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怎么失踪的,你爸秦悦从来不说,你妈妈更是嘴严,反正为这事,你爸妈大病一场。”
“气得你爷爷一口气没上来,几天后就走啦。”
秦凡停住手中的按摩,心中如惊涛骇浪。
当时他只有三岁,那记得这些事。
他联想起姜天睿告诉他,劫匪的目标。
他隐隐猜到,弟弟或许是因为这个因素生死不明。
而养父母一家人却因此失去亲生骨肉,爷爷气死。
最后,养父母视他如己出,扶养他成人,上大学。
可一天福没享受,就撒手人寰。
他心如刀割,悲痛不已。
他仰着头,尽量不让眼泪流出来。
“老根叔、杨爷爷、张爷爷,你们可知道我弟弟身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比如胎记之类的。”
秦凡既然知道弟弟是失踪,生死不明,那就存在一线生机。
他希望某一天,能找到这个弟弟,以还养父母恩情。
那是养父母一家唯一的血脉。
“胎记…好像没有。”张大水摇头说道。
“不过,那个孩子的背上有颗红痣,大小如豌豆,很明显。”
张大水让吕刚蹲下,指着背的右边,“在这个位置。”
“是的,那个孩子是奶娃时,我们见过红痣。”
老根叔和杨富贵也都点头。
虽然从老根叔他们口中没得到更多的蛛丝马迹,却无意中让秦凡将有些事都想通了。
并且,还知道弟弟并没有病死的真相。
也算是意外之中的收获。
中午,就在养老院吃的饭。
还不到两点,康复中心就坐满了老人。
他们等待秦凡的义诊。
秦凡的动作很快,这些老人大多数都是一些常见病,如肠炎、胃病、哮喘、风湿等。
严重的,他开出药方,吩咐如何煎熬,如何服用。
轻微的就现场针灸治疗,他还指导齐新生完成。
足足用了一下午时间,才完成义诊。
晚上,在兰陵县的宾馆修整一夜。
第二天,在吕刚的带领下,又走访了一些与父母同辈的老人。
同样是收获不大。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三天,秦凡准备前往鞍中镇,去看一看当年母亲生活的地方。
告别吕刚,秦凡趁亲热孩子时,在孩子的身下,塞了一个信封。
那是满满地一万元,他知道吕刚不愿意收。
只能用这种方式表示感谢。
鞍中镇,在地震中,遭受的破坏相对低一些。
在狭窄的水泥道上,行车一个小时左右就抵达。
镇子并不是很大,相对紧临县城的小镇,就冷清不少。
在一些老房子的墙壁上,还能见到一些地震后的痕迹。
他没有与姜天睿联系,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太婆,我想问个事,可以吗?”
他见到有户人家的门前,坐着一位老太婆,便试着前去打听。
“啥~”
老太婆露出疑惑的眼神,似乎她耳朵的听力有问题。
秦凡再次重复刚才的话,特意地提高了声音。
“哦~小伙子,你想问什么?”
老太婆这一次听清楚了。
“镇上是不是有户姓方的人家?方圆的方!”
“方家?死了,全死啦,一场大火差点烧了半个镇子。”
秦凡心头一惊,连忙问道:“太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老太婆想了一会,“很久了,二十几年前吧。”
“那时的镇子不像现在这样,哦~前边有个超市,就是以前方家的地方。”
秦凡谢过老太婆,便和小文沿路寻找,果真见到一家只有二十几平米的便民超市。
超市中,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在守店。
秦凡没有进去,他心情很沉重,不知道这些,倒还罢了。
他知道了,就觉得一切事情都透露着诡异。
随后,又走访好几个镇上的老人,都说方家在大火中夷为平地。
时间的对应恰恰就是二十几年前,她母亲回家省亲的时间段。
找到一位好心人带路,他找到安葬方家的墓地。
四周打扫得很干净,好像还重新修缮过。
据带路人说,前不久方家老大方慧回来时,请人进行修缮过。
“这是怎么回事?”
秦凡指着旁边的一个墓,竟然没有碑文。
“呵呵,这是方洁和她儿子的衣冠冢,据方慧说,侄子没有死,可能小妹也活着。”
“只是失踪,暂时没有找到。”
秦凡的眼睛湿润了,不就是前几个月姨娘方慧来临海的事吗。
他烧了纸钱,祭奠一番,还亲手垒了一些土。
这里埋葬着他的外公外婆还有舅舅一家。
真是不了解真相还好,知道了那就是血海深仇。
火,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燃烧,更不可能无一人身还。
唯一的可能就是大火前,都死亡,才不会逃跑,不会喊救命。
不仅仅养父母一家,还有舅舅一家。
他捏了捏拳头,恭敬地鞠躬后,才和小文开车离开。
他还要去一趟兰陵的老县城,祭奠养父母。
老县城已经荒芜,那些地震后的断墙、残壁,四处都是。
只有杂草顽强地生长,逐渐掩盖了昔日的悲壮。
地震造成半边山的坍塌,几乎覆盖了三分之一的县城,形成一个巨大的小山。
养父母一家,还有无数的遇难者都埋在下边。
“妈~当年发生了什么?”
秦凡悲痛不已,跪在满是石子的废墟前,心中默念道。
良久,他才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妈、爸,我一定找到小弟,无论生死。”
他在心中发誓,就准备和小文返回临海。
“先生,小心!”
小文忽然一推秦凡,在秦凡离开原处的一刹那。
“噗、噗!”
竟然两发无声的子弹落在地上。
秦凡的背脊都是冷汗,如不是小文反应及时,他已经中弹。
可是谁要暗杀自己?
生活二十几年,从无数的影视剧中看见的情景,如今真实的再现。
小文和秦凡都躲在一堵断墙后。
秦凡也从悲痛中清醒过来,眼中是出奇的冷静和怒火。
小文对他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秦凡躲好。
他去击杀对方。
小文刚一动,就是好几发子弹落在运动的轨迹上。
见小文灵活地隐藏起来,秦凡忽然灵机一动。
捡起地上的石子,朝一边使劲扔过去。
立即传来低沉的“噗噗”枪响。
借这个时机,他以最快的速度,窜出五六米远,潜入另一个断壁后。
他感觉杀手应该是两人。
一个猫身,再次窜出,秦凡听得见子弹高速飞行的呼啸声。
感受得到子弹落在脚后的那种威力。
杀手同样是倚仗这些断墙残壁在不断运动,寻找他和小文。
危险随时都可能发生。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似乎都要跳出嗓子眼。
他轻手轻脚地从针灸包里取出放血的三菱针。
这种针比毫针要坚硬。
忽然,耳边传来细微的声音,那是一个人踩在泥石上发出的摩擦声。
他想到天眼,透过墙壁看去,隐约看见一个杀手执枪躬身。
正小心翼翼地接近自己。
他屏住呼吸,猫下身子,一步步地接近杀手。
对方也在接近秦凡,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秦凡能隐约地看见他。
就在杀手猛地闪身出现,扣动扳机时。
秦凡猫着的身子也动了,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左手将杀手的枪支往上一抬。ωωω.χΙυΜЬ.Cǒm
右手的三菱针就狠狠地刺了下去。
杀手的子弹落空,可瞬间,他感觉轻微地一痛,就像被蚂蚁咬了一下。
接着,杀手的下半身就失去知觉,“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秦凡正准备去捡对方的消音手枪。
“噗!”
一发子弹落在了手枪的旁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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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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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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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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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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