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羽西不耐烦的问道,“谁呀?”
“少爷,何总让您去趟书房。”
是何庆年的助理。
“我马上过去。”
他只好答道。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淡去。
何羽西遗憾的直起身,伸手在她的粉颊上捏了一把,“你今天就睡在这儿吧,我回来去客房睡。”
“嗯。”她点点头。
随着他下床的动作,那个被他握在手里的小盒子一下子掉了出来。
洛初这次终于看清了那个小盒子是什么东西。
她略有些尴尬的转过头,脸上的热意十分明显。
“这是韩子恒塞到我兜里的。”
他苍白的解释着。
“哦。”她低低的应了一声。
“姐姐,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不信我?”他挑了挑眉,问道。
“没有不信你。”
“那你干嘛不敢看我?”他轻轻勾起她的下巴,轻声问。
她躲开他的手,“我没不敢看你,你该走了。”
他见她像个鸵鸟似的低着头,又扫了一眼她身上的礼服。
然后起身去了衣帽间,拿了一件他的白衬衫出来,递给了她。
“换上衣服,睡得更舒服一点。”
她见他细心温柔的样子,不由得有些触动,轻应了一声,“嗯。”
何羽西去衣帽间换了一套浅灰色的卫衣裤,然后才离开。
她见他临走时,没忘记把那盒安全.套塞进兜里,心跳不由得开始加快。
立即别过头,假装没看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洛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
回想起这段和他相处的日子,心中的顿时升起一股暖意。
他身上有种吸引力,明知道会很危险,却莫名的吸引人过去。
她感觉自己正一点点陷入他造成的漩涡里。
凌晨两点,何羽西脸色铁青的从何庆年的书房里出来。
刚开始何庆年还只是和他讨论工作上的事儿,气氛还不算太差。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慢慢的聊到洛初,便直接表明了立场。
他不反对他们交往,但是绝对不可以结婚。
何庆年仍要给他寻找适合的结婚对象。
在他的眼里婚姻和爱情只能选一个。
于是,一言不合,两个人又是不欢而散。
何羽西心情烦躁极了,如果此刻能抱抱她就好了。
可当他站在三楼卧室的门口时,却犹豫了,徘徊了半晌,终究是没有进去打扰她。
他挑了一瓶红酒回了客房。
客房就在他卧室的隔壁,明知道隔音很好,他开关门时还是忍不住放轻了动作。
他窝在沙发上,一杯杯酒下肚,非但没有麻痹困倦,反而越来越清醒了。
郁结不散,他更是无心睡觉。
看到何庆年绝情的嘴脸,他就会想到他母亲的委屈。
直到她去世的那刻,都不曾怪过他父亲的选择。
何羽西咬了咬牙,暗念着,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想到这里,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虽然已经后半夜了,但是对方却还是很快的接起了电话。
“何总。”男人的语气十分恭敬。
“青鸟集团的股份收了多少了?”
“已经有15%了。”张栩沉思片刻,答道。
“盯着其他股东的动作,可以在预估价格上再加几个点。”
何羽西放下酒杯,拿起一旁的香烟,抽出一根,随意的夹在指缝,熟稔的点燃。
他深吸一口,然后吐出团团的眼圈。
“何总,我们现在的动作是不是有点大?要不要观察一段时间?”
“没必要,反正也要正面交锋了。”
何羽西身子向后仰,泛着黑色光泽的短发服帖在他额前,除去一脸阴霾,他此刻就像个刚出校园的大学生。
只是他一脸的阴骛和算计,与他的外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张栩点点头,“明白了,何总。”
“最近公司没事吧?你好久没联系我了。”何羽西揉了揉眉心,幽幽的问道。
“一切正常,就是弯弯小姐闹着要找您,她好像不知道您在彼岸花工作的事情。”
何羽西的手一顿,“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让她知道。”
“就说我还在出差吧。”
“好的,何总。”
“《尘埃》这个项目暂时先别动了,我还有点别的想法。”
“好。”
何羽西挂了电话后,心中更加烦闷了。
他瞒着洛初的事情太多了,不知道她将来如果知道了,会不会生他的气。
如果她要是知道,他抢过她的项目,会怎么样?
如果她要是知道,他进彼岸花的真正目的,又会怎么样?
何羽西狠狠的吸了一口烟,一不小心呛的咳嗽了几声,黑亮的眼圈泛了一圈的红。
他平复好呼吸,打开阳台的门走了出去。
夜晚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也让他将刚刚的醉意褪了个干净。
他坐在露台的沙发上,慵懒恣意的将长腿搭在矮桌上。
昏暗的空间,只能看到他手里未燃尽的香烟顶端,火星点点,忽明忽暗。
突然,隔壁传来声响,他下意识的看过去。
洛初打开露台的门,在看到他的那刻有些惊讶。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才发现他在抽烟,不由得皱了皱眉。
何羽西赶紧将烟扣在烟灰缸里,用力拧了拧。
他踱步上前,趴在阳台围栏上,明澈的眸子看着她,嘴角微扬,“姐姐,你怎么还没睡啊?”
“你不也没睡吗?”
清风袭来,她能闻到他身上酒香混合着烟草香一道送了过来。
“我想你想的睡不着。”他深情款款的看着她,低语道。
她走到露台边,和他相对,双手撑在粉颊的两侧,柔声道,“你总说这些话,不腻吗?”
“都是我的心里话,怎么会腻呢?”
“你就贫吧,说正经的,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她看他明明就是一副颓然的样子,还硬要撑着对她笑,想到这儿,不由得有些心疼,也想要为他多分担一些。
他看得出她眼底的关心,心中一动,轻声道,“姐姐,我想抱抱你。”
“我困了。”
她说着还故意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转身往屋里走,不忘叮嘱,“你也早点睡。”
何羽西看着她此刻穿着他的白色衬衫,有种满足感。
只是衣领处过于宽大,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肩颈和锁骨皮肤。
走动间,她纤细修长的腿若隐若现,格外勾人。
他的凸起的喉结滚了滚,哑声叫了一句,“姐姐。”
洛初走到门边,转身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你说我能不能从这里飞过去?”他指了指两个阳台之间的围栏,轻飘飘的说道。m.χIùmЬ.CǒM
虽然两个房间挨着,但是中间的缝隙还是挺大的,又是三楼。
“你别胡来。”她蹙了蹙眉。
要是一般人跟她这么说,她可能会认为是在开玩笑。
但是她总觉得何羽西能干出这样疯狂的事儿来。
【作者题外话】:最近都写到很晚,泪流满面~~~~稍后还会有一章,可能会很晚,大家早点休息,明天再看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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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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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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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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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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