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纹了个身。
张海客上次到访带来的礼物不止脑白金,还有一小罐他们张家人专门纹身的染料,我闲时就会翻翻各类刺青的图册,想从中寻找一些灵感。
彼时小哥就坐在离我不远的窗下看书,我照着张海客拓给我的麒麟图样,在肩上稍微比划几下子,若有所思道
“小哥,虽说张海客让我想纹什么就纹什么,但按照规矩,内家纹麒麟外家纹穷奇,我是不是不可以纹你们内家的纹身?毕竟我连正经的张家人都算不上。”
小哥翻动书页的速度稍缓,头仍然埋在细细密密的文字中没有抬起
“你是夫人,想纹自然可以。”
我听的喜上眉梢,随手把图纸拍在自己肩头,撒欢的跳下沙发,蹦去全身镜前开始脑补纹身完成后的样子。
小哥见我开心,抬头淡淡的瞟我一眼:“不过,你最好不要纹麒麟。”
“诶?为什么?”
“会疼。”
小哥短短的两个字说完,又重新低头看向书面。
金色的阳光撒在纸张上,他眼中聚焦的倒影也因此染上点点灿烂色彩,恰如他此时的话语一般,温暖如春。
纠结几个日夜,好不容易敲定图案,小花推荐的纹身师刚好到达雨村。
听说是个眉目清秀的女孩子,名叫阿透,以前和小花有过生意上的往来。
阿透开的店面位于杭州,她在小花朋友圈看过几回雨村的景致,感觉不错就趁有空过来采采风,顺道做我这一单兼职。
她没有入住我们的农家小院,而是选择住在雨村的土楼中,说是想感受一下福建的本土风情。
我没好意思告诉她,那间土楼也是我们的。
刚来雨村不久前,我们都陆陆续续买过土楼的几间房,价格不贵,稍微装修一下,平日就租给一些前来雨村旅游的散客。
慢慢地,投资力度扩大,再加上它本身规模就小,不知不觉中,这栋土楼就被我们你一间我一间的买完了。
下午天气晴朗,我按照约好的时间登门拜访,两人在门口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阿透就开门让我进去自己找椅子落座。
打开工作灯,阿透一瞥我递过去的图样,问我具体想问在什么位置,我说心口,她抬首打量我几眼,从头到脚的一溜圈转过,我借此同样不加掩饰的回瞧着她。
阿透的眉目秀气精致,脸颊饱满,个子约有一米七左右,身形纤细修长,而高挑鼻梁上的一双眼睛尤为出众,仿佛有一池青潭蕴藏其中,清明又剔透。
“你确定要纹这个?说实话,这种类型的纹身,我纹过多少个就洗过多少个,客人全都是你这样为爱冲昏头脑的小姑娘。”
阿透仔细的端详着我,似有心又似无意,看过来的眼神,好像可以穿破外壳的阻挡,直接洞察人内心深处的世界。
我张嘴刚想说话,她突然就笑道:“不过在藏语体系里,汉语的名字翻译过去是音译,一般人也不太认得,要是你下一任男友问起,你脑子转的快一点,说不定可以糊弄过去。”她戴上手套,示意我到她身前去,“来吧,先躺下,咱们速战速决,晚点我还要进山逛逛。”
窗帘厚重,将外界视线遮挡的严严实实,我脱下衣服,只穿着一件裹胸躺上沙发椅。
阿透在我皮肤上轻轻敷上一层麻醉膏,冰凉凉的触感激起一小片鸡皮疙瘩,她涂完再将手套暂时摘下,靠在一旁整理她的纹身工具。
等待麻药生效时,她的目光不自觉掠过我左肩,上面有数道狰狞的深色疤痕,宛如树根的触须般纠缠蜿蜒,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扯扯衣服,想要遮住肩上骇人的痕迹。
“怎么没想过用纹身遮一遮伤疤,反而要纹在心口上,你上半身也就这块地方还算白净,不觉得纹上后显得你胸前——”
阿透卡一会儿壳,才勉强想到个不太贴切的形容词:“呃——特别热闹?”
“因为干净,所以才适合存放比较珍贵的东西。”
我说的随意,阿透却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一样,她撑着下巴充满兴味的凝视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一丝端倪来。ωωω.χΙυΜЬ.Cǒm
“纹身的本质,是对其他人宣告自己的身体主权,你要用别人的姓名去命名你的躯体——恕我直言啊,小妹妹,言情剧看太多可不好,你会后悔的。”
我的面相一向青涩,十八岁成年后,我的五官和脸型基本没有发生过大变化,后来在长生的作用下,岁月流逝对我们造成影响更是微乎其微,所以我的面容在旁人看来,是格外年轻和稚嫩的样子,大概和我高中毕业时候没差别。
“如果我今天听你的话而改变主意,我才真的是会后悔。”我笃定道。
我以为阿透不会对我的话产生什么反应,最多嗤笑一声带过。
毕竟她阅人无数,关于刺青的千百种言论早已熟烂于心,我的行为对于她来说,无非就是人群中一抓一大把的那种,容易因爱上头的姑娘。
可事实上,我看她远不如她看我精准。
话音轻飘飘落在半空,她定定的望住我有几分钟之久,面色缓慢收拢成类似于肃然的神情,眼中的青潭,竟开始逐渐泛起波澜。
“加朵格桑花如何。”
沉默半晌的阿透忽然开口说道。
我一愣,回过神来才发现,她这时的语气和方才已经大不相同,有几分严肃认真的口吻,如同对某件稀松平常的事情,骤然提起高度的关注力般突兀。
“可以,随你即兴发挥。”
我并没有拒绝。
打雾时,阿透与我说起格桑花的来历,她道格桑花其实并不代指特定的某种花类,在有关格桑花的传闻中,人们会将草原上最美丽的花朵称作格桑花。
关于这段故事的具体,阿透也有跟我简略的讲述过始末。
“传说在很久以前,藏地曾爆发过一场很严重的瘟疫,死伤无数,当地首领对此束手无策,毫无解决的办法,只能由疫情肆虐,直到有一天,有位来自遥远国度的活佛途经这里,用本土的某种植物治愈了这种疾病,但为给百姓治病,这位活佛积劳成疾,很快就不幸去世了,人们对他的唯一印象,就是他嘴里常说到的‘格桑’——用来治病的那种植物。于是人们就把这位活佛称为“格桑活佛”,此后,所有象征希望和幸福的美好事物,也被藏人称做‘格桑’。”
……
纹身完成,阿透对我进行一些注意事项的补充,我边听她说,边低头去看最终的成品。
不得不说,她的笔触非常精妙,明明是最简单的一句藏文图案,在她手下却犹如妙笔生花般灵动飘逸,哪怕是粗略的一瞟,也能察觉到它的与众不同。
而阿透所说的格桑花,被她巧妙的隐藏在文字之间,线条只以笔锋延伸出的轮廓勾勒,流畅却疏淡的寥寥几画,使得整幅图面呈现出一种独特的美感与张力。
我满意的想给她点一百个赞。
临走前,我问阿透为何突发奇想要加上一朵格桑花,她沉思良久,才抬头对我道
“你眼里有可以与之相提并论的情感,而且十分磅礴。”她话语微顿,将意味不明的注视投往我脸上:“我这么说,你会有感知的吧,对你心口的那个人。”
看着她晶莹的眼眸,我竟不知作何回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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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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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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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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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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