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熠让主簿将所有还活着的人的名单,以及他们现在住的地方都整理好,然后交给他。

  同时,还问了他一个问题:“你就不怕本王和庆王是一伙的?”

  主簿心里“咯噔”一声,惊恐地抬头。

  好在,他心思转的快。

  “王爷,我相信姜元帅。”

  姜元帅在这个节骨眼上将熠王叫了过来,足以说明她对熠王的信任。

  云熠有些意外主簿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叫洪福,洪水的洪。”

  云熠点头:“好名字。”

  洪福齐天。

  主簿突然被夸,人都愣住了。

  云熠却已经在翻看其他卷宗了。

  姜殊言并没有睡多久,醒来之后立刻来到郡守府。

  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她来去都是翻墙的。

  打发走了萧鸿雪,姜殊言拧着眉:“这边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短时间也许没人怀疑。

  可长时间如此,势必会引起别人怀疑,然后打草惊蛇。

  姜殊言的顾虑,云熠自然也想到了。

  “你若信我,就放心交给我吧。”

  “所以说你要查庆王的事情?”

  这下就好办了。

  有云熠在,她还担心什么

  “城北的那个药材铺子和万医堂都和邓阳朔有关系,对了,万医堂还有一个被通缉的人。”

  姜殊言将自己得到的情报,一股脑地告诉了云熠。

  “我要的不多,你就帮我压榨一下万医堂的那些大夫,让他们把我需要的药材提炼出来就行。”姜殊言拿出一份药材单子,“如果万医堂没药材,可以让他们去城北药材铺子拿。”

  “这个单子上的东西就是我需要的药材。”

  姜殊言考虑到云熠已经来到玉山关,军营那边势必没有人。

  “我回头让方林过来,他是玉山关的人,可能会帮到你,五师兄也让他留在这儿,提炼好的药材让他送到长宁关就行。”

  云熠听着姜殊言一项一项交代,眉头紧皱:“你要走?”

  “是啊,不然军营那边不就没人了吗。”

  云熠一口气卡在胸口,不上不下。

  他无法反驳姜殊言说的话。

  因为军营那边确实需要她。

  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路上小心,需要我就找我。”

  伸手,揉了揉姜殊言的头。

  发现她和上次一样,并没有躲开。

  云熠有些意外。

  这是不是意味着姜殊言开始慢慢接受他了?

  姜殊言扒拉了两下头发:“以后不许摸我头,你不知道洗头发很累的吗?!”

  摸油了怎么办!

  云熠要收回去的手僵在了那儿。

  不过,他明显心情不错。

  姜殊言不让他摸她,并不是因为不行,而是怕他摸脏。

  这算不算一个巨大的进步?

  云熠不敢问姜殊言现在对他的态度,他怕自己问了之后,一切又都打回了原点。

  姜殊言怎么会没有注意到云熠的小心翼翼。

  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其实,她可以死不承认。

  可她的心做不到这一点。

  姜殊言发现,云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填满了她生活的点点滴滴。

  她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就想到了云熠。

  这个男人,还真是无法不让人心动。

  姜殊言给云熠说的这句话,直接撩拨了他的心弦。

  明明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却偏偏静不下心。

  无奈地扶了扶额,有些人,可能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蛊惑他的心神。

  他这辈子算是彻底败在姜殊言身上了。

  因为姜殊言着急回军营,她等到萧鸿雪休息好后,交代了一下后面的事情,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离开时,是云熠去送的他。

  萧鸿雪不是不想去送,是姜殊言不让他去送。

  他又打不过姜殊言,只能认命。

  可他还是不甘心。

  因此突然明白了二师兄的心情。

  怪不得二师兄看云熠不顺眼,他现在看云熠也不顺眼。

  这种自家镶金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真的闹心。

  还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云熠会留在玉山关,小师妹则去了军营,他俩见不到面了。

  姜殊言一走,云熠在萧鸿雪的催促下,不得不去休息。

  萧鸿雪甚至用了一个云熠无法反驳的理由。

  他要替小师妹照看云熠。

  云熠:“……”

  这个理由他无法反驳。

  所以只能乖乖去休息。

  姜殊言没有去长宁关,司空明烨还在军营,所以她直接去了军队驻扎的地方。

  半天多的时间,过得非常快。

  姜殊言已经来到了军营。

  将士们都在训练。

  姜殊言直接去了议事的帐篷。

  祁常武恰好在议事帐篷里处理事务。

  看到姜殊言后,差点激动得跳了起来。wWW.ΧìǔΜЬ.CǒΜ

  “元帅,你怎么来了?”

  姜殊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她怎么有种这人被关了很久,然后因为她的到来,突然被放了出来的感觉。

  都快成猴了!

  祁常武朝帐篷外面看了看。

  随后悄咪咪地问:“姜元帅,熠王不在吧?”

  “不在,怎么了?”

  听到云熠不在后,祁常武松了一口气。

  “元帅啊,我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姜殊言:“……”

  “到底怎么回事儿?”

  祁常武开始哭诉:“你不知道,在熠王面前压力好大,我每天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做错点什么,也害怕其他的将士们不小心惹到他怎么办。”

  毕竟,军营里的人,大多都是糙汉子。

  他们没有朝堂上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喜欢直来直去,不懂得避嫌等。

  云熠可是王爷。

  先不管京城里他的那些传闻,光这一个身份,就足以让他们小心翼翼了。

  姜殊言无奈:“我知道了,这不是万不得已才让他过来吗,以后应该不会有了。”

  祁常武哭诉完,又有些不好意思:“姜元帅,我不是说王爷不好,只是我真的怕军营里的将士,万一不小心冲撞了他怎么办,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王爷。”

  姜殊言随口来了一句:“我还是公主呢!”

  这段时间,天天听别人叫她元帅,她都快忘记自己还有个公主的身份。

  祁常武愣了一下,立刻变得结巴起来:“公公公……公主……我……”

  “吓你的,我是那种会拿身份压你的人?”

  祁常武傻愣愣地摇头:“不是。”

  “好了,先说正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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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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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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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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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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