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守营门的‘匈奴人’一脸尴尬,不知如何是好。他们见来人要往营地里硬闯,不知道是该拦截还是放行。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同样大嗓门的回应:“呼棃!你这个狼崽子,叫唤什么!你祖爷爷卢屠稽在这呢!”
而后,须卜卢屠稽带着一群随从,就骑着马从营地里出来了。
呼棃见了,不仅不怒,反而哈哈大笑,纵马过去,与卢屠稽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而卢屠稽也一改刚才的骂骂咧咧,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与呼棃进行亲切的攀谈。
二人一边聊着,卢屠稽一边将呼棃等人引入自己的营地,并最终进入了大帐里。在这里,卢屠稽命下面的匈奴人摆酒宴,想要招待一下呼棃,然而呼棃却眯起他那略显狡猾的眼睛,观察了下大帐内的布置后,说:
“卢屠稽,你就别跟我这打肿脸充胖子了!你这趟的收获很少吧?人手倒是没什么损失,但也没抢到什么好东西。”
卢屠稽自然是一脸不悦:“谁说的!我明明抢了不少好东西!”
对此,呼棃是半个字也不信:“得了吧!你这吹嘘的毛病,我还不了解你?走吧!”
他站起身,拍了拍卢屠稽的肩膀:“跟我来,去我那边,我那边有好酒好肉,还有漂亮的汉人女奴,你要是看上哪个了,可以送你一个!哈哈哈哈哈……”
卢屠稽脸一红,没再说什么,默默跟着呼棃走了。
他们又离开了营地,前往呼棃的部落了。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这些匈奴部族的领袖们,接连互相拜访,互相去对方的营帐里做客。
只是须卜氏族这里,因为显而易见的‘穷’,而较少接待,多是改去别人的营地去宴饮。
而后,在第三天,众匈奴人的大头领,栾提于夫罗,才带着他的直属部族姗姗来迟。
于夫罗他们并没有在草原上驻扎,似乎是为了彰显他的地位一般,他的部众是驻扎在那个山坡上的。
驻扎好后,他就派人通知下面的各个部族,邀请他们的首领来山坡上的大帐,于夫罗要亲自招待宴饮。
在宴会上,卢屠稽一脸钦羡地看着大帐内的布置,还有宴席上丰美的菜肴和酒水,以及在中央位置,那些只穿着薄纱,扭着细腰跳着艳丽舞蹈的女奴,那姿色……
远比之前呼棃送给自己的那个强,强上百倍!
卢屠稽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旁边呼棃看了,取笑道:“卢屠稽啊卢屠稽,瞧你那点出息!从小就这么眼界小!这些东西,汉人那里有的是,咱们只要多去抢抢,还愁这些没有吗?”
他又看向于夫罗,此时于夫罗正笑容满面地接受一位匈奴万骑的敬酒,显得十分得意。
呼棃:“看起来,这趟行动,于夫罗这家伙抢到大肥羊了!看他那得意的!啧啧!”
他并没有称呼于夫罗为右贤王,或者提前称他单于,而是直呼名字。
因为匈奴人,包括很多北方蛮族,他们并不注重汉人的那套虚礼,更不注重什么尊卑等级之类的。呼棃可以当面直呼于夫罗的名字,也可以叫他右贤王或者单于,于夫罗也不在乎这个,更不会像汉人那样冷脸训斥……除非对方本来就怀有恶意,故意乱叫。
在匈奴人看来,一切都应以实力为尊。我拳头大,你敬重我,那就可以了。你在敬重我的时候,如何称呼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是向我敬酒,还是朝我捅刀子。
如果你叫我于夫罗,对我敬酒,我就开心。反之,你叫我单于,却向我捅刀子,我会恨死你。
在他们看来,只有汉人才会纠结称呼,因为一句话而睚眦生怨。
简直太蠢了!
卢屠稽听了呼棃的话,一脸纳闷:“你是从哪看出他抢到肥羊了的?”
呼棃对他骂道:“你这脑子,简直蠢透了!这都看不出来?”
只是他一边骂着,一边伸手撕了一大块肥美的羊肉,放在了卢屠稽的盘子里……这足以证明他与卢屠稽的关系之亲近。
呼棃又伸手指向于夫罗,解释道:“你看于夫罗手上的戒指……你还记不记得他上次是戴了几个?六个!而这次,是七个!”
看卢屠稽仍旧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呼棃恨铁不成钢地继续解释:“你不知道吗?于夫罗最喜欢镶蓝宝石的戒指,他只戴这个颜色的。而这种颜色的戒指,在中原也是不多见的,只有非常有钱的富豪家里,才可能有。于夫罗的蓝宝石戒指多了一个,代表他又抢了个有钱的大肥羊!”
卢屠稽这下彻底明白了:“哦……还是呼棃你聪明,打小就看得仔细!”
呼棃哈哈大笑,与卢屠稽碰杯畅饮起来。
喝着喝着,卢屠稽的鼻子不知接触到了什么,一阵痒痒,忍不住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他身后的随从贴心地伸手,递过来一条布巾,示意他擦拭。
卢屠稽看着这只手,忽然吓得一个哆嗦!
呼棃看见了,纳闷地问:“卢屠稽,怎么了?”
卢屠稽连连掩饰:“没、没什么!”
他赶忙接过布巾,在脸上胡乱擦了下。
呼棃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想太多,略过去了。
之后,有部族首领在向于夫罗敬酒时,主动问:“于夫罗,咱们接下来去哪里抢?”
于夫罗笑了笑,却没有直接答。他扫视了一下众人,见大多数人看向自己,只有少数人仍旧在自顾自地攀谈吃喝。ωωω.χΙυΜЬ.Cǒm
他便大声说道:“诸位,都听我说!”
这下,那少数人也都看向他了。
于夫罗:“既然有人问了,我就统一说一下。咱们接下来,往北走!从魏郡,到赵国,再到常山、中山!”
众人一听这个,纷纷露出了欢喜的笑容:“诶!这路线好,好啊!”“这一路都是富裕地方,好抢!”“先前也走过,路熟!”“就喜欢抢这些地方,好哇!”
还有人说起了以前的事:“还是走过的路好抢,先前咱们去的不熟悉的兖州,那边可是吃了大苦头!”“是,那次我的部众损失了不少!”“兖州,不好!冀州,好!”
但也有人持不同意见:“我看兖州也挺好,先前咱们是不熟悉那里。现在去过一次了,知道怎么回事了,就不会吃上次的亏了!”
众人议论纷纷。
于夫罗也不在意,因为底下那些人这次只是互相讨论,没有站出来反驳自己,这很好。
而以往,时不时有人反驳自己,就让人很不开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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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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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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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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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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