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徐霄都麻了。
“哥你个鬼!”
顾听潮气得眼圈都红了,“你到底把听澜怎么了?我警告你冷斐然……我妹从来没交往过任何男朋友,她还是完璧之身!如果你毁了她的贞洁,以后不但二十几年兄弟情玩儿完,我们顾氏与你冷家也再没瓜葛!”
哪怕是冷斐然,顾听潮也不能容忍他以轻薄的姿态欺负听澜,毕竟这小子在女人堆里声名狼藉!
他就这一个妹妹,就算不是一个妈生的可他心里喜欢,就想竭尽所能守护好她。
“艹!老子他妈这回是认真的!”
冷斐然见自己难得动回真心还这么不被信任,心里也无比窝火,“我承认,我原来是渣男祖师爷,是个海王,但我海王这回为了澜澜我想上岸了,想浪子回头了,你作为我好兄弟是不是该第一个支持我?怎么还泼我冷水呢?!还要跟我绝交……卧槽顾听潮你至于吗!”
“至于。”
冷斐然表情直接垮掉:“……”
“我太了解你了,你身体里每个细胞都是不稳定因子,你这些年放浪惯了,见过太多的女人,就算她们没听澜家世好,但比听澜漂亮的,善解人意的,会勾人的,什么千娇百媚你没见过。听澜没有心机,比不过那些满心算计的女人会拿捏人心,她也不够善解人意,还很任性刁蛮,动不动就耍脾气,我行我素!”
徐霄在旁都傻眼了,这家伙,顾总什么时候在会议室以外的地方说过这么多话!
兄长若父,一点不错。
“冷斐然,你口口声声跟我说过,你没有心,除了你姐你没爱过任何女人。”顾听潮沉沉喘了口气,“就算你没有那个心,你无意间的一些举动,也会伤害了单纯的听澜。”
因为当年他强让慕轻棠嫁给自己,爱上又不自知,让轻棠委屈了那么多年,所以他极其厌恶那种还没确定关系就把感情搞得一团乱的行为,这完全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老顾,我他妈是不会爱……但我可以学啊!”
冷斐然嗓音嘶哑地呐喊,记忆里两兄弟从来没这么面红耳赤过,“我想对澜澜好,我想把我得到的一切好的都给她,就从现在开始,让我试着喜欢她,不行吗?!”
顾听潮喉咙收紧,此刻他倒从他殷红的眼里看出了一些真心来。
也许,是他太紧张了,可对于顾听澜而言,现在的冷斐然充其量只能当个男朋友处一处。
结婚?差得太远!
“你们到哪一步了?”顾听潮终于肯撒了手,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我发誓,我和她最多不过亲亲抱抱,我们什么都没做!”
冷斐然红着眼睛,一字一句,“以后,只要她不愿,我绝不会强迫她!”
顾听潮俊眉一压,“以后只要听澜不愿,你一根手指头都别想碰她,听见了吗?”
*
慕轻棠哄着君君睡着了,小慕斯一直坐在客厅心事重重地等着妈咪。
“慕斯,你也进去睡一会儿吧。”慕轻棠走过来坐在孩子身边,摸了摸孩子的发顶。
“妈咪,我有事想和你说。”慕宴斯扬起严肃的小脸。
“嗯?怎么了?”
“妈咪,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顾叔叔的哥哥,非常非常地讨厌我和弟弟,甚至是憎恶。”
慕轻棠心尖猛地揪起,压低声音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唔……我总觉得,他这两次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呢,就好像看着脏东西一样,怒气满满的。但是我以前也见过他,以前他看着我的时候眼神明明不是那样的哩。”慕宴斯从小兔子包里又拿出一根棒棒糖舔了起来。
慕轻棠的眼神陷入晦暗,她凝眉神思,半响,寒意蹿遍四肢百骸。
有没有一种可能,对孩子下手的人是顾听涛呢?
可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难道?!
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打乱了慕轻棠的思潮。
她走过去刚打开门,一缕馨香迎面而来。
“轻棠!”
紧接着,顾听澜便扑进慕轻棠怀中委屈巴巴地呜咽起来。
“诶?!怎么啦,好端端的怎么哭成这样?”慕轻棠惊讶地问,拍抚她耸动的脊背。
“我……我……我被欺负了!”顾听澜犹犹豫豫地抽着气说。
“被谁?我替你去出气!”
“还能是谁……就是冷斐然那条臭贱狗!我被狗舔了!”
慕轻棠怔了怔,感到湿热的泪渗透她心口,不禁笑道:“哦,是这样啊。听澜你别哭,我身手不错,不如我去打爆他的狗头给你出出气怎么样?”
“唔……算、算了……”
顾听澜红着小脸攥了攥慕轻棠的衣襟,“他伤才刚好没多久,等过阵子的,你再帮我出气。”
“恐怕,过阵子你也舍不得吧?”
慕轻棠把她扶起来,见她身上穿着桃红色的真丝睡袍,一片雪白前胸肌肤上星星点点的红痕,不禁长睫颤了颤。
“你们……难道……”
顾听澜羞涩地抿紧粉透的唇,垂目摇了摇头。
慕轻棠这才长吁了口气,毕竟她是把这姑娘当亲妹妹看待的,她希望她能够彻底认清自己的感情,并在关系稳定后再把自己交给对方。
因为她曾经吃过太多的苦,没能拥有一段良好的恋爱关系就有了双生子。
虽然拥有他们她从未有过一瞬的后悔,但天知道那条路有多么难走,她为此而留的血和泪是旁人无法想象的。
所以,她不希望自己疼爱的妹妹在爱情上栽跟头,她希望她能一生无忧无虑,平安顺遂。
“轻棠,其实……讲真的,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接受阿斐。”ωωω.χΙυΜЬ.Cǒm
顾听澜眼神闪烁不定,满身依赖地再次靠在慕轻棠怀里,“我心里一直都有放不下的人,你知道的。”
“商二少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我也承认。可是听澜,往者已矣……”
“也许我说了你会觉得我有精神病,轻棠,我直到现在都没法接受霆哥哥已经死掉的事实……我时常会梦到他,我甚至觉得他可能……还活着。”顾听澜哽咽着说出每一个心痛的字眼。
慕轻棠幽幽叹息,她不会觉得她精神失常,相反,她还很理解她。
如果换成顾听潮,她也许会比她更疯狂,她会不顾一切,走遍天涯海角,山高路远去找他。
“凭什么霆哥哥死了,白懿却活了,既然她都能存活下来……为什么霆哥哥不行呢?!”
“听澜,按你的心意走吧,你想缅怀就缅怀,想寻找就寻找,想爱就去爱。”
慕轻棠深深搂紧她,逐字逐句,“我相信,不管是天上还是人间,那个惊艳了你年华的男人一定在默默守望着你,他一定和我们一样,希望你过得幸福美满。”
……
顾听澜情绪终于稳定,进屋和小慕斯一起分享冷斐然的草莓王炸去了。
慕轻棠抽身走进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冷着脸拨通了洛傲岚的电话。
“傲岚,有个重要的任务要委托给你。”
说着,女人艳绝的眉目狠狠一沉,“这段时间,盯紧顾听涛!有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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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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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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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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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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