽豆养。”
“该死的汉军,都已经一年多没打仗了,又为什么一定要来呢?”那个曹军骂了一句。
“没什么好骂的,打仗就打仗,相比于汉军,我更讨厌匈奴人。”老曹军瞥了眼远处的匈奴人。
虽然匈奴人被曹操打服,但最近几年不老实,何况汉人与匈奴人之间的血仇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化解。
对于塞外的胡人,汉人天生就有一种敌视。可惜的是朝廷在南方和淮南地区连战连败,导致西线这边也很被动,不得已只能征召匈奴人帮忙参战。
不然的话大魏的军队给匈奴人提供粮草,这叫什么事儿啊。很快匈奴人就靠近到了臼城外,外面的曹军便上去拦截住他们,之前那个抱怨的曹军呵斥道:“站住,口令!”虽然猜到对方是来拿粮草的,但还是得问一嘴。
然而很快那曹军就发现有些不对劲,来的匈奴人虽然穿着匈奴人服饰,头发也跟胡人一样披散着,略微遮蔽了面孔。
可露出来的皮肤却不像常年居于大漠而风吹日晒的那种潮红或古铜色,而是正儿八经的汉人黄皮肤。
他一时不解,正纳闷间。邓艾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在那个曹军士兵惊诧的眼神中,勐地抽刀往下一噼!
“噗嗤!”鲜血迸溅,人头高高飞起。这一惊变顿时让外面的站岗的曹军都大惊,纷纷喊叫起来。
“匈奴人造反了。”
“快来人。”
“吹哨子,快吹哨子。”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营外。邓艾却不管这些,高举手中的刀再将另外一人杀死,怒吼道:“杀!”
“杀!”数百名汉军骑兵怒吼着,策动马匹冲锋。营门来不及关闭,被他们冲到近前。
恰逢营寨内守着的曹军士卒听到动静纷纷往外跑。迎面就撞上了汉军骑兵。
一名曹军军官还算镇定,呼喝着组织起士兵立即结成阵势拦截他们,同时勒令人把寨门给关上。
邓艾勒转马匹唤了几名亲卫,直接向着那名军官冲去。片刻后那人就被他亲手斩杀,刚组织起来的阵型也被其余汉军给冲垮。
一时间整个营寨都乱成了一锅粥。有房屋倒塌的声音,有各种各样的尖叫和哭嚎,甚至还有喊着投降、逃跑的呼喊。
混乱当中也不知道是谁点了火,营寨内一时火光冲天人影憧憧杀声炽烈,刀枪相交发出的砰乓声时远时近,令人寒毛倒竖。
忽然间寨门处鬼哭狼嚎般一声大喊
“营寨破啦!”
“敌人杀进来了”,刹那时天地间似乎万籁俱寂,须臾便听得远处疾风骤雨地的马蹄声翻涌而来。
汉军打进来了?这是臼城中所有曹军士兵心中的一个念头。紧接着曹军士兵们也没有了抵抗的心思,纷纷扭过头往东面的另一处营门跑去。
顷刻间火光冲天。然而没多久才刚刚跑出臼城的曹军就被守城的将领呼喝住。
在斩杀了几名逃跑的士兵后,将领又组织起了数百人队伍,再次从东门进来,向着汉军发起了反攻。
臼城存放了数百万石粮草,如果被烧了,将领必死无疑,所以他只能选择回去拼命。
双方在营中展开殊死决战,乱哄哄的战场上,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在臼城西面的官道上,正有一千多匹战马缓缓过来。
来的人是一群正宗的匈奴骑兵。因为临时被徐晃征召过来参战,所以栖息在河东的匈奴部落首领就召集了五六千骑兵过来协助。
但战时为了保存好马力,马匹就不能只吃青草,而应该要吃大豆。因此徐晃之前也给了手令,要求后勤那边给匈奴部落准备一些大豆作为马匹饲料,今天会有匈奴部落的人过来取。
邓艾穿着匈奴人服饰,误打误撞,反而让曹军放松警惕。远处的匈奴人到了臼城,远远的就看到了城中滚滚浓烟,一时诧异不已,为首的匈奴人千夫长指着远处向后方叽里咕噜说了一通。
随后匈奴人便迅速向着城池靠近,过去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几名逃出来的曹军,曹军看到他们吓得魂飞魄散,想要逃跑。
千夫长追了过去,用汉话说道:“前面出了什么事情?”
