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葬的日子得定在十日后。”
这古人迷信,啥事都喜欢挑个良辰吉日。
所以其它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可江离麻了。
且不说这十日都得候着,这炎炎夏日的,那尸体摆着,不得……
哎。
所以江离才用一两银子收买了这道士,让他改口明日便可下葬。
早日入土为安也好过在这棺材里摆臭了不是。
一直折腾到大半夜,这什么驱魂超度之类的环节才弄完。
那王氏早已累的在灵堂内睡着。
李平双眼通红,硬是撑着要给他爹守灵。
江离管不了李平,这李治她是管得了的。
强行把李治拉回屋内:“你这大病初愈的,再累坏了可咋整。”
李治自是知道江离是关心他。
轻声开口道:“我休息便是。”
江离早已给他备好了洗漱的水,李治洗洗便躺在床上。
“阿离,你也是两天没合眼了,上来睡吧。”
李治对江离道。
可江离却是拿来了银针。
“把裤腿卷起来。”
李治卷起裤腿:“为何又要施针?”
“你这腿啊,刚好不久,此次又频繁久跪,我怕会有影响,还是给你扎个针放心些。”
江离边熟练的捻着银针,边对李治道。
李治不再言语,的确,他今日双腿又有了麻木之感。
他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江离扎好针,抽空去洗了个凉水澡。
她这两日可忙坏了,衣服都被汗渍浸透了。
待她洗好回来,恰好可以给李治拔针。
江离熄了烛火也躺上了床。
刚闭上眼睛,腰间便传来李治的触感。
“怎的还没睡?”
江离开口问道。
李治闭着眼睛道:“睡不着。”
也是,自己的亲人没了,心里定是伤心的。
李治将江离往怀中抱了抱,使两个人的身体紧贴。
李治在江离颈间叹了口气道:“阿离,为何我无法像大哥那般悲伤,见他伤心欲绝的样子,我总是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良心。”
江离有些讶异。
本以为李治如此反常是因为难过,可李治现在却告诉她,自己并没有太过悲伤。
“为何?”
江离开口问道。
李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从小到大,爹好像就从来没有抱过我,甚至没有主动叫过我。”
“娘对我尚有几年真情,可爹好像从来没有过。”
这下江离更加疑惑了。
这老李头虽然没啥主意,可也不像是个会作妖的人啊。
这就奇了怪了。
江离安慰道:“人心都是相互的,若他待你好你又岂会不知,既然他冷待你,那你也不必太过妄自菲薄。”
“既没有感情,难道要像王氏那般欣欣作态吗?”
李治把脸埋在江离颈间轻笑。
许是江离说的话有道理,李治不一会儿便睡熟了。
江离也在李治怀中进入梦乡。
第二日一大早,乡亲们便来帮着把老李头抬上了山。
事情告一段落,王氏也放下心里。
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当中。
她已经几日没休息好了,得好好补个觉才是。
她回到屋内,屋子因为刚设为灵堂而被弄得烂七八糟。
王氏也无心收拾,一路便床边走去。
可脚下仿佛踢到什么东西。
王氏低头一看瞬间大惊失色。
这不是自己箱子的钥匙吗?
她突然朝自己的箱子找去。
那箱子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早被推到了角落里。
她忙打开一看。
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
自己的那些银两已经全部不见了。
是谁?
到底是谁偷走了自己的钱。
王氏仔细的在脑海中回忆了一圈。
最终得出了个结论。
定是村里的人趁乱偷走的。
那可是一百多两银子,怎么可能轻易罢休。
王氏此刻已经睡意全无。
跑到村中大骂起来。
村里的人这才刚刚出了力帮他家,听到她的骂声自是不悦。
可想着毕竟失了钱财。
不是自己做的事自然不会对号入座了。
王氏骂了一圈,嗓子都快冒烟儿了。
火气已经消了大半,冷静下来想到自己这样骂也没用,还是得报官。
可若要去县衙如今已经没牛车坐了。
既然不能去县里,那就去村长家,去里正那里,总有说理的地儿。
这些人都才帮着忙完了王氏家的事儿,回到家还没好好休息呢,这王氏就来了。
哭哭啼啼的说村里人偷了她的钱,让人好不厌烦。
村长本就不喜欢这王氏,随便几句便打发了。
王氏又转道去了里正家。
里正也是无语了,他本职是管税收人口,看着桃源村风景秀丽便在此处安了家。
可这村里什么大事小事家长里短的都要他来管。
哎,算了,照王氏所说丢了这么多银子也是大事,恰好自己刚好找江离有事,便随她去家里看看再说。
里正随王氏来到了李家。
仔细分辨了那箱子的锁,的确像是有人故意破坏的。
若真如此,那就太黑心了。
趁着人家办丧事趁乱偷钱,实属天理难容。
里正通知村长,把那日帮着收拾灵堂的村民都召集过来。
大家来到李家的院子里都怨声载道。
“我们好心来帮忙,怎么还摊上事了?”
“就是啊,真是的,累死了还要来这。”
“真是好心没好报。”
“哎,别说了,那可是一百多两银子呢,若是真被人趁乱偷了,如此丧尽天良定要查出来才是。”
“说的也是。”
……
里正对大家招了招手道:“好了大家,今日前来所为何事相信大家都已经有所耳闻,现在就请大家仔细回忆一下那日的情景,可有可疑的人,若想排除嫌疑,没有没人作证?”wWW.ΧìǔΜЬ.CǒΜ
大家都想了一下,交头接耳的在说着那日的事情。
里正打断道:“好了,现在一个一个说。”
大家都说了一圈那日的事,每个人都有同行作证的几人。
都可以排除嫌疑。
王氏不依了,你们骗人,你们互相包庇。
这下大家可不爽了。
自家好心好意的来帮忙,也想着丢了钱是大事,都来配合调查。
如今这王氏还倒打一耙。
真是忍无可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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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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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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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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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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