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小时不见,他词汇又丰富不少,还不忘一碗水端平——骂刘丧聋子。
我俩面面相觑,天真被骂的有点转不过弯,我问他刚刚踩胖子踩的有多重,怎么给丫气成这跳脚样。
天真挠挠头,说没印象,但反正不轻,鬼知道他不声不响的窝在底下,当时我们跑的又急,无论是啥当然都一脚踩过去了。
总之想象中的抱头痛哭也没有,喜极而泣也没有,几个人趴石头上挨半天骂,我听的耳朵疼,拍拍头发上的灰,起身时顺势抓过小哥的手,放到眼皮子底下好好端详一番,确定没有被石头硌着才还给他。
天真伏低身子趴老久,听胖子都没回到正题上,终于忍不住道:“你到底有完没完,差不多得了,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你跟王八似的躲石头缝里,再骂我他娘走了。”
话音一落,骂声跟着乍然停住,像被拔掉电线的收音机。
脑子混沌的天真也没想太多,以为胖子有所收敛,正要松口气,我默默伸手堵住自己的耳朵。
——没安静够两秒,更猛烈的叫骂随之响起,哇啦啦的,回荡在宽阔空旷的洞穴,一声叠两声,格外的清脆犀利。
胖子一向得理不饶人,刚刚给天真当水泡子连踩好几脚,心里能得劲才有鬼。
所谓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俩都不是什么有度量的人,当即隔着地壳子互骂起来,空中脏话横飞,久久不能停歇。
刘丧见天真跟狗一样撅着屁股,不用听也能猜到一二,转头向我鄙夷道:“他俩真拎不清,什么时候还想着口头那点恩恩怨怨,我们被困在地底,当务之急不应该马上弄清楚状况赶着汇合吗?”
小哥仰头,正在巡视着四周的环境,我见他没什么紧迫感,洞穴里也一派风平浪静,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用手电晃一晃天真的脚跟,我随口道:“他俩是心里憋屈的厉害,在找茬发泄,雷声大雨点小,都没有动真格吵,不然哪止这点动静。”
我指指刘丧的腿:“而且你现在没力气赶路,我们再怎么琢磨也得先休息十几分钟,不着急。”
刘丧不满地皱起眉:“你护短就算了,怎么还把锅甩回来。”
“我哪里甩锅?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要不你起身给我走两步再狡辩?”ωωω.χΙυΜЬ.Cǒm
我抱着胳膊,一脸调侃地看向他。
刘丧血气方刚,浑身上下除了血管哪都是热血,他不甘心被我羞辱,强撑着苍白的脸色就要站直身体。
我一看他居然真作势拔腿要走,忙不迭去扶他,抓住他颤颤巍巍的手臂,和软了语气:“我开玩笑的,谁当真谁傻,你瞅瞅咱们几个谁身上没伤,又跑那么长一段路,都累的要死,不信你捏捏我胳膊,看还有没有力气。”
我话刚完,胖子撕心裂肺的喊声就响彻天际:“死刘丧你少仗着我不在作威作福!你敢碰她一下试试!我警告你!小哥的脑袋谁都不能绿!谁!都!不!能!”
“……”
我和天真陷入沉默,他吊着眼睛看我,两个人相对无言。
还好刘丧塞着耳朵,听不到胖子的胡言乱语,我把棉花往里塞紧一些,打手势让他好好坐着,自己爬起来走到天真身边。
他跟胖子差不多偃旗息鼓,人还趴着没动弹,我蹲下去,打算用轻松的话题当开场白,对着地面道:“你怎么总觉得刘丧要绿小哥,都没影子的事儿。”
然而胖子意外的亢奋:“咋没影子!他长得像好玩意儿吗?你想想,等你七老八十的时候,发现自己老闺蜜的新凯子二十来岁,身边还围着一十八岁的小姑娘,你能放的下心?能不严防死守着?”
“……大哥,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好歹对小哥忠贞不二啊。”我颇为无语。
胖子呵呵哒一声:“拉倒吧,你心眼子还没我口腔溃疡大,收买你都不用三瓜俩枣,闭着眼睛夸你几句就飘的不知东西南北,迟早被人骗的裤衩都不剩。”
老哥哥,就算没有久别重逢的哭哭啼啼,你也不能逮谁损谁吧?
你让我俩面子往哪搁?
我揉揉眉心,挥挥手道:“得得得,先不说这些没用的,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下面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你们不是在地面等我们回去吗,我们走后发生什么事了?”
飞速丢一连串的疑问给胖子,一环扣一环,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胖子果然不吭声了。
渐渐安静了五六分钟,胖子清清嗓子,声音才断断续续地传来
“其实也没啥,就——你们信吗,我们本来在河床旁站的好好的,瞎子刚打个大喷嚏,地突然就塌了,我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给裹在泥里一顿昏天黑地的晃悠,你们是没体会过这感受,那家伙晃的老子脑浆都要从鼻孔出来了,然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就掉进了一大坑里,这还没完,我顺着那坑一直咣当往下,接着就结结实实摔到大石头块子上,屁蛋子差点成八瓣。”
光听声都能脑补出胖子此时手舞足蹈的场景,他顿一顿,继续道:“清醒后我也没见着他们在哪,自个儿一身光溜溜的,能照路的只有打火机,条件艰苦的梦回我当知青那些年,简直是蚂蚁日大象,有劲使不上。可是没办法啊,再苦再累也得生活,老子只好摸黑往前一点一点走,到拐角的地方才用火机照一下。后来摸着走着,不晓得走了多远,墙壁忽然就开始震动,跟锅里的糖炒栗子似的,抖个不停,我在想会不会是你们,跟着震动的方向一直跑一直跑,万幸老天爷保佑,跑到中间,还真让我听到天真那破锣嗓在叽叽喳喳,当时我那个激动的,想联系你们,敲墙吧石头太厚,喊刘丧那孙子又不理我,正绞尽脑汁研究法子,你们估计是歇够了,几个人收拾东西转头又跑了,老子那时又困又饿,实在是撵不上,走一步歇两步的苦苦追你们,比梁山伯追祝英台还吐血,好在后面你们好像被啥事给耽搁了,正好等到老子追过来,否则咱们真要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你他妈谁,那多冤枉。”
胖子噼里啪啦的,一番话荤素搭配,连骂带叙述就讲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都十分惊讶,三人互相看对方一眼。
虽然天真预言过,在小张哥蓄意的操控下,我们几个人肯定会碰面。
但地塌了这种事……真的能是小张哥干的吗?他能干得出来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盗墓笔记|重启bg】归处吴山2:心欢何漾木安更新,第 499 章 第四百九十九章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