“你们是什么人?”曹军反问。千夫长说道:“我们是左贤王麾下右谷蠡王,奉命过来取粮草,徐将军已经说过了,这是手令。”说着他取出一张纸来,上面盖有徐晃的右将军印玺。
由于纸张的广泛出现,如今曹魏那边的上层也不再用竹简做文书沟通,而是统一用纸,比竹简方便得太多。
曹军士兵见到这些人是真匈奴人,连忙大喜指着臼城说道:“有一群汉军假冒匈奴人杀过来了,还请你们立即过去把他们击败,朝廷必有重赏。”千夫长谨慎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只有数百?”数百?听到对方人数不多,千夫长大喜道:“好。”说着拎起手中的弯刀,嘴里发出野狼般的嚎叫,对着身后的匈奴人用匈奴话呐喊道:“儿郎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随我杀!”
“杀!”匈奴人爆发出惊天怒吼,铁骑蜂拥向着臼城而去。邓艾既然是一军指挥自然并不是莽夫,他之前冲破营门的时候,就已经留下了十余人把守着营寨,防止后路被断。
此刻远远见到一群匈奴人嗷嗷叫着策马奔腾过来,营外的汉军士兵连忙跑进去向邓艾汇报情况。
“死!”邓艾手中挥舞着环首刀,满脸是血,正与曹军展开激烈厮杀。
数百万石粮草光凭他们数百人不能第一时间将火焰全部点燃,目前也仅仅点燃了靠近西门的一片粮仓。
曹军刚开始被打退之后,又迅速组织起了反抗,为此邓艾不得已与他们陷入了苦战与纠缠之中。
他奋力拼杀,好不容易再次将曹军击溃,倏地后方有人高喊道:“将军,敌人援军来了。”
“来了多少人?”邓艾喘着粗气回过头询问。斥候回答道:“近千人,都是匈奴人。”
“随我杀出去!”邓艾毫不犹豫地说道。这群不速之客显然打乱了他的节奏。
如果没有这群匈奴人的话,他现在刚击退曹军,只需继续放火就能把所有曹军的粮草烧光。
但就这么离开肯定不行。火才刚起没多久,他们要是走了,曹军和匈奴人会迅速控制火情,这一战就白打了。
所以他只能强行勒令士兵们聚集起来,与外面的匈奴人展开搏斗。很快刚经历生死搏杀的汉军们便纷纷向邓艾的位置聚集,一声令下之后,士兵们纷纷擦着身上的血与汗,来到了营门口。
他们后面还烧着大火,热浪滚滚逼得他们不得远离火焰,从营寨里出来之后,就看到了滚滚尘烟。
上千匈奴人已经距离他们不足百步。此时汉军们疲惫不堪,而且对方的人数还超过自己这边接近三倍,令汉军骑兵人人都面色凝重。
匈奴人靠近过来之后,便勒马停下,远远地打量了一下这支汉军。随即匈奴千夫长呼喝了几句,当即这上千匈奴人队伍马上停下了进攻势头,左右两翼分开,对营寨门口呈现出包围之势。
如果直接冲锋的话,先不说轻骑兵不擅长冲阵,单说道路狭窄,直接冲显然只会造成前面的士兵交战,后面的士兵上不来,反而变成了一个添油战术。
因此那名匈奴千夫长显然有些战术素养,选择了令左右两边包抄,三面突袭,这样汉军就被动挨打,落入下风。
邓艾何尝没有看出这一点。他眉头紧皱,握紧了手中的钢刀,勐地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高喊道:“养兵千日,当建奇功,封将拜侯,便在今日,将士们,随我杀!”
“杀!”汉军轰然怒吼,随即策马驰骋,向着三倍于已的匈奴人发起了反向冲锋。
如果等敌人的包围之势形成,那就必死无疑了。所以还不如拼死一搏。
在敌人包围圈没有形成之前,先动手突袭,方有反败为胜的可能。数千马蹄践踏出雷鸣,尘烟四起,卷动着风雷之势。
匈奴人显然没有想到汉军如此悍不畏死,他们的冲锋势头被止住,难以再发挥冲撞之力。
汉军如一支利箭般插入,前排的敌我士兵顷刻间人仰马翻,倒下大片。
双方交战在一起,很快喊杀声、嘶吼声,遍布战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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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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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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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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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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