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吴池却不在乎这个,他肆意地享受着桌上的美食。
这些灵食在吴池看来,虽然烹饪手法一般,调味方面更是简单至极,大多数食材就是简单用水煮熟,或者加点盐什么的。
可,灵食本身食材所特有的那种香气,却足以让吴池感到舒爽不已!
那真的是只要咬一小口,就能让你爽到全身上下毛孔都发散的震撼美味!
爽得吴池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太好吃了!
所以,即使他之前在当司空时,多年身居高位所培养出的涵养,也在这美食面前败下阵来,使得吴池……虽然不至于狼吞虎咽吧,但也是进食速度极快,甚至一度走神,没注意听清孟石俞讲了什么,注意力都集中到食物上了。
对此,孟石俞自然是不介意,甚至还觉得有趣。
可这在其他人眼里就不同了。
孟思萦自然是觉得有些难为情,而那些长老们,里面不少人忍不住露出了鄙夷的神情,觉得这个吴公子真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然而吴池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只要自己吃舒服了,管它呢!
只是,吴池想闷头吃饭,有的人却不想放过他,一位长老主动问吴池:“吴公子,师从何人啊?”
这话就很有意思了。
如果是修仙者之间问这句话,那对方自然可以大大方方地自曝家门,说我师父是谁谁谁,是散修还是某个宗门的。
可是,这长老明知吴池不是修仙者,却问这么一句话,其意不言而喻:
我就是讽刺你不是修仙者,是凡人,让你自惭形秽!
如果今天来这里的不是吴池,而是一个寻常的普通凡人,听到这话,肯定要面红羞愧,无地自容了。
孟石俞也听出这话里面的意思了,他眉头一皱,就要替吴池解围。
然而吴池却微微一笑,自己替自己解围道:“在我们家乡有一位圣贤说过,‘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据吴池了解,这个世界里并没有韩愈,没有《师说》这篇文章,同样也没有孔夫子孟夫子这些人,所以吴池就用‘某圣贤’来指代。
当然了,吴池说这个,也并非是为了抄袭古人文章来替自己装逼……吴池很不齿这种行为。
他只是在讲道理。
孟石俞听完这段话后,首先为吴池捧场:“说得好哇!此话句句珠玑,让人豁然开朗……圣贤之称,此人当得起!”
其余长老回味了韩愈的这段话,也觉得颇有意味。
毕竟,韩愈的这篇文章能够流传千古,自然是不凡的。
有长老评价道:“人非生而知之者,自然要从师,而只要是生乎吾前,闻道先乎吾者,就可以是师!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这么说来,吴公子是个好学之人,师从了无数人啊!”
“是极是极!吴公子师从无数,若是再问他具体师从了谁,就落了下乘了!”
“吴公子有大智慧啊!”
一片夸赞之声,孟石俞也露出赞许的表情,觉得吴池的情商高,将刁难化解为无形……
真能化解就好了。
如果在座的诸位都是君子、道德高尚之人,听完吴池这话,自然不会再刁难了,会真心赞誉吴池。
可,并不是啊!
在座的这些长老,品性差劲的人,比比皆是!
他们心思阴暗,粗鄙蛮横,一肚子坏水。
那些有心刁难吴池的人,才不会被吴池一两句话糊弄过去,他们立刻又对吴池开火了:“吴公子!你不要说没用的,我是问你,你修仙的老师是哪个!”
众人一滞,气氛再次冰冷下来。xǐυmь.℃òm
孟石俞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就要开口训斥。
在这个时候,他已经通过刚才众人对吴池的话的反应,判断出了有多少人支持自己、支持吴池了。
在这种情况下,孟石俞可以理直气壮地训斥那个不开眼的混蛋了。
可还是没等他开口,吴池再度自己替自己解围了,他反问对方:“这位童长老,你师从何人啊?”
童长老不知道吴池的圈套,只当是对方给自己一个炫耀的机会,所以他无比自豪地宣称:“我师父,可是化神期的高人,牛宏盛!”
吴池邪邪地一笑,放出了他的绝杀:“那……这位牛高人,现在何处啊?”
童长老的脸色瞬间僵住了。
他想炫耀的心、想嘲笑吴池的心,都没了,剩下的,就只有尴尬和……怨恨。
很快,就有与童长老不合的长老,道出了怨恨的原因:“哈,你不提我都差点忘了!牛宏盛啊……吴公子你可能不知道,他在百年前下山去偷人家灵药宗的极品纯阳草,结果被人家发现,吊起来打!”
另外有人继续补充:“极品纯阳草,正如其名,可以强化男人的……阳。那位牛宏盛修炼的是春阴功,许是出了岔子,导致那个……嘿嘿嘿,虽然说,我辈修仙之人,不怎么在意床底之事。可身为男子,若是失去了男人的象征,总归是丢颜面!”
“这灵药宗也是不地道,你说,就算牛宏盛偷了他们东西,你略施惩戒也就罢了,偏偏还扒人家裤子,当众展示,啧啧……”
“后来啊,牛宏盛不堪受辱,自杀了。可惜啊,啧啧,一代化神期高人,就此陨落。”
“是我宗门的损失呀!”
虽然说的是不幸的事,可看众长老的表情,却都是三分悲伤、七分讥笑的!
明显没把牛宏盛的死当回事,纯当笑话!
那位牛宏盛之徒童长老,此刻早就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挖条地缝把脑袋埋进去!
他后悔,十分后悔!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站出来朝吴池开火,偏偏还是在涉及师父的话题上!
他又恨,恨众长老揭他短、落井下石。
更恨吴池!
可是,现在,吴池有了众长老帮衬,他恨也没法当场发泄,只能找个借口离席了。
吴池笑了,他见童长老走了,却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这个话题……吴池又不是傻子,该逞君子风度时可以逞,不该逞时还硬要逞,只会让自己遭罪!
他继续这个话题,借着‘虚心求教’的理由,向众长老询问牛宏盛的细节。而其余长老们也都乐意谈论这种‘下三流’的腌臜事,十分热心地对吴池讲述起来,绘声绘色的。
场面一片和谐热烈,再不复之前的攻讦、歧视。
而这,都是吴池算计好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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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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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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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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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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