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正像他所说,身为一个大院子弟人脉广泛,有什么事求到他头上,也能给自己帮助,这才是最重要。
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嘛,哪有一个人在世上打拼。
朋友多多,什么事一个电话解决,才是正理。
四海之内皆兄弟嘛。
当初他就看过有女星行李在国外被偷,报警之后人家根本不重视,差点没被急哭。
一个人在国外东西被偷,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谓期盼至极。
然而求到在国外有人脉的朋友头上,当天就给找到。
你换个普通人试试,只能任由东西被偷。
想找到,呵呵。
你连那边的话都不会说,交流都没法交流,报警都没用,很大概率是找不到。
“可以。现在赚钱的门路多了,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您说。”
“你在南方有没有门路,最好是香江那边的。”
“没有。不过我们院里有,他好像有亲戚就在香江那边。”
听听人家说的,他没有人脉,但认识有人脉的人,那跟他认识又有多大区别。xǐυmь.℃òm
杜康接着询问“现在市场上卖的机械表多少钱?”
“一百多。”
“香江一个电子表批发价不过几块钱,拿到这四九城,我卖五十块钱一个,你要不要?”
“要。”
徐建国心动,电子表新鲜时髦,是人们还没见过的,要五十块钱一个,他怎么不买。
这价格足足翻了几倍,纯粹是欺负别人不懂,坑他们的钱。
随即徐建国将手不自觉的往袖子里缩了缩。
他手腕上就带了块电子表,花了八十块钱买的,不要票又比机械表便宜,当时还认为赚了,现在一看亏大发,被人当傻子耍了。
仔细盘算,一个赚四十,一百个赚四千,哪怕跟手下分点,也能有一两千块。
这已经不少,但想到杜康一个电话能卖一万一,顿时感觉不多。
要不然人康能将这生意给大家,纯粹就是嫌挣的少,没打算干。
“这也不多啊,还有没有更好的门路。”
杜康鄙夷道“你有本钱吗?”
他兜里就十几块钱有个屁的本钱。
“没本钱你说什么,先把这个做好。”
被杜康训斥,徐建国也没不好意思,而是在那里说“可不可以拉人?我几个朋友也是被钱愁的不行。”
“随你的便,四九城这么大市场,不是你一个人能吃下,多几个人一起更好。”
“那咱们晚上说今晚老莫,你跟哥几个好好说说该怎么做。”
“够奢侈的,不过我喜欢,就想去看看这传说中的老莫如何。”
莫斯科餐厅,位于四九城西的展览馆西侧,五六十年代颇为红火。
民间称其为“老莫”———就像把苏联喊作老大哥一样,很亲昵。
那时候的高干子弟把去“老莫”吃西餐视若充满荣耀感的活动,仿佛这不是一次饭局,而接近于礼仪式的朝拜。
能够在这里吃一餐饭,是极有面子的事情了。
当时很多人吃完饭之后,习惯将银质的餐具顺出去,作为自己去过老莫的见证。
没错就是银质的餐具,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吃饭用的餐具都是银质,可见格调有多高。
他今天就要去看看,顺带也顺几个。
下午骑车过去,徐建国已经带几个人在那里等着。
看到他过来笑着打招呼:“杜哥,你总算来了,我们哥几个都等半天。”
反倒是剩下几人看看没说什么,神色冷淡,没有跟他打招呼的意思。
杜康也不奇怪,大院子弟要权有权要钱有钱,又怎么看得起他这种平头百姓。
徐建国也注意到这情况,拉了下领头的一人说“来我帮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杜康,有名的巧手王,这位是张局长的公子张凯……
他给双方做了下介绍,碍于他的面子几人相互说了两句,算是认识。
许建国知道他们的心思,没有强求,而是说道“别在这里站着,咱们进去说。”
从旋转门进去,踏台阶而上,进入到一个宫殿般的世界:高达七米的屋顶,华丽镀金的大吊灯,四个青铜大柱子如主心骨一样立于中央,在那些精致的雕饰上,隐约流露着布尔乔维亚式的品味。整个餐厅,既华丽贵气,又古朴庄重。
这四个青铜大柱,当初是金黄色的,只是由于氧化变的如此。
张凯用一种炫耀般的语气询问“杜康,这老莫如何,你以前没见过吧?”
“不错,四十年后,也不过时。”
杜康一副随意品评的模样,让他顿时愣住,他本以为这是土包子进城,能惊掉下巴,结果人家只是随意品评,根本没当回事。
捡着了个桌子坐下,先是点菜:“红菜汤、红烩小泥肠、罐焖牛肉、奶油蘑菇汤……”
足足点了十二道菜。
杜康对其他的不熟,倒是红菜汤,非常喜欢。
据说这里的红菜是从俄罗斯专门运到BJ的,加了酸奶油,酸甜适口,食材用了上等牛肉,用大列巴面包蘸着汤吃,着实美味。
红菜汤在克里姆林宫的国宴菜单上,有这不可撼动的一席之地。
有人在那里起哄:“有菜无酒怎么行,一人先来瓶伏特加润润嗓子。”
这是要灌醉自己的节奏,杜康看了徐建国一眼问道“你没告诉他们,我的酒量?”
徐建国神秘一笑,说“说这个干什么?大家一起喝酒才是最好的。”
行,正好谁都看谁不顺眼,没将他当回事,今天就亮亮自己的本事。
等酒菜上桌,张凯首先拿着一瓶伏特加炫耀道“你没喝过吧,伏特加,来自于老毛子那边的烈酒。”
面对这挑衅,杜康打开瓶盖,说“相逢即是有缘,咱们先干一瓶。”
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下,吨吨吨,杜康将这瓶伏特加喝了个干净。
几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张凯迟疑询问“你就这么喝了?”
“不喝留着干什么?”
“这是伏特加,烈酒。”
“知道,不过我从小千杯不醉,再烈的酒我也能当水喝。”
张凯几人不说话了,伏特加也是能像啤酒一样喝的吗,哪来的猛人。
“我杜哥前几天喝酒可是连喝十几斤。”
见他他不信,杜康咣咣咣又干了两瓶,连一口菜没吃,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几人服了,看向他的目光瞬间不同,张凯佩服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这伏特加可是高度烈酒,很多人喝半瓶都得躺床上,哪像杜康这样猛,三瓶下去一点事没有。
若是有这等猛人替自己挡酒,谁能惯的醉他。
杜康往桌下一捞,捞出一个水袋,往杯中一倒,便是一杯浓烈的伏特加。
几人瞬间泄气。
“我还以为是真喝呢,你这样玩就没意思了。”
杜康笑笑不说话,拿起水袋,吨吨吨,将这满满一水的伏特加喝进肚子。
这次他们全程盯着,可以看到杜康的确是喝进去了,心中兴奋,让你逞能,三瓶伏特加下来,看你等会怎么走。
然而又是一个水袋拿出来,打开一看还是酒。
是是是,这是怎么办到的,他们明明看到杜康已经喝下去,他怎么会没喝。
“还想陪我喝吗?”
“不了不了,你这手法太牛,我们比不了。”
还喝个毛啊,根本灌不醉,这等牛人他们明知作弊可眼睁睁看着都没办法发现,他如何作弊,还怎么灌?
自己喝一杯,那是正儿八经的喝下去,人家喝十杯,你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喝一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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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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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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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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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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